鈴鐺看著眼前這個已經高出自己半頭的年輕男子,眼眶略有些潤了。
上前幾步問道:“你真是強子?三姐走時你還沒到我肩膀呢!”
房強看了眼鈴鐺,又看了眼坐在後一言不發的霍平,眼中漸漸出貪婪的。
他笑著問:“看三姐這樣子應是被賣到大戶人家了吧?那一年是不是有不銀錢?”
因是自己親弟弟,又多年未曾與家人相見,所以鈴鐺並未注意到他大弟眼神的變化。
點頭說道:“我命好被賣到了京城,主子一家人都對我很好。”
房強急急的問道:“那銀錢呢?三姐應該攢了不吧!”
鈴鐺從服裏掏出一個荷包來,那裏麵有一百二十兩銀子。
本來這次回家也是打算將銀子留給家人的,誰知還沒說給,就被大弟一把搶了過去。
他顛了顛手上的錢袋子,又打開看了一眼,兩隻眼睛頓時冒出綠來。
竟有一百多兩!
這他媽的夠他揮霍一段日子了!
房老爹也走了過去,一見房強手中拿著那麽多銀子,頓時臉上笑一朵花。
“招娣啊!你們是不是還沒吃飯,爹這就把那懶婆娘拽起來,讓給你們做飯去。”
鈴鐺本想說不用吃了,可一想到霍平送了這大半日,連口熱乎飯都沒吃上,便沒喊住爹。
不一會,屋傳來人尖著嗓子的罵聲。
“一個賠錢貨回來就回來唄,真把自己當貴客了,還折騰老娘半夜起來給做飯,我不去!”
一聽娘這般說,鈴鐺的心還是痛了一下!
果然,都離家七年了,娘對的態度還是一點都沒變。
也不知後來爹與娘說了什麽,總之最後娘竟真的起來給他們做飯去了。
而且見到時還衝笑了一下,可那笑卻讓鈴鐺無端的有些張。
見房強還沒走,便問到:“二姐和二弟三弟呢?”
房強滿臉堆笑的說道:“他們三個都病死了!”
他說的雲淡風輕的,就好像在說今日吃了什麽飯那般稀鬆平常,可鈴鐺聽後卻是全一。
之所以執意要回來看看,其實最想念就是這三個人。
以前在家時,二姐對最好,每次娘打時,若不是一次次護著,怕早就被打死了!
而二弟三弟幾乎是一手帶大的,記得被賣時二弟六歲,三弟兩歲,他們雖因常年吃不飽而有些消瘦,可也不至於病死啊!
激的走到房強麵前,一把抓住他的胳膊問:“怎麽就病死了呢?什麽時候死的?都得了什麽病?”
房強不耐煩的掃開的手,然後說道:“你離家後他們就陸陸續續死了,那幾年咱們這鬧荒,家家都吃不上飯,誰知道是死的還是病死的,反正都死了!”
鈴鐺一聽,頓覺眼前一黑,竟直接暈了過去。
等再醒來時發現自己躺在一張破床上,而的床邊坐著霍平。
霍平的臉有幾分難看,見鈴鐺醒了,他問道:“你喝水麽?”
鈴鐺晃晃悠悠的從床上下來,走到霍平邊問:“霍侍衛,我這是怎麽了?”
“你剛才傷心過度暈了過去。”
鈴鐺虛弱的問:“我暈了多久?”
“半炷香吧!”
“我爹娘人呢?”
霍平向這間屋子的房門看了一眼,然後說道:“不知道!”
鈴鐺問:“我暈過去了,他們都沒來看過我麽?”
“沒有!”
聽霍平如此說,鈴鐺便開門走了出去。
其實出去並不是想問他們為什麽不來看自己,因為他們過不過來都無所謂了!
既然這個家中惦念的人都已經死了,那也沒有留下的必要了。
之所以現在去找爹,是因為想讓他給霍平安排個過夜的地方。
他爹聽到來意後著手說:“招娣呀,你也知道咱們家窮,就這兩間土坯房,哪有多餘的房間給他住啊,要不你們兩個今晚就在一張床上一···”
還沒等爹說完,鈴鐺就喝道:“爹,你說的這什麽話?我一個姑娘家怎麽與他一同睡。”
他爹不服氣的說道:“別告訴我你沒與他睡過,你若沒與他睡過,他會好心送你回家?”
見鈴鐺氣的渾發抖,他又好言勸道:“睡就睡過了麽!爹又不是不讚你跟他睡,可你不能白跟他睡呀,這樣你今夜與他睡過後,讓他給你五兩銀子,明個好讓爹去回回本。”
“爹,你這是打算把兒再賣一次麽?”
房老爹嘻嘻笑著說道:“咋把話說的那麽難聽,什麽賣不賣的,你不也舒服了麽!再說你這張臉長得這般好看,怕早和不男人···”
鈴鐺沒等他說完,轉便走了,發誓明日天一亮便走,這輩子再也不回這個家了!
回去時,霍平正站在屋中等。
一見到他,鈴鐺整張臉都臊的通紅。
因為知道,家這麽小,爹剛才說話的聲音又那麽大,霍平不可能聽不見。
還沒等開口,霍平便問道:“你明日與我一同回去嗎?”
鈴鐺點頭:“回去!”
霍平輕輕說道:“那就好!”
他看了眼那張床說:“明早還要趕路,你睡一會吧,我給你守夜。”
鈴鐺哪裏好意思自己去睡。
咬說道:“我不困,你去睡一會吧!”
霍平剛想拒絕,突然覺心口一陣鑽心的疼痛。
他用手捂住心口,慢慢的彎下了子。
這變故太突然了,著實把鈴鐺嚇了一跳。
跑過去張的問道:“你怎麽了?”
霍平強忍著疼痛說道:“我好像被毒蛇咬了!”
山裏的毒蛇很常見,們村子也經常會有人被毒蛇咬,所以幾乎每家都備有解蛇毒的藥。
想到這鈴鐺轉便往外跑,想去跟爹給霍平要點解蛇毒的藥,可誰知他們待的這間屋子竟被人從外麵鎖上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