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勉深深地嘆了一口氣，從筆筒裡拿出了一支紅筆。

想了想，又重新放了回去，換了一隻墨水多一點兒紅筆。

畢竟，等會兒可能要打很多個叉叉。

璃雲卷子的時候，將草稿紙也了上來。

秦勉覺得這張紙似乎把它做白紙，可能更加合適一點兒。

他簡單翻了翻這三張試卷，沒有哪一張試卷寫滿了，每一張卷子只寫了小半張。

秦勉了眉心，又看了一眼璃雲那淡然無所謂的態度，忽然有一種恨鐵不鋼的覺。

這種試卷，用腳趾頭想六十分都不可能有。

他一貫溫和的臉上，也驀然攜上了幾分鬱。

再看看璃雲，神寡淡地癱坐在椅子上，雙疊著，姿勢慵懶恣意，出幾分漫不經心。

秦勉把數學卷子到了最低下。

他教的科目是數學，所以對這一門科目的要求也比較高。

他怕萬一先看了璃雲寫的數學，會氣得頭腦發暈，其他兩門也批改的心都沒有。

放在最上面的是英語卷子，改起來非常的方便。

只有選擇題。

秦勉掃了一眼答案，前五個CDBCC。

第一個C。

對了。

秦勉兢兢業業地打了一個勾。

第二個。

嗯？

又對了？

運氣不錯。

再往下——

都是對的？

秦勉愣了一下，這次批改的速度快了不。

等把英語卷子批改結束，他看著試卷上那個紅豔豔的六十分，心臟微微了一下。

一分不差，一分不。

璃雲不是隻考了六十分，而是隻寫了六十分的容。

按照題號順序，從上到下，沒有跳題，寫滿了六十分，就直接停了下來。

只要是寫在試卷上的容，全部都是對的，一點兒瑕疵都沒有。

至於試卷上大面積的空白，正好四十分。

“英語正好六十分，還可以。”秦勉忍不住開口，抬眸看了一眼璃雲。

此時倒是有些不知道是說璃雲運氣好，還是說璃雲的實力不一般了。

璃雲歪著腦袋點了一下頭，眼底的張狂斂都斂不住。

秦勉又翻開了語文試卷。

語文試卷只有三道選擇題。

璃雲全部正確。

再往下是古詩詞填空，秦勉不是教語文的，所以批改得很慢，幾乎是一個字一個字地對照著看的。

又是全對。

這次秦勉倒是沒覺得有什麼奇怪的。

畢竟這一手的字寫得卻是好看，頗有當代頂尖書法大師的風範，想來語文素養應該是很高的。

“璃雲，你這個字寫得真不錯。”秦勉揚著眉，不吝誇讚。

他一邊說著，一邊批改閱讀理解的答案。

蕭城高中語文組整理得答案非常清晰，每一個得分點，都有標註。

等秦勉批改完語文試卷，已經不知道用什麼眼神兒看向璃雲了。

他漆黑的瞳孔盯著璃雲，一瞬不瞬，半晌，出聲：“六十分。”

“嗯。”璃雲隨意地應了一聲。

眼皮都沒有抬一下。

這到底是巧合還是……

秦勉幾乎是抖著手指，翻開了數學試卷，膛微微起伏著，他似乎能夠聽見心口劇烈的跳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