璃雲的拳頭猛然頓在了半空中，神愣怔，有些木訥地看著灣鱷。

張了張，像是失聲了。

好半晌，才發出聲音，“你說什麼？”

灣鱷咳嗽了兩聲，腔疼得厲害，臉上卻帶著笑，“我是向千鈞，不過在地下角鬥場代號灣鱷。”

向千鈞？

灣鱷？

璃雲有些反應不過來，的目一瞬不瞬地落在灣鱷的臉上。

璃雅珍一直跟說，和向千鈞長得很像。

尤其是那雙桃花眼，簡直是一模一樣。

璃雲的視線認認真真地從灣鱷的眉眼上過，最後直直地落在他的那雙眼睛上。

清澈亮。

頭頂的燈恰好潑在他的臉上，眼裡像是藏了銀河。

那雙眼睛，讓璃雲有一種恍惚之中看到自己眼睛的覺。

灣鱷抬手了璃雲的腦袋，臉上浮現了幾分頹廢的俊朗，“怪我將自己的照片理得太乾淨，孩子都不認識我了。”

男人的眸溫如水，嗓音微啞然。

“不過沒關係。”

“有爸爸認識，就夠了。”

“我知道你是璃雲，我的閨。”

其實在灣鱷說自己是向千鈞的時候，璃雲就相信了。

那些腦海中的謎團一下子全散了。

怪不得灣鱷為地下角鬥場的人，甚至還是豹貓很親近的人，會忽然對自己人手。

原因很簡單，因為他們要做實驗的件是他的兒。

璃雲低垂著眉眼，嚨裡像是有什麼東西在抑制不住地往上湧，連帶著眼眶都有些酸的疼，視線不知道怎麼的，變得模糊起來。

灣鱷沒等到璃雲說話，反倒是按著口，咳出了。

璃雲那一拳著實不輕，讓他的五臟六腑絞得厲害。

璃雲知道自己的力道，當時完全沒留手，連忙從桌上出幾張紙巾遞給了灣鱷，“沒事兒吧，我……”

“沒事兒。”灣鱷笑了，拿著紙巾了跡，“能留著條命見到我閨，已經是上天的恩賜了。”

璃雲嚨酸，不言，就這麼看著灣鱷。

面紙遮住了灣鱷的大半張臉，璃雲恍惚間，有什麼東西從大腦裡一閃而過。

手指無意識攥，若有所思的。

“你是……在瀚海洲的時候，那個戴著黑口罩的男人？”

灣鱷沒料到璃雲會忽然提起這茬，愣了幾秒，才點頭。

“那個病原？”

“是我從豹貓那邊出來的。”

灣鱷有問必答，起開啟了放在角落裡，不起眼的保險櫃，“如果不夠，這邊還有幾瓶，只是我還沒想到辦法帶出去。”

璃雲不吭聲了。

向千鈞從帝都四大豪門之一的向家爺，變昏暗無的地下角鬥場的人。

這其中向千鈞流了多，踽踽獨行了多年，璃雲本就不敢想。

“夠了，你給的那一瓶就夠了。”半晌，璃雲睫細不可察地抖了一下，緩緩開口，“媽已經醒過來了，就等你回去吃團圓飯了。”

灣鱷聞言，眨了眨眼睛。

像是一下子失去了說話的能力，嗓子裡溢位了沉沉的呼吸聲，眼眶一下子紅了。

“好好好，那就好。”灣鱷抬起眸，翻來覆去全是“好”這個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