阮皓言說完就頂著巾跑去臥室裡找吹風機了，留下客廳裡兩個大人。

陳凜盯著阮舒怡，阮舒怡一抬眼，對上男人目。

他這會兒眼神不太和善，而是帶著侵略的，直勾勾地盯著。

心跳瞬時掉一拍，莫名張，視線往下時看到他上淺灰T恤溼了大半，在上，印出明晰的廓，心跳就更快了。

慌里慌張地小聲說：“我、我先給你找個巾吧。”

說完就快步往洗手間裡走。

臉在發燙，想起幾年前兩個人在一起的時候，什麼沒沒臊的事都做了，那會兒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是易的緣故，還大膽的，反倒是現在，跟個竇初開的小姑娘似的……

心跳如小鹿撞，說的大概就是這種覺。

新巾在洗手檯一側上端的櫃子裡，微微踮起腳，手開啟櫃子去拿。

還沒取到，後一個熱源突兀地靠近，一隻手從的手旁邊進櫃子裡，拿到了巾。

阮舒怡子一僵。

那隻手已經拿到巾，後的人卻沒有後退。

阮舒怡知道他得很，不由自主地了下，腳後跟這才落地。

屬於男人的氣息實實地將包裹，心跳如鼓，聽見臥室裡傳來吹風機的聲音，視線往一側瞥，一眼看到洗手檯上的鏡子裡，陳凜站在後，而且……

他沒穿上。

阮舒怡震驚，扭頭看他，“你服幹什麼？！”

“溼了啊。”陳凜答得理所當然。

這、這倒也沒法反駁……

臉都漲紅了，雖然已經是當媽的人了，但這幾年來沒有再和男人這樣近距離接過，且是個半的男。

想起當年，陳凜這小白臉很注重健保養，材保持得非常好，在床上時偶爾興起，還會他上的……

也不知道現在還在保持嗎……想著，視線就忍不住往下。

陳凜盯著，著角輕笑，“你看什麼？”

阮舒怡回神，虛偽地道：“我……我哪有看。”

陳凜左手抓住手腕，低下頭，近耳邊，“你能裝。”

他說話間，溫熱的呼吸掃過的耳朵，的子不由自主地就發。

畢竟是已經發生過親關係的男，被他這樣錮在懷裡，不由自主地想起和他一起經歷的那些荒唐的夜，好像就有條件反。

臥室裡的吹風機還在響。

陳凜的已經上的耳尖，“我幫你回憶，以前你最喜歡我腹，有一回在沙發上，你到我，然後就被我……”

阮舒怡著急了，側過臉低聲：“別說了！”

想跑，子一，但是男人沒有放過的意思，右手將巾隨手搭在架子上，然後在側按住洗手檯。

這下，兩邊都沒法跑了。

了脖子，腦中一團，“你幹嘛……樂樂還在呢……”

“我知道，”陳凜低著頭，輕輕地親緋紅的臉頰，“你今天圍著小傢伙轉了大半天……我吃醋了。”

他太過直白，阮舒怡有點招架不住地閉上眼，覺到他的吻，彷彿輕盈的羽，落在臉上。

陳凜還在說話：“也看看我吧……”

睜開眼，對上男人的雙眸。

呼吸纏在一起，心臟像是快要跳出膛來，吹風機的聲音好像很遙遠，看到他眼瞳裡的專注，這樣的目，就好像眼裡只有。

的手無意識地攥住。

最後一線被遮掩，他吻上了的。

阮舒怡很張，兒子還在臥室裡，就在這裡和男人接吻。

不過陳凜似乎也不是沒分寸，他沒有很深，輾轉地含吮的瓣，沒過多久，就離開。

但這個吻怎麼比深吻還勾人，阮舒怡心都是的，抬眼靜靜看他，眸底水霧漫漫。

陳凜看幾秒，結輕滾，沉沉出了口氣，將臉埋進頸間，拱了下，嗓音悶悶的：“你別這樣看我……我不想在小孩在的時候上演限制級。”

阮舒怡腦子也清醒了點，推了他一把，“我……我去看看樂樂，他一個人用吹風機也不是很安全。”

陳凜聞言，站自，手也收了回去，一邊似有些低落地說：“你還沒有給我。”

阮舒怡扯下架子上的巾，往他頭上一甩，“……你個頭啊。”

說完，趕往出快步走。

陳凜的視線都被巾遮擋，但也清楚聽到略顯急促慌的腳步。

半晌，他扯下巾，勾著角笑了。

阮皓言吹完頭髮就跑去客廳看陳凜買給他的那堆玩，興得不得了。

阮舒怡好不容易平靜了點，陪著兒子拆包裝，聽見腳步聲，一扭頭看到赤著上半從洗手間走出來的陳凜，整個人都不好了。

阮皓言本沒注意，小孩的注意力全在玩上面。

阮舒怡跑陳凜跟前，問他服呢。

陳凜從沙發扶手上撈起溼淋淋的T恤。

阮舒怡說：“我家沒有烘乾機，我用吹風機給你吹乾吧。”

陳凜本來是想自己吹的，但主請纓，他也沒拒絕。

阮皓言玩玩玩得很專心，他在沙發上坐下來，隨意抓抓頭髮，看了一陣阮皓言的背影，就又細細打量起這房子。

看得出，阮舒怡確實是缺錢，依以前的做派，肯定看不上這種房子。

家出事後，他也不知道這幾年是怎麼過的，帶著孩子，又生了病……他一直沒有問，是因為他怕說到這幾年，不可避免地會聊到阮皓言的生父，他實在不想聽說和另一個男人的故事。

可如果，這個男人就是他，那一切就都不同了。

他的視線收回來時，看到茶幾上的一沓紙。

是表格，看起來是什麼名單，後面還跟著數字，數目都不大，幾百幾千。

這東西大大方方擺在這裡，看著也不像什麼，他拿起來翻了翻。

後面是其他東西，有北城白病救助基金會的幾個聯絡人和電話，再往後，他看到了北城一些孤兒院和福利院的資料。

他蹙起眉來。

臥室裡吹風機的聲音停下來，他將一沓紙放回茶幾上，等阮舒怡拿著他的T恤回到客廳，他指著表格問：“這是什麼？”

阮舒怡將手中的T恤遞給他，“哦，那個是我們幾個病友群的人，想要給閆闖湊點錢。”

陳凜幾乎快要忘記這號人。

不過現在一想起，先想到的是這人攻擊許梔那天，被他在地上，二話不說先暈了。

他問阮舒怡：“他現在怎麼樣？”

“你先穿上服。”阮舒怡催他，在他旁邊坐下來說：“閆闖不太好，這次染很嚴重，我昨天打電話過去，聽說清創之後他的狀態很不穩定，時好時壞的，其實醫生的意思是，他現在還活著，已經屬於是求生意志比較強了，但就這個狀況，能不能撐到這個月底很難說。”

陳凜一時沒說話，將T恤套上，又沉默片刻，問：“那你們湊錢……是給他治病？”

“他現在的治療花費其實沒有之前大，因為用的都是緩解痛苦的藥，實質治病的藥和治療方式，他的已經承不了了，”提到這個，阮舒怡垂下眼，表明顯有些沮喪，“他最心他老婆孩子，覺得自己治病花了家裡的錢，就連房子都賣了，很擔心家人……所以他之前才會被付婉雯收買去攻擊許梔，我們也想湊一點錢給他家人，雖然湊不了很多……但，就是希多能帶給他一點安吧。”

“都到這個時候了，能讓他安心一點地走……就好了。”

陳凜剛想說話，又頓住了。

他想起了他剛剛看到的，那些孤兒院和福利院的資料。

他呼吸一時都屏住，立刻就想到一件事。

他和阮皓言第一次見面時，分明是不想讓他看到阮皓言，還用手遮擋過孩子，但就在昨天，卻忽然改變態度，主提出約會要帶著阮皓言一起。

他覺心口在重重地下墜。

為什麼要看孤兒院和福利院的資料……那個原因，他好像能猜到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