知道是兩人來,葉玉珺來開門的,看到程橋北拎著東西站在門外,算不上給臉,但也不算高興。
程橋北秉承手不打笑臉人的宗旨,和和氣氣的鞠躬聲:“媽。”
電話裡是一回事,當面就是另一回事了,葉玉珺答應也不是,不答應也不是,杵在那兩秒,“……進來吧。”
程橋北進門還不忘問:“我爸也在家呢?”
這回葉玉珺是想不回都不行了,“在家呢。”
“路過水果店看到水果新鮮,買了些。”程橋北循著廚房去,“我送廚房去吧。”
倒是不見外,葉玉珺不上話,由著他自來的進了廚房。
陳寧溪換好拖鞋,對葉玉珺說:“我爸在書房?”
“嗯。”葉玉珺點點頭,又小聲提醒他,“正在氣頭上,你注意點態度。”
陳寧溪理虧,“知道了。”
書房門閉,陳寧溪站在門口敲了敲。
叩叩叩,聽到門響,陳蔚川抬頭看眼,明知故問:“誰啊?”
“爸,是我。”
“什麼事?”陳蔚川眉頭鎖。
程橋北走到陳寧溪後,手輕搭在肩上,好像再給撐腰似得,“爸,我和寧溪來看看您。”
聽到程橋北的聲音,陳蔚川想起他拐帶陳寧溪登記的事,氣就不打一來。
冷冷一聲:“進來。”
程橋北衝陳寧溪笑,“沒事。”
陳寧溪推門進去,“爸,”剛喊出口,陳蔚川一臉嚴肅的說:“沒讓你進來。”
“!”僵住。
程橋北看像個做錯事的孩子無所適從,心疼的用雙手握住陳寧溪肩膀,把人往門外送兩步,“你去把草莓和葡萄洗了,一會兒端來給爸嚐嚐。”
陳寧溪擔心他被父親臭罵,程橋北溫和的笑,“去吧,沒事。”
他退回書房,關上門。
轉過來就看到陳蔚川不怒自威的坐在書桌後,下顎線條繃,看來對兩人沒知會聲就登記十分不滿。
木已舟,罵一頓解解氣就好了。
程橋北拉開對面的椅子剛要坐下,才想起也沒讓他坐,“爸。”
陳蔚川在聽到這聲爸後,太狠狠了下,疼得蹙眉閉了閉眼才緩過勁兒。
“你膽子不小,結婚這麼大的事,都不跟我們商量,看來你沒多在乎寧溪。”
果然讓他開口跪,一句不在乎就把他釘在道德的恥辱柱上了。
“爸,登記的事是我提的,確實沒跟二老商量,錯都在我,但要說不在乎寧溪,”程橋北停頓下,“不是不在乎,就是太在乎,怕失去,才關心則,考慮不周。當時只想著趕跟寧溪登記才能安心,一分一秒我都等不急。”
陳蔚川神凝肅,“要換個人說考慮不周,我也許就信了,可你,”他搖搖頭,“你到底打著什麼主意?”
程橋北眉宇間含著一憂慮,他知道現在說什麼對陳蔚川來說都沒有說服力。
“爸,您把我看得很徹,我確實不是個沒有規劃的人,我對寧溪的確花了心思,但我並不是想從那獲得什麼,或是利用,實話講,我只是不想錯過,錯過一個與生活下去的機會。”
為了表忠心,他還說了將名下財產都給陳寧溪,購置的婚房也只有陳寧溪的名字,裝修款及其他費用他都全權承擔。
聞言,陳蔚川不屑道:“你以為我陳蔚川嫁兒是看錢說話?可笑,別以為你花了錢,我們寧溪就任由你擺佈,我們是嫁兒,不是賣兒,拿錢我們。”
“爸,您誤會了,我不是那個意思,”程橋北說:“我覺得,一個男人一個人就是給花錢也給花時間,兩件事我都願意為寧溪做,半點別的想法都沒有。您說賣兒,”他搖頭,“我從沒那麼想過,如果我腦子裡有半點想用錢解決一個人,就不會花心思帶去登記。您也知道我是什麼樣的人,如果我想騙一個人,不需要把全部價都放在上,這不符合我的利益,您說是這麼回事不?”
陳蔚川沉思片刻,“既然想結婚,就該先跟我們商量。我和寧溪媽也不是不講理的人,更不會為了嫁兒,就因人而異的漫天要價,跟你要高彩禮。不跟我們商量這件事,就是不尊重我們,不尊重我們,你也不尊重寧溪。”
“……”程橋北冷汗涔涔,這套完的閉合論證讓他無從下手,攥拳頭,深吸口氣,才說:“爸,您會這樣想很正常,但請您別看我眼前做了什麼,看我日後怎麼做,我會向您和媽證明,我對您們,對寧溪,心裡是十分尊重的。”
陳蔚川心裡清楚,程橋北是個商人,如果真是玩玩或是有利可圖,完全沒必要賠上全部家,真要是心裡算計,估計最先做的不是與寧溪登記,而是先做婚前財產公證。
思及至此,臉也稍顯緩和,問:“接下來你有什麼打算?”
程橋北詳細說了他的規劃,婚禮、流程、宴請的賓客的範圍,詢問需要給方備多桌酒席,還有月旅行備選的國家,當然也聊了更實際的容,比如彩禮和改口費等,這些都是他提前做好功課,聊了未來的規劃,也說明婚後工作的問題,因為目前舟山專案剛開啟,他大部分時間會在舟山,但因為他管理的酒店遍佈全國,所以一年中會有一段時間需要出差。
聽得出他心裡早已規劃好兩人的未來,陳蔚川心裡也稍稍踏實,但有些醜話必須說在前。
“還有件事,我要提醒你,雖然你和寧溪結婚了,但如果你想過我們的關係在我這走後門,最好不要有這個打算,你說了我也不會答應,為了避免大家尷尬,未來不希這種況發生。”
驀地,程橋北終於明白程向恆為什麼反對兩人在一起了。
當年翡翠嘉麗在枝南市準備做個專案,當時陳蔚川時任枝南市的市長,為了拿到更便宜的地皮也為了從政府手裡拿到更多補償政策,程向恆私下找到陳蔚川,提出給他厚的利益,卻被陳蔚川拒絕了。
當時他還只是小小的部門經理,考慮安全問題,程向恆讓他開車去到枝南市的。
一個不能帶給他利益的人,程向恆又怎麼甘心與他做親家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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