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時倦栽進了浴缸裏,聽見他的腦袋撞在浴缸邊緣的聲音,我都能想象到他有多疼。
我總不能眼睜睜看他摔死或者淹死,被他傷的傷痕累累的我,還得費勁拉地把他從浴缸裏拽出來。
他趴在我上,渾漉漉的,像是一隻從水底爬上來的水鬼在我上,得我不過氣來。
我暫時都沒有力氣推開他,隻能無力地平躺在冰冷的大理石地麵上,聽著他痛苦地無助地喊著思儂的名字。
一遍,又一遍。
每喊一遍,都仿佛用小刀在我的皮上劃一道。
一條劃痕不算什麽,但是傷痕多了,縱橫錯,不知道猴年馬月才能愈合。
後來我把他像拖一樣從洗手間拖出來,費力地掉他的服,用大浴巾將他裹起來。
然後我凝視他,完蛋,這樣子更像了。
我已經用了我全的力氣,和我畢生的慈悲。
就憑他這樣對我,我沒用小刀叉把他分就算不錯了。
牆上的掛鍾忽然敲響了十二點,一個小人從鬧鍾的門裏彈出來,手裏舉著大錘子鐺的一下敲在自己的腦門上。
這樣逗的鬧鍾,一看就不是沈時倦的風格。
午夜十二點,連灰姑娘都要被打回原形,我已經累的心髒怦怦跳,得去休息了,不然思儂的心不能在我的膛裏繼續活蹦跳,我怕就算我死了,沈時倦也會把我從墳裏挖出來鞭。
我一步三回頭,都走上樓了又折回來,在他的腦袋下麵塞了一隻枕頭,又給他灌下去一杯水,最後用毯子蓋住他。
我已經仁至義盡,以德報怨也不是我這樣報法。
我真是把腦和聖母心二者合一。
我爬上客房的床,卻很久都沒有睡著。
其實我不認床,和沈時倦鬼混的時候,酒店的床,他別墅的床我都能睡,一沾枕頭就睡著了。
我心裏有事,我發現我竟然擔心沈時倦在樓下的地板上睡死了。
第二天早上我醒來,第一件事就是下樓去看他,他不在那裏了,一地的白巾和浴巾,妥妥的殺人後的清理現場。
如此看來,沈時倦沒醉死,不然不會自己走掉。
我彎下腰準備撿起巾,後傳來了沈時倦的聲音:“等會保姆會來打掃衛生,你不用管。”
我轉過,他不知道從哪裏冒出來的,已經換上了幹淨的服,看上去神清氣爽,和昨天晚上的醉鬼判若兩人。
“酒醒了?”我問他。
“昨晚嚇著你了吧?”
“你又不咬人。”我說:“沒嚇著,就是很累,你太重了我弄不你,隻能把你扔在樓下了。”
“沒事。”他向我走過來,他上有很好聞的薰草油的味道,昨夜的酒氣已經消失殆盡。
“睡醒了?”他打量我:“好像睡得不太好。”
“折騰你到半夜,能好嗎?”
“還要再睡一會嗎?”
我搖搖頭:“我沒有睡回籠覺的習慣。”
“那,吃完早飯,陪我去拜訪一個長輩?”
“哦。”反正今天也沒事做,待著也是待著。
不過,廚房冷鍋冷灶,他打算吃什麽?
他從冰箱裏翻出了一包麵條,和一些蔥薑蒜。
我問他:“你打算做什麽?”
“蔥油拌麵。”
“你會做嗎?”反正我不會做,雖然我和我媽很早就從顧家搬出來了,沒有那麽多傭人伺候我們,雖然家裏有張媽,但很多事我媽都要親力親為,不過也沒讓我做過事,我還是十指不沾春水。
“會。”他簡單答我一個字,就去做飯了。
我忍不住進廚房親自觀他怎麽做蔥油麵,聽起來技含量很高的。
他在剝蔥,速度相當快,令我想起了郭德綱的相聲,一級蔥師。
他嫻的剝蔥技令我不得不相信他應該會做飯,至會剝蔥。
我假模假樣地問了一句:“需要幫忙嗎?”
“不用。”
我就知道,一般做飯的人都不需要幫忙,我可以心安理得地白吃。
他剝了很多蔥,於是我很外行地問了一句:“需要這麽多蔥嗎?”
“嗯。”他言簡意賅,將蔥洗幹淨用廚房紙幹水分,就開始炸蔥油。
蔥香味很快彌漫在整個廚房裏,沈時倦卷著襯的袖子,戴著大幾十萬的手表,手裏卻拿著筷子練地翻著鍋裏的蔥。
這樣一幕,發生在沈時倦上,離譜又不離譜。
自從我知道他曾經為思儂割過腕之後,什麽事發生在他的上,我都覺得不意外。
他技了得,一邊炸蔥油一邊燒水煮麵。
我隻是背過去打了個噴嚏,再回頭他已經在調料了。
我明明是就在他邊全程看完了所有的過程,也不知道掉了哪一步,最後一碗油亮油亮的香噴噴的蔥油拌麵就出現在我麵前。
“去餐廳吃。”他把我從廚房拽出來,把筷子遞給我:“嚐嚐看。”
我在心底詛咒這碗麵不好吃,不然他這麽優秀我會嫉妒的。
然而,我嚐了一口,也不知道是不是昨天婚禮,一整天我就吃了兩碗麵,昨天晚上又折騰到半夜,肚子早就腸轆轆了,這麵竟然意外地好吃。
好吃到,我覺得他沒練個十年八年的,絕對做不出這個水平。
他問我怎樣,我沒回答,但我的吃相已經給了他答案。
他依然吃的文雅,此時的他,又是那種風度翩翩的豪門貴公子。
麵條好吃到我想盤子,我知道沒有了隻能作罷。
他見我一副沒吃飽的樣子,把他的麵條撥了一點給我,我三口兩口吃完,那種該死的,不確定的,模糊的幸福又湧上心頭。
我知道我的腦又發作了,這世界上怎麽就沒人發明腦的藥呢?
發病時來一顆,不知道能拯救多無知。
我的腦,還得沈時倦來治。
吃過早餐,我上樓去換服,我這才發現我忘了帶行李,所有的服都是沈時倦事先給我準備好的。
我已經做好了打開帽間一水的藍服的心理準備,我悲壯地拉開門,還好至不是每件都是藍的,但是每件都不是我的風格。
我想,應該是思儂的風格,長,大襯衫,像個文藝青年。
我是個俗人,我喜歡時裝。
現在打電話讓張師傅送行李來也晚了,我隻能挑一件還算看得順眼的。
剛才蔥油麵給我帶來的幸福,已經被這些服給掩埋了。
沈時倦對我的新裝扮很滿意,他走過來牽住我的手:“等會路途有點久,你在車上睡一會。”
我不知道要去哪裏,拜訪什麽長輩。
反正,他總不見得把我賣掉。
路程果真遠,昨晚沒睡好,沒一會我就睡著了。
等沈時倦推醒我的時候,我都睡得昏天黑地的。
“到了。”他拉開車門:“下車吧!”
從來吵著要走的人,都是在最後一個人悶頭彎腰拾掇起碎了一地的瓷碗。而真正想離開的時候,僅僅只是挑了個風和日麗的下午,裹了件最常穿的大衣,出了門,就再也沒有回來過。 賀知書于蔣文旭來說是空氣是水,任性揮霍起來時尚不覺得可惜,可當有一天當真失去的時候才悔之晚矣。 “你所到之處,是我不得不思念的海角天涯。” BE 虐 慎入 現代 先虐受後虐攻 情深不壽 絕癥 玩野了心的渣攻&溫和冷清的受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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