宋承頤已經離開了,離開了多久,他也不清楚,只是夜晚的涼風一直吹在他上,手指僵,冰涼。
有些事哪有那麼輕易的說忘記就能忘記,說解就能解的。
可能這些事會困擾自己一輩子。
他喜歡煙,喜歡酒,因為這些會令他上癮,會麻痹他的神經,會讓他覺得放松。
以夏洗完澡出來,才見到宋承頤回來,“你剛剛去找哥了?”
“嗯。”
“哥他是怎麼了啊?確實覺怪怪的。”
“他自己有分寸的,我們別太干涉他。”
“哦。”以夏似懂非懂的點著頭。
知道,哥無非就是被左瓊的事給鉗制住了,只要有一天想開了,就能解了。
只是不知道紀瑤愿不愿意等他走出來。
以夏還是能覺到紀瑤喜歡他,宋澤銘跑去照顧,以夏高興的,覺得或許他倆真的有戲。
……
紀瑤傷口愈合的快的,還要在吊一天的水,就可以辦理出院手續了。
上午吊完水,準備回去的時候,沒想到以夏過來接去宋家吃飯。
“不用了,我下午想在家休息。”紀瑤不太愿意再去了,主要是擔心見到宋澤銘,好不容易下定的決心,不希再被搖了。
“在我家休息也是一樣的啊,媽說做了許多菜,一定要讓你過去。”以夏拉著。
紀瑤記得宋澤銘每天中午都是在公司用餐的,也沒時間回來吃飯。
這才安心的答應去了宋家。
周韻還是一如既往的歡迎著,問前問后的,問著的狀態。
吃完飯,以夏見無聊,“你要不要看看書,打發時間,家里有很多書。”
紀瑤也進過好幾次書房,當然記得有很多書。
這麼一想,上次在這里看的一本書好像還沒看完。
紀瑤跟著以夏去了書房。
以夏晃悠了半天,找了本話書。
紀瑤也在找上次看剩下的書。
“夏夏,這里不是有本《追風箏的人》嘛,怎麼沒了?”
以夏走過去看到那邊確實有個空格,了本書。
“宋承頤這次回來沒看這本書啊,那應該是哥看的。”以夏琢磨著,家里會看書的應該只有宋澤銘。
“哦。”紀瑤點點頭,準備說算了吧。
“你要看這本書嘛?那我們去找一下吧,我帶你去。”說完,不待紀瑤說話,以夏就拉著跑向了二樓宋澤銘的房間。
紀瑤站在門口,躊躇的說,“還是不要擅自進他的房間了吧……”
“沒事,拿本書而已。”以夏輕輕一擰,就打開了門。
紀瑤只好小心翼翼的跟在以夏邊。
以夏徑直就朝著床邊走,“應該放在床頭吧,我看宋承頤看書都靠在床上看。”
然后掀開了枕頭,也沒找到一本書。
“怎麼沒有啊?”
宋澤銘的房間里,有換間,里面放的都是名牌表和服車鑰匙之類的。
不像宋承頤房間,放的全是以夏的娃娃,就連換間里,都塞著各種各樣的東西。
“我倆分頭找找吧,應該就在房間里。”
“酸了吧,要不然。”
“都進來了,干嘛算了。”以夏朝桌子那邊走。
桌上放著很多文件,以夏簡單的翻看了一下,沒看到書也就沒敢了,怕弄了他的文件。
雖然這兩兄弟格迥異,不過房間倒是莫名的干凈整潔。
東西放的一不茍的。
“你去那邊看看,我再這邊找吧。”以夏還認真了起來。
找著找著,突然以夏手機就響了起來。
“瑤瑤,你先找著,我去接個電話。”以夏拿著電話,出了宋澤銘的房間,順手就關上了門。
然后走到自己的房間去接電話。
紀瑤嘆口氣,站在宋澤銘的房間,有些迷茫,不知所措。
一本書嘛,怎麼找的這麼麻煩。
紀瑤想干脆算了,準備離開的時候,看到試間的門被以夏打開了,還下來了兩件服。
立刻又折返回去,撿起了地上的兩件襯,然后掛上了架。
里面很多都是工作西裝,每一件都價值不菲。
兩面都是掛服的,還有兩面是柜子,一轉就能看到一柜子的手表領帶車鑰匙,一排一排的。
而另一邊,還有個屜沒拉上。
紀瑤走過去,想給它關上。
目都是各種各樣的袖口。
果然有錢人都喜歡用袖口裝飾。
別說,還真的好看的。
關上之余,紀瑤眼神掃到了放在第一排很顯眼的一個小盒子里,里面放著一顆袖扣。
四周鑲著白鉆,中間是顆黑寶石。
紀瑤實在是太悉了。
因為手里有個一模一樣的袖扣,一直都在尋找著它的主人。
紀瑤抖著手把袖扣從盒子里拿了出來。
原來一直都是宋澤銘,一直都是他。
難怪會在同一家酒店,難怪不管詢問誰都沒有結果,難怪宋澤銘會否認他沒見過,難怪……
原來一直都是他,不管是沒有悉之前,還是悉了之后,一直保護的都是宋澤銘。
“咔嚓”
突然,房間的門被擰開。
紀瑤眼里有些潤,站在試間。
而開門進來的人,一眼就看到了試間的人。
隔著半個房間二人對視著。
宋澤銘只是回來拿文件,忘了份重要文件在家里,怕助理找不到這次趕了回來。
他怎麼也沒想到紀瑤會在這,還會在自己的房間。
“你怎麼在這?”宋澤銘松了一下領口的領帶。
紀瑤抿著沒說話。
宋澤銘走了兩步,突然就看到了手上拿著的東西,三步并作兩步的上前,想要去奪紀瑤手上的東西。
紀瑤微微后退,讓開了,“這是什麼?”
“能是什麼?袖扣不認識嗎?”宋澤銘故作輕松,掩飾的笑著。
“還有一個呢,為什麼只有一個?”
“前幾天丟了吧,準備扔掉的,一直放在這。”宋澤銘從手上拿了過來,隨意的放在了盒子里。
“丟在哪了?”紀瑤追問。
“丟了的東西都知道在哪,還算丟了嘛?”
“為什麼不承認?”紀瑤盯著他。
“承認什麼?”宋澤銘開始裝傻。
“承認是你救的我,把我送去了醫院。”紀瑤聲音突然就高了幾個度。
“你在胡說什麼?我什麼時候救你了?你是說上次被綁架嘛?那不也是因為我你才被綁了,救你不是理所當然?”
“第一次,我被下藥那次,我的那枚袖扣是你的,當初我問過你,你為什麼不承認?”
“哦,你說那次啊,那次確實不是我,我之前不還說幫你找人嘛,不過我確實沒找到。”宋澤銘不再看,挪開了眼睛。
“你還在裝傻,這個袖扣是你的,當初救我的人也是你。”紀瑤很激。
“僅憑一個袖扣你就知道是我?相同的袖扣很多,我買到了很正常。”
紀瑤直到宋澤銘現在就是擺明了不打算承認。
以夏剛剛打完電話,進來就看到對峙的二人。
“你倆干嘛呢?氣氛這麼怪。”不過是去接了個電話,怎麼就,“哎,哥你咋回來了?”
“你還要繼續否認嗎?”紀瑤又再次追問。
“沒做過的為什麼要承認?”
紀瑤轉走到門口以夏邊,“我去年九月份在酒會被下藥,你還記得嘛?”
“怎麼了?”以夏下意識的看向了宋澤銘,二人這是吵架了了?氣氛這麼怪。
“你別看他。”紀瑤突然發火。
“……我沒看他啊……”以夏不知所措。
“夏夏,你要是當我是朋友,你現在就實話實說,那次你來醫院剛好到我,本不是去探班宋承頤,本不是湊巧,你是收到了宋澤銘的信息才來醫院看我的是嘛?”
以夏一愣,原來二人爭吵的點原來是這個。
但是自己現在要怎麼回答啊。
以夏想看看宋澤銘,看他是不是有什麼暗號,但是一抬頭就看到了人墻一般的紀瑤,完完全全的把宋澤銘給遮住了。
以夏也不想夾在中間這麼為難,干脆破罐子破摔。
“對,我就是收到他的信息,所以才去醫院看你的,那天救你的人也是他。”以夏干脆一直。
然后就看到了宋澤銘想殺了一樣的眼神,立馬挪開視線,朝后退了兩步。
紀瑤得逞似的轉,“現在愿意承認了嘛?”
“都過這麼久了,現在知道真相有什麼用,我也不過是舉手之勞。”
“為什麼?”紀瑤低著頭,喃喃自語,“為什麼,明明都已經放棄了,可為什麼還要給安排這樣的場景,為什麼自己要知道真相。”
“沒事了吧?沒事出去,我要換服。”宋澤銘開始不耐煩的趕著二人。
以夏和紀瑤像孩子一樣,瞬間被推了出去。
紀瑤站在門邊看著閉的房門,臉上表異常的平淡。
“瑤瑤,那些真的也不算什麼大事,哥他說不想讓你困擾,所以我們才瞞著沒說。”以夏擔心是因為這個生氣。
“夏夏,我先回去,我有點事需要去理。”紀瑤轉離開,一路走出了別墅。
以夏不敢去追,只是在臺看著離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