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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春滿酥衣》 分卷閱讀148

在閱讀其中一本自通城買來的書籍時,他發現了一樁很是蹊蹺的事。

    晨徹底明了,日影鋪撒向大地,將西疆照耀得一片生機

    酈也循著那日影、循著沈頃的眼神,目落在信紙上。

    “明安三年?”

    酈記得,大凜明安三年,正是沈頃出生的那一年。

    明安三年發生了何事?

    沈蘭蘅讀書卷,看到——

    明安二年至明安三年,京中無端夭折諸多新生兒。而這些夭折的新生兒中,大多都為雙生子。

    或許是那“明安三年”的字眼到了他,又或許是那一句“雙生子”,沈頃攥著信紙的手微微發,目稍頓片刻,而後再朝下讀去。

    信中,沈蘭蘅道。對此事,他亦十分好奇,便查閱了那一年大凜的相關記載。

    蹊蹺的是,在明安二年至明安三年間,大凜既沒有天災,又沒有戰

    唯一記載離奇的,便是明安初年時的那一場幻日。

    幻日之後,大凜大旱一整年。

    那一整年,大凜不見一滴雨雪。

    對於明安初年的這一場大旱,沈頃也有所耳聞。

    自那場幻日過後,大凜各地便接連出現了旱事,城池州郡,最後甚至連京都也了那等幹旱之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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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幹旱持續了一整年,來年開春,京都終於迎來了一場救命雨。

    看著前之人漸蹙起的雙眉,酈問道:“郎君,有何異常?”

    有何異常?

    全都是異常。

    他先前也翻閱過史書。

    那時候,他便覺得——這浩瀚的史書記載中,似乎缺了些什麽。

    究竟是缺什麽?

    他也說不上來。

    日影漸明,沈頃雙手攥著那信件,卻覺到似乎有什麽片段,在史書中蒙塵。

    酈與他一樣,想起先前那一出《雙生折》。

    先前宋識音曾與提到,蘇墨寅所著的《雙生折》,便是以明安二年至明安三年為原型,一兩魄,亡靈轉生。

    “可否要問一問蘇墨寅?”

    這廂話音剛落,酈又歎道,“罷了,如今他定是不想見任何人。”

    不蘇墨寅不想見,同樣的,也不想去見蘇墨寅。

    近些天發生的事,已讓酈對他有了很大的改觀。

    沈頃頷首,明白的意思,輕輕“嗯”了一聲。

    一想起蘇墨寅,便想起來如今正臥床的宋識音,一想起宋識音,酈的心不免有些低沉。

    沈頃拍了拍的肩,說過幾日通城會有一場集市,到時帶前去散散心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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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握著他的手,婉婉應“是”。

    關於書信上所言的那些蹊蹺點,沈頃著手去查。

    因是事關重大,他不敢再用旁人,就連魏恪長襄夫人都未告知,手把手地調查起此事。

    酈跟著他,去通城買了諸多相關的書籍。

    不止是沈頃,酈約覺得——這件事,似乎與沈蘭蘅的“出現”、與二人的一兩魄,有著極大的關聯。

    沈頃本問蘇墨寅關乎《雙生折》與《上古邪》之事。

    奈何對方一直跪在宋識音帳前,苦苦哀求,祈求著對方的原諒。

    無論他如何求,甚至在帳外磕頭磕出了,宋識音仍不為所。回答蘇墨寅的向來都是那一方冷冰冰的軍帳,與帳簾外,那呼嘯而過的冷風。

    宋識音不願見他。

    說過,此生此世,都不願再見到他。

    當這句話傳沈頃耳中時,男人翻書的手指一頓,他並未替好友歎惋,而是淡淡道:

    “是他自作自。”

    當然是他蘇墨寅自作自

    不過短短幾日,蘇墨寅便如同一丟了魂兒般的行。男人無神的兩眼凹陷下去,眼瞼盡是一片烏青。整個人更是瘦得宛若一張薄紙,風一吹便要倒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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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蘇墨寅還未理好與宋識音的事,自然也沒有閑心去顧及其他。

    沈頃也不便再去麻煩他,而是帶著酈與沈蘭蘅,去翻閱各種史書典籍,去探尋在這明安二年至三年間,究竟發生了何事。

    時間一天天過去,西疆也一日日回暖。

    沈頃與沈蘭蘅之間的書信往來,從未有一日停歇。

    宋識音亦獨在軍帳中休養,並未再理會蘇墨寅。

    直到一日——

    便就在酈幾乎要放棄搜尋當年之事時,一個不起眼的話本子,就這般闖的視線。

    心灰意冷,隨意翻開。

    誰知,眼第一句,便讓手指一頓。

    片刻之後,地喚道:

    “郎君——”

    彼時沈頃正在軍帳裏另一張書桌旁,聞言,男人的眼皮跳了一跳,趕忙抬頭:“發現什麽了?”

    毫無征兆的,二人心跳忽然加速。

    酈捧著那本不起眼的話本子,掌心竟有些發熱。

    “郎君,你快來看。”

    沈頃闊步,不過頃刻便走至妻子側,迎麵撲來那陣悉的馨香,正是妻子上獨有的味道。

    那是一陣花香。

    不知那香氣是從上還是發上傳來,花香盈盈,甜津津的,卻不膩人。

    外間春意愈濃,影斑駁,落在這一方略微厚實的軍帳之上。

    循著影,沈頃低下頭。目跟著妻子蔥白如玉的手指,閱讀著話本上的文字。

    ——明安初年,皇宮。

    容皇後與胡貴妃,接連懷有孕。

    話說這容皇後和這胡貴妃,乃是一母同胞的孿生姐妹。二人甚篤,又極得聖心。聖上自然大喜,宮中設宴七日,載歌載舞,未有一刻停歇。

    這本該是一件雙喜臨門之事,二人臨盆時又恰恰撞在了一起。那日宮中忙碌萬分,皇帝更是守在儀宮外,期待著嫡皇子的誕生。

    可誰曾想,便是在這日,便是在二人皆臨盆這日。

    大凜出現了幻日奇觀。

    九天之上,懸有兩紅日,金燦燦,灼烈人。

    宮中一片嘩然。

    而接下來所發生的事,更是令整個皇宮,不,令整個大凜,都陷一片惶恐不安。

    容皇後誕下雙生子後,母子三人俱亡。

    接著,胡貴妃竟誕下一死胎,本陷悲痛之中的皇帝大驚失,當晚,竟將貴妃胡氏以“不詳”之名打冷宮。

    接著,大凜幹旱一年。

    國師言此異兆,乃胡氏雙生所至,皇帝心中懼之,下令,此後大凜不允許再出現雙生子。

    看到這裏時,酈已然神,雙目低垂著,瞧著書卷上那些平靜而殘忍的字眼,下意識喃喃:

    “大凜明安二年,皇帝下令:如若出現孿生胎兒,需立馬殺死……”

    此言罷,酈心中“咯噔”一跳,猛地抬頭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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