柳怡沒想到蔣聿會這麽快就再次找上自己，還以為是事有了什麽新的進展，卻沒想到他竟然張口就是借錢。

    眉心一擰，柳怡的不耐煩已經表現在了臉上。

    “蔣聿，我對你的‘支援’，已經仁至義盡了，你以為我的錢是大風刮來的？”

    人在屋簷下，蔣聿把自己的姿態放的很低。

    “周夫人，我知道我的請求有些過分，但我實屬是沒有其他辦法了，您放心，拿了這筆錢，我一定鞠躬盡瘁為您辦事。以後再也不找任何借口了。”

    “口說無憑，想要錢可以，先讓我看到你的誠意。”

    柳怡沒有把話徹底說死，但是擺明了直接拿錢，是白日做夢。

    蔣聿放在桌子下的一雙手，了又，但人窮誌短，這會兒連憤怒都是充滿無力。

    他沒辦法，隻好找了一個周衍不在的時間，去了一趟醫院。

    周母沒想到事到如今，還會再有和蔣聿麵的一天。

    看到他拿著果籃進病房的一瞬，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。

    但也僅僅隻是愣了一瞬，就瞬間火了。

    “你給我滾出去！”

    二話不說就護工轟人。

    護工不認識蔣聿，更無從得知周母和蔣聿之間的恩怨糾葛，被周母的舉直接搞蒙了。

    蔣聿卻是從容不迫的走進來，像是對周母的過激行為早就有預料。

    就見他淡定開口，“周夫人，我來找您，是有正事要談。”

    “如今你攀上高枝，要風得風，要雨得雨，也有用得到我的時候？”

    周母譏笑，“我是病了，不是傻了，你有事，隻要說一聲，薑且就給你辦到了。”

    “看來您也聽說了我們的事，不過我和分開的消息，您恐怕還不知道吧？”

    周母一愣，這倒是沒有聽說？

    “你不是暗很多年嘛，費盡心機讓我派你到邊去，竟然會舍得分開？”

    “有您兒子從中作梗，我這輩子都不會有抱得人歸的一天。”

    四目相對，兩人一個自嘲，一個譏諷。

    周母到底還是沒忍住好奇心，“說吧，你有什麽事。”

    “聽說您的配型還沒有找到，如果需要的話，我可以試試。”

    蔣聿主提出幫忙，倒是打了周母一個措手不及。

    上下打量他幾眼，雖然被化療折磨的已經瘦到快要相，但是那雙眼睛卻依舊還是炯炯有神。

    “我從前那樣對你和薑且，你會這麽好心幫我？”

    周母明顯覺得這是一個陷阱，蔣聿卻麵不改迎上的打量。

    “我當然不是平白無故奉獻，如果配型功，我要明碼標價。”

    周母順勢問下去，像是敢興趣的樣子，“你要多？”

    蔣聿獅子大開口，沒有兜任何圈子，直接說，“我要一千萬。”

    周母挑了挑眉，半晌後，充滿譏誚的哼了出來。

    “你還真是沒讓我看錯，在我兒子眼皮子底下家，如今又趁我病重，想大撈特撈一筆，你是不是覺得自己很聰明？我們全家都要被你拿？”

    “我沒有這個意思，”蔣聿平靜解釋，“如果配型不功，我也得不到這筆錢，現在下定論，還為時過早。”

    “你死了這條心吧。”

    周母沒有毫猶豫，直接就判了蔣聿死刑，“天無絕人之路，實話告訴你，我已經有了合適的配型，下周一，就可以進行骨髓移植了。”

    蔣聿不說大驚失，也差不多了，“不可能，配型哪有那麽順利就功？我看您是不想給我這筆錢，故意誆我的吧？一千萬對你們來說，不過是就是九牛一，如果有機會可以救命，為什麽不試試呢？難道就因為我們從前的——”

    蔣聿的話還沒有說完，周母卻已經沒有耐心，直接護工把擱在床頭屜裏的單子拿出來給他看了。

    上麵清清楚楚顯示，周母的確找到了合適的骨髓。

    而捐贈人不是別人，正是一母同胞的親弟弟。

    “現在死心了吧？”

    周母譏誚的笑了，“你攪和我兒子生不如死，還想到我這裏來騙錢？我呸！識相的，就趕給我滾出去，不然，我就讓你好看。”

    護工這次沒再犯愣，直接按照周母的吩咐，把蔣聿趕了出來。

    連同他帶來的果籃，一同丟到了走廊裏。

    各種時令的瓜果散落的到都是，蔣聿樣子極盡狼狽，可眼底卻閃過一抹笑意。

    “查到了，的確是周衍舅舅的配型功了，下一步需要我怎麽做？”

    他找了個沒人的地方，一通電話打給了柳怡。

    對方的聲音這才對他重新恢複笑意。

    “手時間已既然已經定了，那就按照咱們事先約定好的計劃執行。我已經給你轉了十萬，剩下的錢，事之後，我會一分不的打到你賬戶上。”

    蔣聿握著手機的手了。

    說不張是假的，但是現在他需要錢，房子已經給媽媽和妹妹買了，從薑氏貪的錢說什麽都不能再退回去，唯一的辦法，就隻有和柳怡合作，爭取拿到錢，把窟窿神不知鬼不覺的堵上。

    但這樣做，就是再一次要對不起薑且了。

    不柳怡在賭，他何嚐又不是在賭。

    ——

    晚上，薑且請老劉吃飯，蔣聿和戚許作陪。

    包廂裏的氛圍不算高漲，但是老劉慣會做表麵功夫，一張巧能說會道，氣氛在他的帶下，也被渲染的較為高漲。

    董事長親自請客吃飯，算是給了他極大的臉麵。

    也是老油條了，在薑且麵前，圓，自大，卻半點不覺得心虛。

    哪怕私吞了那麽多公款。

    和蔣聿完全是兩種反應。

    “劉叔，今天你出來吃個便飯，也沒有外人，你不必拘束，我也就有什麽說什麽了。”

    話音落下，老劉直接做了一個打住的手勢，“薑董，你什麽都不必說了，小蔣事先，已經給我過氣了。”

    蔣聿被點名，瞬間就如同被架在火上烤的片，坐立難安。

    尤其及到薑且投遞過來的探究目。

    他牽著角笑了笑，謹慎的接過話茬，一語雙關解釋，“財務部的老人就那幾個，我也是想為你出份力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