顧九齡一石激起千層浪,一出手就是殺招。
等到乘著馬車回到睿王府桃花閣的時候,外面早已經炸開了鍋。
九月替顧九齡辦妥了差事回到桃花閣的時候已經到了掌燈時分,疾步走了進來,眼底帶著幾分興。
從來沒有這般解氣過,大小姐在顧家的時候經常吃啞虧,每次都忍了。
這一次屬實出了一口惡氣。
“主子!”九月沖顧九齡行禮。
顧九齡親自給九月倒了一杯熱茶,瞧著這丫頭跑得也有些累,心思一,還得再找一些心的人在邊帶著。
不然什麼事兒都讓這個丫頭出面,太累了,不過邊要用的人寧缺毋濫,以后慢慢找。
“怎樣了?”
九月忙道:“回主子!”
“京兆尹喬大人瞧著咱家王爺的玉佩自然是上心了不,又鬧出來人命案子更是警惕了幾分,當下便派出差役去了珠寶行將那林萬才抓了起來。”
“奴婢已經將那些人都送到了衙門口,狀紙在訟院那邊寫的,已經過了堂,原告們都離開了,不過近期不讓出城隨時準備對簿公堂。”
“奴婢花了些錢讓幾個小乞丐去顧家打聽形,聽說這事兒太大喬大人捂不住,已經上奏了。”
“相爺被圣上罵了個狗淋頭,連著咱家大爺也被罵了,這會子相爺正在府里頭審林夫人呢!”
九月是杜家那邊送到顧家的人,之前還有一批被林夫人置了,顧九齡自己也骨頭護不住那批人。
唯獨九月留了下來,過得也不好,憋屈得很。
如今顧九齡重新支楞起來,九月也揚眉吐氣了許多,這個丫頭辦事分外的靠譜,一樁樁一件件條理分明拿得剛剛好。
顧九齡笑了出來,賞了幾個銀錠給九月。
上京世家貴族都將家里面的余錢拿出來放印子錢,這事兒已經了不能公開的,只是沒有林夫人做得那麼過火。
就是太囂張了,才讓顧九齡抓了小辮子。
還有喬松月與自己父親一向政見不合,派別不同,如今瞅著林家的空子能不鉆嗎?
只是喬大人想不到這個圈套還是顧士杰的兒給他送過去的,這事兒也有些意思。
如今皇上知道了,這事兒就再也蓋不住了,不過畢竟涉及到很多世家大族,皇上也不可能將鍋蓋子徹底掀開,可林夫人能不能好那就看的造化了。
“李巧兒帶來了嗎?”顧九齡問。
“奴婢讓在外面候著呢!”九月回著話,按照顧九齡的吩咐轉走了出去將李巧兒帶了進來。
李巧兒從未進過這般大的宅子,此番張得臉蒼白,小心翼翼走了進來,撲通一聲跪在了顧九齡的面前:“民給王妃磕頭了,多謝王妃的活命之恩!”
被林萬才得家破人亡,得虧睿王妃救了。
“起來吧,”顧九齡看向了李巧兒,果然容長得好,竟是不輸給那些世家貴,只是太瘦了覺營養不良,手腕出了一些青紫痕跡。
過堂的時候,即便是原告也要吃點苦頭,這是衙門口的慣例。
“多大了?”顧九齡笑問道。
李巧兒忙躬道:“回王妃娘娘的話,民十六歲了。”
顧九齡心頭暗自罵了一聲林萬才那個老畜生,都已經五十多歲的人,還要老牛吃草戕害人家一個小姑娘,死了人家爹爹和兄長。
死不足惜的畜生!
“家里還有其他人嗎?以后有什麼打算?”
李巧兒頓時紅了眼眶,帶著幾分哭腔道:“回王妃的話,民一家早些年搬到京城的,兄長和爹爹是給人種花的花匠,娘死得早,這些年剛攢了幾個錢準備給兄長娶嫂嫂,不想……”
哽咽的說不出話來:“都是……都是民連累了爹爹和兄長,此間事了后,民就出家做姑子去。”
顧九齡眉頭一蹙嘆了口氣道:“姑娘,記得一點,長得不是你的錯,錯的是那些王八蛋惡人!”
“那些人不把窮苦人當人看,便是瞧著你好看就要你從了他,不從就殺你全家,憑什麼要你為此付出代價,付出代價的應該是他們!”
“怎麼?這世道人長得好看,還不能出門了嗎?”
李巧兒和九月都愣在了那里,睿王妃的這個觀點,們從小到大都未曾聽過。
爺娘老子經常說,孩子是禍水,就要規規矩矩的,便是被男子輕薄調戲了,也是不自,是們的錯兒。
不想王妃說的和爹娘教導的竟是如此的不一樣。
顧九齡拿起來之前寫好的文契送到了李巧兒的手中:“若是你家里面只你一個人了,你就跟著我做事。”
“你不是我的家生子兒奴才,沒有奴契,只有這一紙合同,你先看看覺得合適就簽了字兒,按了手印。”
“那兩家鋪子他們會還回來的,到時候你幫我先管著。”
“娘娘?”李巧兒頓時瞪大了眼眸不可思議的看著顧九齡,宛若自己出現了幻聽。
顧九齡笑看著道:“我瞧著你今日行事也是個利索的,膽子還需要再練練,明日里給你找個先生你先從識字兒做賬開始學,好好學本事,我留你是給我做事的,我也不養閑人,明白嗎?”
“奴婢明白!”李巧兒跪了下來,連連給顧九齡磕頭。
顧九齡是的再造恩人,便是替碎骨也是愿意的。
顧九齡點了點頭:“我本來想收你到我邊服侍,不過想想你留在外面幫我看著點也是個不錯的選擇。”
“你先回去歇著吧,你家里老宅不必回去,小心那些人報復你。”
“我在烏鵲橋街口買了一宅子,你以后就住在那里,幫我看著宅子,不要和任何人那宅子是我的。”
李巧兒忙應了下來,此番已經沒有別的想法,只想幫恩人做事,恩人讓做什麼,就做什麼。
“去吧!”顧九齡擺了擺手,李巧兒又磕了個頭才起退了出去。
九月瞧著主子恬靜的俏臉,不心頭佩服至極,這般對待李巧兒,便是多了一個能辦事的心腹。
突然外面傳來小丫鬟們的行禮聲,九月忙疾步走到了門口將簾子掀了起來,穿著一襲玄錦袍的蕭胤走了進來。
顧九齡沒想到這麼晚了,蕭胤回府不休息,居然直奔桃花閣來。
心思一,笑著上前幫他將外面穿著的披風摘了下來。
他個子好高,顧九齡不得不踮起腳尖,有幾分吃力。
九月忙退了出去,在外面吩咐小丫鬟們準備膳食溫水之類的。
“王爺回來了?”顧九齡將他的披風搭在了一邊的架子上。
蕭胤靠坐在了椅子上,神有幾分疲憊,這幾日他忙瘋了,可再怎麼忙也總想到桃花閣里坐一會兒。
他不是那種近的男人,可就是喜歡在顧九齡這邊坐坐,聞著屋子里淺淺的藥香,心頭竟然安寧了不。
顧九齡端了茶送到了蕭胤面前,不想手腕被他鉗住。
蕭胤挑著眉,桃花眸里染著幾分意味深長的笑意,定定瞧著:“王妃今兒拿著爺的玉牌去京兆尹那里了?”
顧九齡心頭一突,難不他生氣了?
蕭胤勾一笑:“爺的東西好不好用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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