當初顧九齡費盡心思救了周福的兒子，就是為了在顧家留雙眼睛。

是離開了顧家，可是前塵舊事還沒有完，有些游戲得慢慢玩兒才有趣。

顧九齡遞給了九月一個眼神，九月扶著王氏坐在了椅子上，端了茶點過來。

這般禮遇一個奴婢，王氏頓時覺得大小姐給足了面子，忙起福了福這才坐下道：“回大小姐的話兒，守著顧相府東側門的是奴婢的遠房親戚，這幾日發現二小姐與睿王府的婉姑娘有來往。”

顧九齡眉頭微微一蹙，眸深邃了幾分。

不曉得蘇婉為何對敵意這麼大，上一次小懲大誡，這是還不長記嗎？

平日里睿王府和顧相府八竿子打不著的關系，們兩個人什麼時候這麼好了，除非……

顧九齡角勾起了一抹嘲諷。

王氏繼續道：“老奴覺得奇怪，便讓我們家的那口子跟著，在茶館里瞧著兩個人進了包廂談，包廂外面守著丫鬟婆子，他也不好跟得太近。”

“許是我這老婆子多心了，不過還是告知大小姐一聲得好。”

顧九齡點了點頭，讓九月取了一包銀子送到王氏手中。

王氏忙推：“這可使不得，大小姐救了老奴家的小子，便是再造之恩，哪里還能拿這些。”

顧九齡起將銀包重新塞進的手中，拍了拍的手道：“你和周福兩口子在顧家也算是老人了，只是太老實了一些，林氏也不重用，這些年日子過得辛苦我心里頭有數。”

“銀子你拿好，既然你兒子的病治好了，年后就能提親娶媳婦兒，不得要花銷，拿著吧！”

“多……多謝大小姐！”王氏頓時激萬分，沖著顧九齡跪下磕頭。

九月將王氏送了出去，回來后卻看到主子臉不好看，也不敢說什麼。

顧九齡放下了茶盞道：“九月，去查，不怕花銀子，我要搞清楚這幾天蘇婉和顧南湘這兩個人都見了什麼人，去了哪兒。”

“這世上銀子到位，沒有買不到的消息！”

“是！”九月忙應了一聲。

不想說曹，曹到，外面傳來了蘇婉溫的聲音。

“王妃在嗎？是不是歇下了？”

顧九齡沖九月點了下頭，九月忙走了出去掀起了簾子，沖走進來的蘇婉福了福。

蘇婉今天穿了一件湘妃衫，頭發梳了一個半月髻，簪著一支翠玉簪子，說不出的俏明艷。

后跟著丫鬟紅玉，懷中抱著一只盒子低著頭走了進來，只是那頭低得有些過分。

顧九齡起迎了過去，畢竟有蕭胤的面子，不然都懶得搭理。

不過不想理會這個人，人家可是不準備放過的。

蘇婉上前一步沖顧九齡躬福了福，還未說話眼角卻紅了幾分，拿出帕子捂著帶著幾分哭腔道：“早些日子病著，一直沒有給王妃娘娘請安，之前是兒不懂事，還請娘娘恕罪。”

顧九齡一愣，好家伙說哭就哭，媽噠，不給奧斯卡都配不上這演技。

吸了口氣，忍住了心底的惡心忙扶著的手臂笑道：“罷了，過去的事不必再提，來來來，坐下說，我這里正好來了新茶你嘗嘗。”

蘇婉一愣，看著顧九齡和悅的模樣，倒像是真的忘了過去兩個人的嫌隙。

顧九齡親自給斟茶，端點心，笑得比見了親爹還親。

演戲嘛，誰不會？

人在江湖飄，殺人焉用刀？拼得就是演技嘛！

蘇婉眸微微一閃，將盒子接了過來送到了顧九齡的面前：“王妃娘娘，這是我新得的宮花，給你也拿了幾支。”

“謝謝婉姑娘，來人，將我那鐲子拿了來，反正我這玩意兒也多，婉姑娘挑選幾只戴。”

顧九齡財大氣，送人鐲子也是滿滿一大盒子打開，隨便挑。

蘇婉瞧著那一排排的翠玉鐲子，心頭恨出了，有錢了不起嗎？王爺娶你也就是看重你的錢罷了！

心頭恨歸恨，還是挑了幾只。

里面主子們相得分外“融洽”，九月和紅玉守在外間候著。

九月掃了一眼紅玉額頭上的疤，紅玉的頭低得更厲害了。

“紅玉姐姐這是傷著了？”九月問道。

紅玉臉上掠過一抹驚慌，隨后頭更是低下去了幾分，眼底卻掠過一抹恨意。

蘇婉破了的相，只是賞賜了普通的膏藥，本不管用，也不給休息的時間，帶著出來應酬。

別的丫鬟蘇婉用的不順手，唯獨用著得力，卻全然不顧也是個人，十六七歲的年齡，正是的時候。

“不小心磕著了，多謝九月妹妹關心，”紅玉的聲音發。

九月一愣神，隨即轉走進了倒廈里間，這里面有主子準備的各種藥，都是負責保管。

拿了一只膏藥出來，包裝很是奇特，上面還有些鬼畫符一樣的文字，紅玉也瞧不出個所以然。

九月塞進了紅玉的手中低聲道：“我家主子說，瞧著紅玉姑娘是個伶俐的，姑娘家臉上留個疤總歸不，這膏藥很管用，你用用看。”

紅玉頓時愣在了那里，被自家主子打傷，卻是別家的主子照顧，心都頓時掠過一抹不得勁兒來。

不過顧九齡的東西，心頭生出了幾分警惕。

九月又拿過了手中的膏藥，擰開在自己的胳膊上涂抹了一大塊笑道：“姑娘放心用，我家主子心腸好，不害人！”

將膏藥重新塞進了紅玉的手中。

紅玉頓時放心了幾分，忙將膏藥塞進了袖子里，這一次看向九月的眼神多了幾分真誠。

“多謝九月妹妹！”

隨即定了定神，低了聲音，幾乎是耳語道：“這幾日，王妃警醒些。”

說話的語速極快，好像就是那麼隨便一提，快到九月如果沒有認真聽，可能會掠過去。

九月點了點頭，看來這一次蘇婉和顧南湘兩個人合起來要給自家主子挖坑了。

多不過就是兩個宅婦人的局，查起來還是很容易的，幾天后九月帶了消息回來。

“啟稟主子！”九月臉不好看，這幾日查到的東西越多，越是氣得哆嗦。

“喝口水，慢慢說，”顧九齡瞧著九月這丫頭臉不對，忙給倒了一盞蜂桂花水，自己熬得甜湯。

九月喝了幾口低聲道：“回主子，奴婢沒敢用別的人，花了銀子請了幾個小乞丐跑兒，倒是查出來不東西。”

“蘇婉同顧南湘見了幾次面后，再沒有見，不過顧南湘邊的婆子和城南的幾個地見了面兒，那幾個地……”

九月臉沉得厲害咬著牙道：“都是管著城南娼寮的。”

“娼寮？”顧九齡眉頭狠狠蹙了起來，眼神冰冷。

“呵！果然給我安排了好去？這是怕老娘缺男人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