拓拔玉笑看著顧九齡:“既然是王妃要的東西,分文不收。”
顧九齡愣了一下,從懷中拿出來五千兩的銀票塞進了拓拔玉的懷中。
“我也不知道給的多與,人歸人,生意歸生意,你拿著便好。”
“你在上京過的不容易,缺銀子,我不占你這個便宜。”
拓拔玉的紫眸微微一閃,心頭有些難,他在這個人面前表現是不是太弱了一些?
可他也沒有辦法解釋,將銀票收了起來,不收反而讓難辦。
顧九齡不想與北狄人往過,畢竟被扣上叛國的重罪就不好玩兒了。
如今頂著蕭胤的名聲,懷著一雙孩子,不曉得上京多人想要弄死,這樣的把柄最好不要輕易送出去。
顧九齡緩緩起道:“這些菜殿下慢慢吃,也不曉得你吃什麼,隨便點了一些,你慢用,我府中有事先回了。”
拓拔玉眸一閃,覺在極力躲著他?
不過被他拓拔玉盯上的人,哪里能逃得?
他從懷中出來一只碧玉盒子,盒子看起來不像是中原人的件兒,外面鏤雕著的花紋更像是符咒一樣。
“這個送王妃玩兒吧!”
顧九齡接了過來,小心翼翼打開蓋子,突然一只赤蝴蝶飛了出來,竟然是活。
不過那蝴蝶飛了一圈又回到了盒子里,乖巧的落在里面。
顧九齡簡直看呆了,拓拔玉笑道:“每日里用花和晨投喂便好,追蹤蝶,可追蹤千里之外的人和。”
顧九齡忙將蝴蝶放了回去,聽過江湖中赤葉蝶的來歷,整個天下只有三只,天價!本求不來的!
這種東西太實用了,有時候可以拿來保命,沒想到拓拔玉這麼大手筆,見面禮有點重。
“我不能收!太貴重了!”
“王妃言重了,”拓拔玉緩緩起,顧九齡才發現這個看起來瘦弱的青年站起來后個子倒是高的,有那麼點迫。
他將蝴蝶送到了顧九齡面前淡淡笑道:“王妃收下吧,你與我有活命之恩,是我欠著你的人。”
“王妃留著閑來把玩,關鍵時刻興許用得上。”
顧九齡定了定神,拓拔玉的后半句話了,收了下來道了聲謝。
拓拔玉瀲滟的紫眸里染了一層,點了點頭笑道:“王妃以后需要在下幫忙,便去福升當鋪聯系。”
顧九齡應了下來,不敢在此過多耽擱。
隔壁李巧兒也與鬼手七談妥了涉的細節,隨后跟著顧九齡離開了江鮮樓。
主仆二人上了馬車徑直離去。
拓拔玉站在窗前凝神看著顧九齡的馬車漸漸消失在他的視野中,眸里多了幾分溫暖意。
想避開他,哪里有那麼容易?
人生中好不容易有一束,怎可讓溜走?
赤葉蝶也僅僅是見面禮罷了,以后一來二往有的是機會。
“殿下!”骨律走了進來,站在了拓拔玉的面前躬行禮。
“查的怎麼樣了?”
骨律低聲道:“當初顧家大小姐在宮里頭出事兒的時候,睿王還在州,按理說那孩子不是睿王的。”
“不過……”
“不過什麼?”
骨律忙道:“殿下,兩個月前咱們在宮里頭的眼線卻發現那天睿王確實就在宮中,不過看起來像是換了個人一樣,神志不清,還砸了翠玉宮里的東西,后來不知道跌跌撞撞去哪兒了。”
“你說什麼?”拓拔玉眸瞬間冷凝了下來。
骨律也不知道殿下為何會對顧家大小姐的事這麼在意,忙道:“此件事當初只有馮公公撞見了,他說那個時候的睿王爺覺像個瘋子一樣,還是發了癔癥的那種。”
“他那一次也是運氣不好,無意間撞見了睿王爺發瘋,被掐暈了過去,到現在脖子都疼,不過后來睿王爺似乎把這事兒給忘了,也沒有命人進宮查他的下落。”
“他嚇得請了病假躲了好些日子,后來再一次見著睿王,也沒有認出來他來,這才出宮與屬下聯系。”
拓拔玉眉頭狠狠擰了起來,清俊的眉眼間染了一層冷霜。
“讓他這幾天出宮想法子來見我。”
“是!”骨律退了出去。
上一次皇家獵場出了事兒,很多人都沒有游玩盡興,這一次太后帶著一眾人去臥龍山禮佛,世家大族的貴們分外有興致。
雖說是出去禮佛,卻可以借機游山玩水,好不愜意。
南齊上京最好的時節便是春夏之際,不節日多,氣候宜人,郊外的風景也是不勝收。
顧九齡同蕭胤坐在了馬車里,這一次他們先去臥龍山山腳下的禪院,說是禪院也就是一獨門獨院的臨時居所。
方便皇親國戚們來禮佛的時候,臨時過夜用的。
世家貴族的院子都是挨在一起的,倒也熱鬧。
之前剛下了一場大雨,朱雀街還好,一路過城南,那道路委實不好走。
覺整個城南都陷進了爛泥里頭,味道也是刺鼻得很,顧九齡看向了馬車外面,眉頭擰了起來。
“是不是堵住了?這麼多臟水涌了上來!”
顧九齡瞧著泥濘中玩耍的幾個小孩子。
蕭胤順著顧九齡的視線看向了外面,眸里掠過一抹嘲諷:“太后禮佛,給佛像塑了金,哪里管得了螻蟻的死活。”
“可現在是雨季,不怕城市澇嗎?你看人員住得那麼集,一旦出了什麼事兒,那是要死人的!”
蕭胤定定看向了顧九齡,眼眸深邃了不,隨后勾笑了出來。
“我家王妃還憂國憂民的。”
顧九齡說不出話來,來到的這個時代,百姓就是螻蟻,本沒有什麼民權可言,生與死也都是上位者的一句話而已。
心頭稍稍有些堵得慌,不想蕭胤抬起手了的頭發笑道:“這一次禮佛回去,我同皇兄說一下。”
顧九齡一愣神,是沒料到他會這麼說,擺了擺手笑道:“罷了,妾也就是隨便說說而已。”
顧九齡知道蕭胤沒有實權,在朝堂上說話本沒風,大家都不聽他的,便是說了也沒人聽,若是說得急迫了,怕是還會引起隆慶帝的懷疑。
許是看出來顧九齡的顧慮,蕭胤淡淡笑道:“你擔心本王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