實際上程學剛不是害怕蘇燦,而是害怕前麵開車的十一。
放下手機之後,程學剛麵冷冽笑道:“蘇燦,就算你找到周全升也沒用,我告訴你,他現在是個瞎子,耳朵也聾了,沒用的。”
“你搜集了證據又如何呢?總和省城那些領導,關係都不是一天兩天,沒你想的那麽簡單的。”
蘇燦忽然緩緩說道:“你知道,小王當年被燒死的時候,孩子還不到一歲嗎?”
在程學剛冷哼一聲,在他眼中,蘇燦這一切都是徒勞。
前麵的路無法行駛,三人隻能下車步行,穿過田野和林中小道,然後看到了一個老舊又安靜的村莊。
十一在前麵詢問了一個老漢,然後走進了一個籬笆園前麵。
眼前是一棟破舊的茅草屋,籬笆園裏喂了幾隻,地上很髒。
一個頭發過肩泛黃且油膩,穿著的服也是破爛不堪的男人坐在椅子上,手裏抓著幾竹條,正練的編織著一個剛形的竹籃。
旁邊堆放著一些用竹條編製的菜籃和掃帚。
隻是這個瞎子的鼻梁上還戴著一副黑框眼鏡,看上很是另類。
當蘇燦看到五年前的“老同事”時,不由臉一驚。
他記得那時候的周全升是搞電腦技的,因為廠裏人手不夠,偶爾會到監控室幫忙值班。
如今怎麽變這樣了?
十一皺眉,推開籬笆門走了進去,蘇燦也跟著進去。
門外的程學剛擰眉,見蘇燦看了過去,立即著鼻子,小心翼翼躲過地上一些屎走了進去。
十一上前跟椅子上的周全升說話,對方一點反應都沒有。
“哈哈,你看看,我說了他又聾又瞎,你們非要來幹什麽呢?”程學剛冷笑了起來。
蘇燦走上前,手扣住了周全升的手腕。
突然被人抓住,周全升一,立即驚呼起來:“是誰?”
蘇燦皺眉鬆開了他的手腕,扭頭到十一耳邊低語了幾句,後者點點頭,快速朝外麵走了出去。
“是不是來拿竹籃的啊?昨天摔了一跤,手工慢了點,隻有七八個,你們先拿過去吧。”周全升笑著朝麵前的空氣說道。
然後,在程學剛疑的眼神中,蘇燦拿出羊皮包,從裏麵取出兩銀針,快速刺進了周全升雙耳後的翳風中。
周全升痛呼一聲,蹭的一下站起來,手就要往耳朵後麵去,被蘇燦一把抓住了。
無論周全升怎麽喊,蘇燦就是不鬆手,大概過了一支煙的功夫。
程學剛看到周全升的雙耳之中有一縷黑流出來,頓時瞪大了眼睛。
蘇燦快速探手,將兩銀針出,在周全升耳邊輕聲道:“能聽見了嗎?”
下一秒,周全升愣在了原地,他臉上出很奇怪的表,側頭稍稍靠向蘇燦那邊,像是自言自語道:“什麽聲音?”
“老周,我是蘇燦,還記得嗎?”蘇燦再次輕聲說道。
轟!
周全升臉上的表突然變得極為惶恐,往後退兩步,一下摔倒在了地上。
“你你你,是人還是鬼?我怎麽能聽到聲音了?”周全升坐在地上左右胡揮拳,驚恐大喊。
見狀,蘇燦點燃一支煙,就站在原地默默的注視著周全升。
而程學剛則是麵驚駭之,拿出手機,背著蘇燦快速發出去了一條短信。
就這樣等了快一個小時,之前離開的十一手裏提著一包藥快速走了進來。
蘇燦朝裏麵廚房指了指,十一點點頭快速走了進去。
“老周,我是蘇燦,我來給你治病來了。”蘇燦上前將周全升扶了起來。
下一秒,周全升的反應異常激烈,尖道:“蘇燦,蘇燦你別來,你別害我,我不會說,我什麽都不知道,你滾,滾啊!”
蘇燦看到程學剛在冷笑,他皺眉,一記掌刀砍在周全升後頸部,尖中的周全升快速昏死過去。
一直等到夜幕降臨時,十一才端著一碗熱騰騰的湯藥從廚房裏走出來。
再到淩不堪,又充斥著一臭味的房間裏,將湯藥一口口的喂到周全升裏。
站在門口的程學剛幾次想跑,但都被蘇燦一個眼神給瞪的愣在了原地。
又過了半個小時,躺在床上的周全升蘇醒了,他哎喲一聲,臉上出痛苦之,然後緩緩睜開了雙眼。
下一秒,模糊的視線快速變得清晰,周全升看到了站在床邊的蘇燦還有十一。
他尖一聲,蹭的一下彈坐了起來。
“老周,還記得我嗎?”蘇燦再次輕聲問道。
看到蘇燦,周全升至有十秒鍾沒有反應過來,然後開始劇烈抖起來。
“十一,你出去盯著那個家夥,在外麵等著我。”蘇燦皺眉將十一支出了房間。
關上門後,周全升突然雙手抓住蘇燦的手臂,黑框眼鏡下的雙眼突然落淚,甚至手指甲都掐進了蘇燦的皮之中。
“蘇燦啊,三條人命,三條人命啊,一把火就沒了。”周全升眼淚一邊落下,聲音像是極度抑著,聲說道。
“你的眼睛和耳朵是怎麽回事?”蘇燦點頭,他能到老周心中的悲痛和憤怒。
“你被抓之後,有執法者找我,我那天晚上正好在監控室值班,我說你沒放火,是那機自己燃燒起來的。”
“然後河平找到我,給我五萬塊錢,要我改口說是你放的火。”
“我能昧良心嗎?蘇燦,我不能昧良心啊。我說蘇隊長是個正直的人,你平白無故害他幹什麽?”
“那天晚上回家,我被人從後麵套上麻袋,被鐵棒砸了腦袋。送去醫院後,命是救下來了,但是眼睛瞎了,耳朵聾了。”
周全升說著摘下鼻梁上的木框眼鏡,淚流滿麵朝蘇燦說道:“治病花了二十多萬,老婆跑了,我媽第二年就死了,為了賺錢給我治病,活活累死的啊。”
“這副眼鏡,是參加工作的時候,我媽給我買的。就是眼睛瞎了,我都不敢丟。”
蘇燦深吸一口氣,給周全升遞過去一支煙,輕聲問道:“如果現在河平給你一百萬,要你說是我放的火,你會說嗎?”
周全升冷笑一聲,看著蘇燦道:“是河平要你來找我的?那你告訴他,我眼瞎耳聾五年都過來了,往後也能過下去。”
“昧良心的事,我老周家的人做不出來。”
蘇燦笑了,說道:“支煙吧,完了,我帶你去找河平。往後就留在海城吧,你還不到四十歲,找個媳婦,好好過日子。”
“去找河平做什麽?”周全升接過煙,眼神立馬變得警惕起來。
“當然是算賬了。”蘇燦笑著吐出煙圈,煙霧繚繞,讓他的麵孔模糊起來。
回到海城已經是晚上八點多了,安置好周全升之後,蘇燦讓十一帶著程學剛前往省城,自己一人回到了別墅。
蘇燦洗漱完之後,上到二樓,敲響了葉紫夢的房間門。
過了一會,房門打開,用睡袍將裹的嚴嚴實實的葉紫夢出現在眼前。
“不是說過不許上二樓嗎?”
“明天下午,能不能幫我找一批記者,比較權威的那種。”蘇燦輕聲問道。
葉紫夢皺眉:“你又要折騰什麽?”
“我要還自己一個清白,替死人鳴冤。”
“有病。”葉紫夢啪的一下關上了房門。
過了兩分鍾再次打開門,甩了一張名片給蘇燦,冷聲道:“這是集團宣傳部總監的名片,你需要什麽記者跟他說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