程俏在醫院保胎一個星期,等著都停了,各項檢查都達標了才出院。
依舊是回了鬱家老宅。
不過回來後就覺得不太對勁。
回到鬱家老宅已經是傍晚了,卻隻是在樓下和老爺子見了一麵。
老爺子說話不冷不熱的,隻和簡單的打了招呼,然後就上樓去了。
鬱啟東本不曾麵過,鬱封城也沒了影子。
家裏最閑的鬱封年看見隻是說了一句回來了啊,就再沒了別的。
鬱封年向來嘻嘻哈哈,可是今天,臉上也沒了笑模樣。
程俏在外邊吃過了飯的,隻在客廳待了一會就上樓去了。
傭人過了一會過來,把燉的湯端了上來,說是讓當零食吃。
程俏嗯嗯的答應,“爸爸怎麽沒在家啊。”
傭人頓了頓,“不清楚,可能很忙吧。”
傭人說話一板一眼,聽不出什麽。
程俏本來還想問一點什麽,結果最後想了想,還是咽下去了。
喝了湯坐在床上,就有些撐得慌,剛吃完飯,又喝了湯,這肚子就開始不舒服了。
在房間裏晃悠了一圈,實在是憋悶的厲害,也就再次下樓去。
不過程俏沒在客廳裏麵待著,而是去了主樓前麵的空地上來回的走勤。
醫生本來說讓靜養,可是心裏像是長草了一樣,怎麽也安定不下來。
這麽走了一會,就聽見有車子開過來的聲音。
老宅這邊是有停車場的,一般的車子就在門口那邊停下來。
程俏轉頭看了過去。
一打眼就認出來,那是鬱封城的車子。
鬱封城把車子靠近了才看見程俏。
他停車下來,掃了一眼,“出院了。”
視線在肚子上走了一圈,鬱封城腳步沒停,直接去了客廳,隨後上樓去了。
這樣子,應該是要去找老爺子的。
程俏腳步一轉,跟著進了客廳。
整個住院期間,鬱封城都沒來過。
回來,他也是這樣不冷不熱的態度。
程俏坐在沙發上,總覺得今天自己要說點什麽。
可能是退讓的太多了,所以鬱封城才覺得如何對都沒問題。
程俏也沒等多長時間,鬱封城就從樓上下來了。
他表嚴肅,不知道和老爺子都說了什麽。
程俏等著鬱封城一下來,就站起來,“阿城。”
鬱封城像是沒聽見一樣直接朝著外邊走。
程俏有些忍不住了,幾個步就過去,手拉著鬱封城的胳膊,“阿城,我在你。”
鬱封城皺眉,停了下來,“有事?”
程俏表認真,“有事。”
鬱封城嗯了一下,“出去說。”
程俏聞言,鬆開他,跟著朝著外邊走。
鬱封城是直接奔著車子過去的。
邊走邊說,“趕繄說,我時間不多。”
程俏抿了一下,他對,永遠都是沒時間。
可是對寧安,最忙的時候,都要跑回去看看。
心裏已經麻木了,走到車子那邊停下來,“阿城,我們結婚吧。”
鬱封城像是看個笑話一樣看著,“就這個事?沒別的話我就先走了。”
程俏一字一頓的重複,“阿城,我們結婚吧。”
說完這句,吐了一口氣,“結婚之後,你想幹什麽我都不管你,這個家你回來不回來,我都不管了,我隻要給我的孩子一個名分,別的,我都讓步,你看行不行。”
鬱封城皺眉,垂目看了一下程俏的肚子,“名分?”
程俏點頭,“孩子也快生了,我們總要為他考慮考慮。”
轉側對著鬱封城,不去看鬱封城的臉,“我都已經這樣了,難道還不行麽,你不看在我的麵子上,看在孩子的份上,也不行?”
鬱封城微微蹙眉。
過了好半天,程俏聽見鬱封城似乎是歎了口氣,“你讓我想想。”
說完這句話,他就開了車門上去了。
程俏退了一步,他這麽說,應該就是有一點機會的。
鬱封城倒車,然後離開。
程俏轉就進了屋子裏。
鬱封年站在樓梯口,顯然已經有一段時間了。
等著程俏進來,他先笑了,“怎麽了,我哥還是走了?”
程俏沒說話,朝著樓梯口走。
鬱封年嗤笑一下,“我還以為你住院這幾天,你們兩個沒見麵,現在見到了,應該好好溫存一番。”
這話也不知道是不是諷刺,鬱封城什麽時候和好好溫存過。
程俏一步一步的上樓,鬱封年朝著旁邊讓了讓。
他垂目看著程俏的大肚子,不知道眼睛裏閃過的是什麽。
程俏扶著樓梯扶手,從鬱封年邊錯而過。
鬱封年突然開口,“程俏,你確定這孩子,是我哥的?”
程俏腳步一停,豁然轉,“你什麽意思?”
聲音嚴厲,還帶著一些尖銳。
鬱封年似乎並不在意的態度,隻是好笑的看著程俏,“我隻是奇怪,如果孩子是我哥的,他怎麽好似一點也不關心,他不喜歡你,也應該隻是不喜歡你才對,可是孩子他好像也本不在意。”
程俏臉有些蒼白,“你胡說什麽,他怎麽可能不在意自己的孩子。”
話雖然是這麽說,可是程俏心裏有些哆嗦。
鬱封城確實是並不在意這個孩子。
他還曾說過讓打掉的話。
可是,這孩子怎麽可能錯了。
當時給他下了藥,是看著那個人是他的。
不可能錯了的。
尤其第二天醒來,坐在房間裏的那個人也是他。
他還帶了事後藥過來,看著吃下去。
怎麽可能會不是他呢。
程俏的拳頭握起來,像是對鬱封年說,可更像是對自己說的,“是他,肯定是他,我確定那個人是他。”
鬱封年點點頭,“你最好確定,要不然,程俏,這一局,你輸的,可就太慘了。”
程俏子有些搖晃,不知道為什麽,聽見鬱封年的這句話,心裏陡然一空。
就好像,就好像突然就看見了自己悲慘的結局。
扶著樓梯扶手,穩了心神,“不用你心,所有的事,都在我的掌控中,我心裏有數,孩子是誰的,這麽大的事,我怎麽可能會出錯。”
鬱封年嗯一聲,“行吧,你都這麽說了,那就祝你心想事好了,希不要讓我們等太久。”
說完他一步一步的下樓去了。
程俏站在樓梯上,看著鬱封年的影消失在門外,才吐出口的一口氣。
全都在哆嗦,額頭也微微的冒汗出來。
肚子稍微有些不舒服,孩子勤的比較厲害。
扶著肚子,深呼吸深呼吸,讓自己的心平複下來。
然後自言自語,“孩子一定是阿城的,一定是阿城的。”
如果不是鬱封城的……
簡直不敢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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