昨日下了大雨,今兒個又是個艷天,天顯得格外藍,空氣也格外清新。白千帆帶著楊麗娘溜達到懷臨閣,想到廚房里幫忙,綺紅怕了,朝綠荷使了個眼,綠荷拿出一個彩毽子朝白千帆揚了揚,“王妃,跟奴婢來踢毽子呀”
白千帆眼睛一亮,被毽子吸引住了,在牛頭山的時侯也踢過,很好玩,應了一聲,便不管廚房的事了。
初夏的上午,輕薄,落在肩頭剛剛好,白千帆今兒穿了一件綾羅的裳,鮮艷的,挑繡著大朵的芙蓉花,領三重曲裾,顯得板不那麼單薄,襯出幾分裊然的姿態,這也是綠荷的手藝,那日賞下的綾羅就丟在這里,怕王妃心急,又是趕功夫做出來的。
得了新裳,白千帆高興得很,許諾一定繡只好荷包給。
論踢毽子,楊麗娘是高手,市井里長大的姑娘,別的不會,什麼踢毯子,跳皮筋,抓五子都通得很。
綠荷與白千帆加起來都踢不過,綠荷不服氣,挽起袖來挑戰,楊麗娘笑盈盈的說,“這樣踢沒意思,不如咱們加點小彩頭吧。”
綠荷有心挫銳氣,說道:“行啊,沒問題。”
白千帆了自己的荷包,“別玩太大啊,我可沒什麼錢。”
綠荷說,“王妃每月的月例錢不,您都用哪去了”
白千帆不吭聲,那錢哪能落到荷包里,早讓兩個嬤嬤得去了,眼下也不計較那麼多,等和墨容澉關系再搞好一些,讓他把那些人送回白相府,的日子就真正好過了。那天王爺說和氣生財家興旺,意思是要與友好相,可并沒有后院,所以估著王爺還是對不放心,嬤嬤丫環是帶來的,窩里斗,橫豎與他不相干,還是再等等吧。
帶了彩頭,白千帆再踢起來就小心翼翼了,楊麗娘反而沒那麼輕松,都不是有錢人,兩三個大子也是錢,恨不得掰開來花,都不愿自己的錢落到別人荷包里去。
楊麗娘先踢,一口氣踢了四十九個,績算是不錯,綠荷子急,先前還穩,后來就有些燥,到了三十來個明顯了節奏,不怕輸,卻不想輸給楊麗娘,到了三十九,功虧一簣,敗下陣來。
楊麗娘抿笑,綠荷不是的對手,白千帆就更不在話下,這一局摯等著收錢吧。
綠荷給白千帆打氣,“王妃加油,一定要贏,奴婢備著銀子等您來拿。”
白千帆這種時侯不會發揚風格,能贏不贏是傻子,平時發揮不是很穩定,但跟錢掛了勾,便會拿出十二分的專注來。
不急,一個一個慢慢來,穩打穩扎,綠荷在一旁給數數,“十二,十三,十四”空還給加個油:“十九,二十,好樣的,二十一”
墨容澉從月門拐進來,遠遠看到下踢毯子的白千帆,還是的招牌式發型,一個歪斜斜的發髻隨著的作在頭頂搖來晃去,遠遠看去就象一個什麼東西在蹦跶著。
他未走近,角先漾了笑意,放輕了腳步,慢慢走過去。
離近了,看到額上冒著細碎的汗珠子,神十分專注,他應該就在的視線里,但沒有看到他,綠荷和楊麗娘紛紛朝他行禮,他抬抬
手,示意免禮,饒有興趣的看著那個一心一意踢毽子的人。
應該是沒看到他吧,看到了會停下來向他請安,墨容澉垂眼看了看地,腳步輕移,踩住一顆小石子,腳尖輕輕一挑,那顆細小的石子神不知鬼不覺的飛出去,打了白千帆的節奏,驚呼一聲,腳起得遲疑了一下,毽子落地,綠荷張大了,緩緩報數,“四十八。”
白千帆氣得蹦跳,明明可以贏的,就差一個了,怎麼會這樣,太莫名其妙了,聽綠荷報到四十個,滿心有把握,誰知道要關頭,一敗涂地,讓怎麼甘心
輸錢是小事,就是那種一步之遙的可惜讓心生郁悶,是事事求好的人,只要認了真,都會讓自己滿意,若是盡了力還不行,也不勉強,因為自己只有那個水平,可剛剛不是那樣,輸得太莫名其妙了。好象眼前一道灰的影子劃過,心一驚,腳抬得遲疑了些,就變這樣了
墨容澉以為停下來,自然就看得到自己了,沒想到小臉漲得通紅,用力在地上蹦了兩下,一副咬牙徹齒的樣子,倒弄得他有些莫名其妙。
可是一會子,又平靜了,從荷包里掏了一個大子給楊麗娘,綠荷掏了三個大子,當著墨容澉的面,楊麗娘有些不好意思,笑著說,“王妃和綠荷姐姐承讓了。”
墨容澉這才明白,“你們在踢彩頭”
這些小打小鬧,他從來不管,所以綠荷也不怕,說,“是啊,剛才王妃差一個就贏了,太可惜了。”
白千帆焉焉的,把他給忘了,一直沒到跟前來請安,垂著手杵在那里一副心事沉沉的樣子。
綠荷笑道:“確實可惜,王妃不高興了呢。”
墨容澉有些心虛,自己走過去,斜眼睨,“輸不起麼”
白千帆嘆了口氣,“也不是,就是輸得有些奇怪,明明可以贏的。”
墨容澉從荷包里抓出一把銀稞子,“剛才見你踢得好,賞你了。”
白千帆瞟了一眼,并不怎麼興趣,“我踢得不好,王爺應該賞給楊姐姐才對。”
墨容澉說,“不是輸錢了麼,當做是補償給你的。”
白千帆遲疑了一下,“也補給綠荷姐姐麼”
墨容澉的手了這麼久,不免有些不耐煩,“比你有錢。”
白千帆便手接了,捧在掌心看了看,終于是高興了一點,想起楊麗娘的事,便說,“王爺,楊姐姐進府也有段日子了,沒名沒份在后院住著,丫環們也不待見,您倒底什麼時侯娶呀”
墨容澉臉一沉,劈頭把手上的銀稞子奪回來,“不要就算了,哪那麼多廢話”說完,氣沖沖走了。
白千帆愣在原地,低頭看自己的手,銀稞子還沒捂熱呢就沒了。
綠荷走過來,小聲埋怨,“王妃怎麼惹王爺生氣了”
楊麗娘也走過來,“我看王爺的臉很不好看。”
白千帆兩手一攤,一副事不關已的樣子,“我不知道呀,我說了他是喜怒無常的人,楊姐姐,你還確定要嫁給王爺嗎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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