墨容澉咳得越發厲害,簡直是捶頓足,把白千帆嚇了一跳,忙過去拍他的背:“王爺這是怎麼了”
墨容澉瞟皇帝一眼,有些心虛,半路截走貢品,這事說小不小,說大也不大,至在他看來不當一回事,就幾串葡萄麼,又不是什麼貴重的東西。每年都有小國使臣進貢,難得來一趟,林林總總裝了一個車隊,除了送到宮里的,還要打點一些權臣,他便是權臣里最權重的,拿幾串葡萄實在不算什麼事。可冷不丁這麼一提,就有些尷尬了。
白貴妃等的就是句話,呀了一聲:“王妃在哪吃的馬,京城里可沒得賣,是吐番的特產,昨兒個吐番使臣來進貢,也沒有那個,是個稀罕呢。”
皇后瞧出一點瑞倪,笑道:“貴妃記錯了,本宮吃的是南邊的荔枝和龍眼。前陣子送了好些來,且吃了一陣子,這些時令果兒不耐放,也就嘗嘗鮮,來年才有盼頭。”
白貴妃偏咬著馬葡萄不放,只問白千帆:“王妃打哪弄來的,本宮也著人去弄些來。”
白千帆是個簡單的人,不過這會子腦子轉過彎來了,正想找個說辭,就聽墨容澉清了清嗓子,“皇兄,這件事臣弟得跟您解釋一下。”
皇帝風輕云淡的擺擺手,“我都知道,沒什麼的,不過是幾串葡萄罷了。”
白貴妃裝作才知道的樣子,驚訝的道:“原來楚王妃吃的馬就是吐蕃的貢品,怎麼沒進宮呢”
皇后在心里嘆氣,也忒沉不住氣了,比起老子來,道行還是淺了些。
皇帝也微皺了眉,都是聰明人,旁敲側擊一下就行了,攤開來反而弄得難堪。他微微一笑,“這件事我知道,本來數量就,拿到宮里不好分,賞了楚王妃也是好的。”
白貴妃還待加油添醋,皇后掃了一眼,“皇上,趁著人齊,不如去臣妾那里用膳,皇上和楚王好久沒有對飲了,臣妾和楚王妃一見如故,也想邀去臣妾宮里玩玩。”
皇帝便道:“既然皇后盛相邀,三弟,三弟妹便過去坐坐。”
皇帝開了口,墨容澉不好說什麼,點了點頭,先離開這個是非之地再說。
白貴妃看著他們離去,氣得摔了茶盞,心布局這麼久,怎麼就是這麼個結果皇上為什麼不惱,為什麼不罰他們,就算是罵幾句也好啊。這麼輕描淡寫的就揭過去了
到了鳴宮,皇后吩咐擺膳,四個人圍坐在桌前,因著皇上在,菜式比平時多,后站了烏泱泱一群人,白千帆很有些不適應,習慣了當人,那麼多雙眼睛看著,實在是如芒在背。桌上擺的那些菜式樣樣,可惜跟皇上一起吃飯,規矩太多,好些不知道,干脆以不變應萬變,只吃自己跟前的菜,不能說話,不能弄出聲響,連喝湯都寂靜無聲,看看皇后那優雅從容的儀態,白千帆自慚形穢,連張大一點都不敢。
皇后吃得不多,不多一會就放下了筷子,宮上前遞了溫熱的巾手,端了玫瑰水給含了一口,方退下去。
皇后停了筷子,白千帆也不敢再多吃,端著果小口小口的抿著。
皇后笑著問:“菜式還合楚王妃的胃口嗎”
白千帆本不知道自己吃了些什麼,反正沒有綺紅做的好吃,含糊的點頭,“嗯,好。”
“覺著好,時常過來走走,竄竄門子,陪我說說話,解解乏,皇上您說呢”
皇帝坐在上首,一臉謙儒的模樣,聽到皇后問,立刻說,“朕下道旨,往后楚王妃可在宮里自由進出,看貴妃也好,來皇后這里也好,都可以
。”
白千帆還傻乎乎的坐著,墨容澉暗暗掐了一下,才哦了一聲,站起來蹲了個福:“謝皇上恩典。”
“無需多禮,朕說了,都是一家人,別看宮門重重,王妃要過來,其實也方便。陪著皇后說說話,解解乏,妯娌間多親近親近。”
白千帆聽著從皇帝里說出妯娌兩個字,真是親切,若沒有這些繁雜的規矩,他們真的是很親近的關系。皇帝是大哥,皇后是大嫂,說話直來直去,不用提心吊膽,不用藏著掩著,確實很好。
皇帝顯得儒雅,但威嚴猶在,皇后倒沒什麼架子,待人和善,笑起來也親切,因著不好,總顯出一些羸弱的之態。白千帆對印象還不錯,比白貴妃好多了。
的杯子空了,沒人給加果,就自己來,拿東西沒輕重,弄得叮當響,所有目齊齊看向,越發心慌,差點沒放穩杯子,墨容澉手扶住,“臉都紅了,還喝”
白千帆說,“這又不是酒。”
皇后笑道:“雖不是酒,飲多了也容易醉,我看王妃今兒個飲了不,回到府里只怕會倒頭睡下。”
墨容澉趁機告辭:“皇兄,皇嫂,王妃是個不省事的,免得呆會醉了出洋相難堪,臣弟先帶回去。”
這餐飯也吃得差不多了,皇帝顯得很高興,點點頭道:“既然這麼的,你帶王妃先回去,以后讓王妃常來常往的。”
墨容澉攜白千帆行了禮,兩人從鳴宮里出來。自有人安排了白千帆的肩輿,一前一后抬著向宮門外走去。
到了門邊,兩人下了肩輿,白千帆象是心事沉沉,怏怏的跟在墨容澉邊上,一言不發。
墨容澉也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,沒太注意,送來的轎子還停在宮門外,墨容澉把送上轎,自己上了馬,慢慢悠悠往楚王府去。
等到了府里,轎子跟著抬到懷臨閣,綺紅過來打簾子,發現白千帆已經睡著了。
朝墨容澉比了個在睡覺的手勢,墨容澉擺擺手,示意不要打撓,走過來把白千帆抱起來往屋里去。
白千帆睡得淺,他一便驚醒,迷糊的眼睛,“到了啊”
墨容澉看呵欠連天,眼睛都睜不開似的,說,“你睡你的,我抱你到床上去。”
他把白千帆抱進了自己的臥房,小心翼翼放在床上,輕手輕腳替了鞋,拉了被子蓋上。小丫頭嚕咕一聲,翻了個朝里睡著。
墨容澉在一旁坐下來,想著今天的事,眉頭擰起來,馬的事,倒底是巧合,還是特意而為是白貴妃想搞鬼,還是皇上的安排
床上的人兒嚶嚀了一聲,轉過來,臉頰紅,連也比平日顯得艷,大概是熱,踢掉了被子。
墨容澉過去,輕輕了一下的額頭,確實是出汗了,他掀開被子,解開的腰帶,把的外敞開些,雖然夏衫都薄,這麼裹幾層也不了。
他開了頭,便知道接著做,閉著眼睛自己的服,不好也不管,盡量一點出來涼快涼快。
兩只細小的胳膊,兩條細小的,從一堆錦繡里出來,修長的頸脖,雪白的肩頭,也了出來。
呼吸輕淺,全是果的味道,連空氣也沾染上了,聞著是淡淡的香甜味道。
墨容澉彎著腰,細細的看,看著的面孔在眼前慢慢放大,不知不覺挨得很近,近到的氣息全噴到他臉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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