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天,整個楚王府都知道楚王爺要迎娶側妃和庶妃,消息一傳開,有人歡喜有人愁。
綺紅自然是愁的,趁楚王爺去上朝,苦著臉對綠荷說,“爺要娶側王妃,本是件好事,可我這心里,沒著沒落的”
綠荷打趣道:“擔心王爺娶了親,就不疼你了”
“去你的,”綺紅嗔怪的瞪一眼,“我是擔心王妃,本來好的,怎麼就了這樣,王妃昨晚上走的時侯,一直著手,我瞧見手上的紅印子,一準是王爺的手,真是可憐見的,我都不明白爺怎麼想的,好的時侯往心窩子里疼,不好了,要打要罵也是常事。”
“所以,爺娶親對王妃來說是好事,有了新媳婦,爺以后有火就不沖王妃發了。”
“理是這麼個理,可想想又替王妃覺得憋屈。”
“沒什麼好憋屈的,”綠荷比看得開,“各人有各人的命,王妃命不好,誰讓托胎在白相府呢。”
綺紅嘆氣,“就是不知道新娶回來的側妃和庶妃為人怎麼樣一下娶回來兩個,要是合起伙來欺負王妃,還不把往死里欺負啊”
“不會,咱們王妃機靈,打不贏不知道跑嗎再說還有月香和月桂呢,王妃吃不了虧的。”
“可惜各院有各院的規矩,不然我真想多去瞧瞧。”
“我勸你還是打消念頭吧,爺以后都不怎麼見了,你還去見,小心爺你。”
攬月閣里也是一片愁云慘霧,白千帆對著鏡子梳頭發,問月香,“你看我今天的發髻正了吧。”
月香抬頭看了看,“還行,要不奴婢替您梳個漂亮的”
“不用,我自己會梳,”白千帆把手抬起來努力按住發尾,用夾子固定住,這些事不需要人幫忙,有人服侍是好事,可惜時日不長,到頭來還得靠自己,又何必這一點懶。
月桂在邊上忍了半天,“王妃,王爺要娶側妃,您不著急啊”
白千帆有些奇怪:“王爺娶側妃,我著什麼急啊,又不是給我娶親。”
月桂要給氣死了,服侍的日子不長,也曉得白千帆是個簡單直白的人,肚子里沒什麼彎彎繞,可這樣的人最容易吃虧。
“王爺娶了側妃,心就到了別人上,這您也能忍”
白千帆更奇怪了,“王爺的心本來就不在我上啊。”
月桂涌無果,朝月香使了個眼,月香便道:“王妃,側妃和庶妃若是不好相,合起伙來欺負您,那您”
白千帆信心滿滿,“不會,王爺自個挑的,不會有錯。”
“您心真寬,王爺知道什麼呀,不就看看面相,生辰八字麼”
“我娘說,世上還是好人多,我遇到的壞人夠多了的,怎麼著也該讓我遇見幾個好的了吧。”白千帆對著鏡子左看右看,甚為滿意:“再說,后院添了人,以后可以竄竄門子,多好啊。”
月香月桂對視一眼,好不容易升了大丫環,也著前程似錦,托王妃的福,能配一門好婿,這輩子就算是圓滿了。可惜這位主子不求上進,看來們的前途也是一片黯淡
六月十八是楚王爺娶親的日子,雖然排場沒有娶嫡妃那樣隆重,卻是楚王爺親自騎著高頭大馬,去迎娶新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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nbsp;一路上無數百姓駐足觀,嗡嗡的議論聲不絕于耳。
“楚王又娶親啊上次那個沒了這才多久的事,可憐見的。”
“聽說這回娶兩個,作孽噢”
“上回是晉王替楚王迎親,這回又是哪位王爺,長得還蠻好看,就是面容冷了些。”
“反正不是楚王,他輕易不出來見人哩。”
墨容澉安然坐在馬背上,耳力太好,多聽到一些,不以為然,一笑了之。他也是通過白千帆才知道自己在百姓心里的形象,那是他嗎那是門上避邪的門神
也多虧了這些謠言,姑娘們對他避若蛇蝎,沒有人上門來說,倒讓他清靜了好些日子。
只是打今兒個起,他的清靜日子算到頭了,一下娶了兩房夫人,靜夠大了吧。
郝平貫早早就把院子歸整出來布置,挨著攬月閣的落星閣給側王妃住,稍遠一些的碧荷閣給庶王妃住。
因為是娶妾,不需要行拜堂禮,把新人迎進門,墨容澉就到前院招呼客人們去了。后院里自然有喜娘和丫環們顧著,等前院里喜宴一散,王爺到后院來個房,這事就算圓滿功。
這次的喜宴不同上回,兩位新人的娘家都不弱,一個是大學士修敏,一個是軍機大臣顧恒,家世顯赫,親戚多,同僚們也都來捧場,宴席開過三,還有人在邊上摯等著坐席面喝酒。
連帝后都親自到場祝賀,墨容澉自然不敢怠慢,打起十二分神應付著,等撤了第一席,帝后離去,他才覺得疲力盡,再懶得應酬,推說醉了,讓下邊的人幫著照應,一個人回了懷臨閣。
酒喝了不,心里卻跟明鏡似的,他在斷自己的后路,斷了好,斷了就可以不那麼煩惱了。
有些事是講緣份的,他同白千帆有緣,但是沒有份,命中注定的事,強求不得。
綺紅上了茶,輕輕擱在他手邊:“爺,茶燙,您慢點喝。”
墨容澉問:“你怎麼沒到前頭幫忙”
綺紅道:“奴婢去了,見爺一個人回來,怕爺要人侍侯,所以跟回來了。”
墨容澉嗯了一聲,“我乏了,你去放水,我洗個澡就歇了。”
綺紅卻是躊躇,“爺,今晚您歇哪啊”
“什麼歇哪,我就歇這兒。”
“可今晚是爺的房花燭夜,爺若是不過去,側王妃會傷心的。”
墨容澉眨著眼睛,想起是有這麼檔子事,他把新人迎回來了,還得房。按規矩,今晚是側王妃,明晚是庶王妃,往后他想歇在誰屋里就歇在誰屋里。
這事他沒經歷過,有些犯傻,“本王累了,明兒個再房不嗎”
綺紅有些哭笑不得,看王爺這樣子是喝多了,好聲勸道:“爺,再怎麼的,您也得去房里個臉,挑了頭蓋,喝個杯酒啊。”
墨容澉說,“我娶王妃的時侯可沒弄這一套。”
綺紅干的笑,“那不是不一樣嘛。”
上次娶親是鬧著玩,這回是真格的,都得照規矩來。
墨容澉酒勁上來了,站起來搖搖晃晃往里間走,“怎麼不一樣,我看,沒什麼,不一樣的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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