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千帆的燒一直沒退下去,一會高一會低,一會清醒,一會糊涂。墨容澉的眉頭擰了結,又把左堂中和劉一過來瞧。
左堂中道:“王爺,這麼下去不行,王妃還是心結作怪,那只您吩咐人找了沒有啊”
劉一在邊上附合,“醫正大人這話在理,王妃心病去了,才好得快。”
墨容澉天天守著白千帆,倒忘了這檔子事,問郝平貫:“找著了沒”
郝平貫一臉為難,“王爺,奴才正命人往集市上找呢,要找只一模一樣的不容易。”
墨容澉抬腳就踹,“你是死人,一只也要找這麼久,是嫌王妃命長麼”
郝平貫被踹得往邊上一倒,順溜著又爬起來,誠惶誠恐,“奴才,這就去找,一定把找到。”
“半個時辰不把送來,仔細了你的皮”
郝平貫應了是,顛著腳就跑了,一路跑一路喚人,“趕的,備轎,上集市”
楚王爺發了火,誰敢不利落些,一行人匆忙趕到集市上,可不巧,過了時侯,都是些挑剩下的,焉不拉嘰立在籠子里。
郝平貫一只只看過去,都跟小黃不一樣,也是怪了,原先覺得小黃就是只普通的麻花,可眼下好要找卻找不出第二只來。
眼看著日頭一點一點升高了去,郝平貫急得滿頭大汗,拍著脯子打了保票的,如今弄不回一只,可怎麼辦王爺真的會了他的皮呀。
有個販的瞧著他急這樣,好心的道,“您到底要買什麼啊告訴我一聲,明日我替你弄來。”
郝平貫唉聲搖頭,”就一只普通的麻花,比一般的麻花略顯得黃一些,難就難在這會子就要呢。”
販子道,“那就沒轍了,我這里還有兩只麻花,要不便宜點賣給您,拿去湊湊數,橫豎不是吃嗎,誰還瞧”
“誰說是吃了”郝平貫眼睛一瞪,“那是咱們大爺,誰敢吃它呀。”
他也懶得跟這些走販糾纏,著小廝準備上別去瞧瞧,剛抬了腳,就見街邊一家店鋪里面跑出來三只,其中有一只,花跟小黃差不多,個頭也差不多。
他心里一喜,趕招呼小廝,“快,把那只給我抓住。”
兩個小廝立馬圍過去,貓著子就要去抓。
“喲,這是怎麼著,天化日,朗朗乾坤,就敢明目張膽的來我的,誰給你們的膽子”伴隨著聲音,一個長相俏麗的婦人從店里走了出來,手里拿著一把長掃帚,對著兩個小廝就猛撲過去。
兩個小廝猝不及防,被打得抱頭直竄,郝平貫慌忙跑過來解釋,沖作了個揖,“這位大姐,您先別惱,聽我把話說完。是這樣,咱們家丟了一只”
那婦人是個急脾氣,話沒聽完,又嚷上了,“和著你們家丟了就上我們家來抓,你們家要丟了人呢,也上我家來要告訴你,別以為我們孤兒寡母就好欺負今天你要不把話說清楚,我拉你見去”
郝平貫腆著
臉陪笑,“您這話說的,這我不白抓,給您錢,算我給你買不”
婦人卻不買帳,翻了個白眼,“不賣”
郝平貫差點要給跪下了,“哎喲,我的好姑,求求您了,賣給我吧。我家主子沒有這只會死的呀。”
婦人有些納悶,“你這話什麼意思不就一只嘛,至于要人命麼”
郝平貫于是把白千帆和小黃的故事加油添醋說了一通。他是出生,口燦蓮花,那是看家的本事,說的婦人眼眶子都紅了,連連嘆氣,“要是這麼著,你拿去,錢我也不要了,就當是救人一命做善事了。”
郝平貫喜得的直沖作揖,“謝謝姑。您可算救了我家主子的命了”
他這稱呼把那婦人的有些臉紅,瞟了他一眼,“還不趕捉走。”
郝平貫招呼小廝和轎夫一起圍上來,自己也手,五個人好一通圍追堵截,總算把那只捉到手了。郝平貫又沖那婦人作了個揖,到手了,銀子還是要給,白花花一錠銀子拋到婦人懷里,朝呵呵一笑,抱著進了轎子,揚長而去。
婦人拿著那錠銀子愣愣的看著轎子遠去,突然掩一笑,轉進了屋。
郝平貫趕慢趕,終于在半個時辰里趕回了懷臨閣,抱著沖進屋里,“王爺,弄回來了。”
眾人一看,呵,簡直跟小黃一模一樣,要不說是假的,還真認不出來。
墨容澉彎著子,輕聲喚白千帆,“王妃,醒醒,小黃回來了,你不是記掛著它嗎,睜眼看看,它回來了。”
他一邊說,一邊輕輕搖晃,白千帆悠悠睜了眼,眼神混沌,似乎不知道他在說什麼
“小黃回來了,”墨容澉把抱起來了一點,指著郝平貫手里的讓看:“你看,小黃不是在那麼”
白千帆緩慢的轉著眼珠子,茫然的看著那只,沒有什麼反應。
墨容澉在耳朵邊喃喃道:“是小黃啊,你不記得了你的小黃回來了。”
白千帆呆呆看了許久,混沌的眼神中漸漸出一清明,眨了眨眼睛,突然啞著嗓子喊了一聲,“小黃。”了手想要抱那只。
墨容澉怕發現破綻,把的手按下去,好聲勸道:“你還生著病,它倒底是只,上不干凈,等你病好了再跟它玩。”
白千帆沒吭聲,把臉轉過來看著他,仔細端詳著,半響道:“王爺,您回來了”
墨容澉鼻子一酸,差點落下淚來,被又是大哥哥,又是娘的了這麼久,總算是認得他了。
他還有些不放心,小心翼翼打量,“你還有哪里不舒服麼”
白千帆了一下額,無力道:“我頭疼。”
“頭疼快躺下。”墨容澉讓躺下來,“讓大夫好好給你瞧瞧。”說著示意左堂中上前把脈。
左堂中這是頭一次見著清醒的楚王妃,先按規矩行了禮,才上前搭脈,果然脈象通暢,肝清滯消,有好轉的跡象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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