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番討價還價后,兩人終于談妥,白千帆還回攬月閣住,不過每日墨容澉下朝回來,得在懷臨閣里相迎,盡一個妻子的本份。
墨容澉是沒辦法了,橫豎慢慢來吧,等心里有了他,一切便水到渠,不用愁了。
一但挑明,兩個人之間的關系變得有些微妙,白千帆不象平時那樣嘰嘰喳喳,仿佛突然間變得深沉了許多。墨容澉看悶悶的坐在那里,總覺得自己象個迫良家婦的惡人,他一邊鄙夷自己,一邊又覺得自己沒做錯,哪怕白千帆真是別人的媳婦兒,他也要搶過來,他看上了,就是他的,必須是他的
悶悶不樂,他也高興不起來,大手一揮走,小丫頭立刻如獲大赦,臉上就跟掉了一層殼似的,眉眼瞬間活泛起來,墨容澉又氣起來,對著他就這麼難要不是跑得快,他肯定要狠狠打幾板屁。
白千帆一晚沒回,攬月閣的奴才們嚇了個半死,月桂月香首當其沖,被郝平貫關了起來,直到中午才放出來,但是很奇怪,放們出來,郝平貫一句話都沒說,也沒有任何懲罰,就跟沒事發生一樣。
們不敢到懷臨閣去打探消息,提心吊膽的等著,簡直就是穿眼,見白千帆一陣風似的刮進院子,立馬迎上去。
“王妃,您可回來了,可急死奴婢了。”
白千帆知道府里的規矩,主子遇到事,罰的通常是奴婢,忙打量們,“沒挨打吧”
“沒,”月香說,“奴婢睡死了,主子出去都不知道,挨打也活該。”
白千帆倒有幾分得意,“我的本事王爺是知道的,怪不到你們頭上來。”
院里人多雜,月桂言又止,等白千帆回了房,把門關上,才問,“王妃昨晚上哪去了”
白千帆見月桂垮著臉,有些心虛,呵呵的笑,“沒去哪,睡不著,出去溜溜。”
“去見杜提督了是不是聽說他傷嚴重,忍不住去探他了是不是”
月香不知,驚得張大了,“杜提督是誰”
月桂見白千帆目躲閃,知道自己說對了,氣得直拍大,“哎喲我的姑,您怎麼能這樣,您這麼做,置王爺于何地”
白千帆灰頭耷腦的說,“你別罵我,我也沒見著杜長風,出門沒多久,就被送到牢里去了,呆了半宿呢,也算是了懲法了。”
“得虧沒見著,若是見著了,”月桂冷笑,“杜提督的小命就保不住了。”
月香聽得有些糊涂,但月桂話里話外都著一個意思:小王妃背著王爺漢子
傻在那里,好半天才問,“那個杜提督比咱們王爺好麼”
“好什麼”月桂沒好氣的說,“他給咱們王爺提鞋都不夠。”
“那王妃為什麼看上他了”
“豬油蒙了心唄”
白千帆聽們一唱一和,突然嚎了一嗓子,趴在妝臺上哀聲嘆氣。
見這樣,月桂有些
心,放了語氣,“王妃,這事過去了就別再想了,好好的跟著王爺過日子吧。”
白千帆抬起頭,帶著一臉沮喪,“月桂,真你說著了。”
“什麼”
“王爺說,他喜歡我,不遣我出去了,讓我當楚王妃。”
月桂一聽,高興壞了,“這是好事啊,奴婢就說嘛,王爺待您不一樣,您都做出那種事了,王爺也沒怪您,多好的夫君啊,打著燈籠也難找,您還不樂意”
“是啊,王妃,咱們王爺對王妃可是一心一意,把您放在心尖子上疼呢。”
“什麼一心一意,”白千帆無比惆悵的說,“他又不止我一個王妃。”
“喲,原來咱們王妃是吃醋了。”月桂笑起來,“這好辦,您給王爺吹吹枕頭風,讓他把那兩位休了得了。”
“那怎麼行”白千帆搖頭,“休妻可不是兒戲,修姐姐沒犯錯,要是因為我把休出府,對不公平。”
“還沒錯呢,”月桂直撇,“你丟了那回,不想找,差點沒讓您死在后山,若不是王爺及時趕回來,您這條小命還真玄這不錯”
“至沒想著害我,充其量是敷衍怠慢,罪不至被休吧。”白千帆托著腮嘆氣:“顧姐姐就不同了,恐怕不能再呆在府里了。”
月桂聽著這話里有話,細細一追問,才知道原先那些事是顧青蝶搞的鬼,氣得指天大罵,“這種人就應該送到衙門里去發落,敢謀害宗室皇親,有幾個腦子還大宅門里出來的千金小姐,一肚子壞水,死上一百次都不委屈”
“行了,你別罵了,王爺肯定不能輕饒了。”
月香怕白千帆心,說,“這種人落到王爺手里沒好下場,王妃千萬別替求,省得王爺不高興。”
“我沒可憐,”白千帆說:“原本想不計較,沒想到一而再,再而三的算計我,留在府里也是個禍害,走了清靜,就是覺得活著不易,好歹還是留條命吧。”
“橫豎您別管,王爺心里有數。”
墨容澉辦事極有效率,帶著人馬往顧府拿人,小丫環枝兒哪里見過這陣仗,嚇得去了半條命,竹筒倒豆子似的把事都待了,這些事倒不是什麼要命的罪,就是往白千帆藥里摻東西,謀害皇親子嗣是重罪。可顧青蝶認了前邊的事,投毒的事卻死不承認。
那個下毒的小丫環已經撞墻死了,死無對證,但那些事加起來足以定顧青蝶的罪,墨容澉倒底還是心里有愧,顧青蝶固然心不正,終究是他一時沖把帶進這場紛爭里,才落得如此下場。
他沒要的命,但這一生已然是毀了,一個被休棄的罪婦,上被打上了犯人的烙印,沒有人敢接手這燙手的山竽,娘家也不能容,只有兩條路可走,要麼常伴青燈,吃齋念佛洗清自己的罪孽,要麼就是沒掖庭,做最低微的奴,從此被人踩在腳下,屈辱的過日子。
是墨容澉開恩,才可以選,否則判定是什麼,就是什麼,顧青蝶自然選了進尼姑庵,愿伴著青燈過清苦日子,也不愿意低下高貴的頭去伺侯別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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