龔春泓不敢不聽杜長風的話,真的跑到午門去找賈桐,把他的話一字不的帶到。
杜長風被打重傷的事,滿朝文武,無人不知,賈桐自然也是知曉的,他和杜長風關系甚好,又是同鄉,自然想去探他,跟楚王爺告假,卻了一鼻子灰。
心里正惦記著,現在杜長風托人來傳話。他當然不能不去。跟寧九說了一聲,正要走,寧九卻拖著他,“不能去”
他覺得奇怪,“為什麼,就一小會兒,王爺下朝前一定趕回來。”
寧九面無表,“我是為你好。”
賈桐莫名其妙,“你倒是把話說清楚,怎麼就是為了我好”
龔春泓比他拎得清,倒是明白一二,打著哈哈道,“我反正是把話帶到了,也不急在這一時半會兒。賈大人什麼時候有空再去探,也是一樣的。”
賈桐和寧九雖然只是侍衛,但是他們是楚王爺邊的紅人,一般的小吏看到他們都恭恭敬敬的稱一聲大人。特別是寧九,別看他單單瘦瘦,年紀輕輕,板起臉孔,活也是一個小煞神。
龔春泓不敢久留,拱了拱手,轉走了。
賈桐氣呼呼的問寧九,“小九兒,你說,為什麼不許我去探杜長風”
寧九不說話,只拿眼瞄著他,他眼神很冷,賈桐心里沒底,“你看著我做什麼”
寧九這才開口,“你哪邊的”
“什麼哪邊的”賈桐看著他,“你說話利索點,別老人猜來猜去。”
寧九偏又不說了,垂著手,昂著頭,正視前方。賈桐隨他過去,瞧見墨容澉打西偏門出來,他喲了一聲,“王爺今兒個下朝倒早。”他扭頭沖寧九笑,“你真是神機妙算,知道我一走,王爺就會出來”
寧九斜了他一眼,牽馬迎上去。
墨容澉大步流星走過來,同往常一樣,他臉上沒什麼表,但細看之下,眉目舒展,線條和,一看就知道心不錯。
賈桐趁機再次同他告假,“王爺,屬下想告個假,一個”
他一開口,墨容澉便皺了眉頭,“還是想去探杜長風”
見墨容澉面不善,賈桐心里咯噔了一下,不過他打算實話實說,在楚王爺面前,他不敢耍心眼子,也耍不了,恭恭敬敬拱了手,“王爺,是這樣,杜提督打發人來傳話,務必讓屬下去一趟,他這回傷得重,屬下與他是同鄉,于于理都應當去探他,俗話說在家靠父母,出門靠兄弟,或許他有什麼事托屬下去辦”
墨容澉眉頭皺得更了,“杜提督打發人來傳話,讓你去一趟”
“正是,就在剛才,小九兒也知道。”
墨容澉便知這事是真的了,他呵的一聲笑,“還要做垂死掙扎麼”
賈桐:“呃王爺說誰”
一旁的寧九拿眼狠狠剮他一眼。
墨容澉沉片刻,“既然杜提督有事要
你去辦,你便去吧,務必把話聽清楚,回來一五一十的回我。”
賈桐有些不著頭腦,“王爺這是”突然一拍腦瓜子,恍然大悟:“打傷杜長風的兇手一直沒有抓到,難不王爺是想從杜長風里打聽到什麼,想辦法抓獲兇手”
寧九在一旁恨不得一腳踹過去,余里,墨容澉角卻猶有笑意,嗯了一聲,“你錯了,本王是覺得杜長風不長記,教訓沒夠,下一回,要打得他十天半個月開不了口。”
賈桐又糊涂了,正張要問,墨容澉卻不耐煩的揮揮手,“你去吧,早去早回。”
賈桐哎了一聲,了馬往巡捕五營衙門去,杜長風就住在衙門后院里,他是個單漢,沒有置辦院子,一直住在在衙門后院的廂房里,前院辦公,后院住人,對他來說方便的。
賈桐從后門進去,穿過夾道,是一溜排的屋子,杜長風住在正當中的那間,龔春泓正好從屋里出來,喲了一聲,“賈大人來了,快請進去,提督大人正等著您呢。”
賈桐笑著同他拱了拱手,“杜長風也是,有人打發人小羅羅來說一聲就,還勞煩龔大人跑一趟。”
“這不值當什麼,”龔春泓笑著還禮:“提督大人有吩咐,哪怕是刀山火海,屬下也要走一趟。”走近一步低了聲音,“賈大人好生勸勸咱們大人,有些事勉強不得,還是朝前看吧。”
賈桐不明白他什麼意思,心里急著見杜長風,也沒多問,哈哈兩聲就進去了。
杜長風歪在塌上,不見了往日里玉樹臨風的俊朗模樣,形清瘦了許多,眼睛里黯淡沒有彩,好象這一次不傷了他的,連魂魄都傷了。
賈桐平日里喜歡跟他開玩笑,喲了一聲,“不知道的,還以為你這是得了相思病,快收起你那哀怨的小眼神吧,都不象個爺兒們了。”
杜長風他來就是想說白千帆的事,所以也不瞞他,角扯出一苦的笑,“還真你猜著了,我就是得了相思病。”
“說說,相思誰臨安城里漂亮的大姑娘可不,瞧上誰家的小姐了”
“你們家的。”
“誰家的”賈桐瞪圓了眼睛,“我們家的”
杜長風瞟他一眼,“明知故問。”
賈桐后知后覺的噢了一聲,“你是說王妃”他哎喲一聲坐下來,“你還不知道吧,王爺喜歡上王妃了,不打算讓出府了,您沒希了。”
杜長風把玩著手里的荷包,“你們王爺可真夠缺德的,搶我媳婦兒。”
“怎麼是你的媳婦呢,”賈桐護主心切,不樂意的道:“那是我們王爺的媳婦,人家八抬大轎抬過門的。”
杜長風切了一聲,“又不是楚王爺親自去迎的親,我站在路邊瞧得真真的,是晉王爺把王妃迎回來的。”
“那又怎麼樣咱們王爺雖然沒有親自迎親,拜天地可是他自個拜的,這個錯不了。”賈桐拍拍好兄弟的手臂:“我勸你啊,斷了這點心思吧,別想了,想也想不著了人家名正言順的夫妻,你一杠子算什麼呀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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