盡管白千帆說得很小聲,墨容澉還是聽到了,本來心里就沒底,這會子更加焦躁,臉上卻半點也沒顯出來,負著手低頭看白千帆在紙上添添畫畫,心里慢慢盤算著。
堂堂楚王爺,說出去的話,潑出去的水,收不回來了,不過他不打沒把握的仗,必要的時侯,他不介意做做惡人。
不能再拖下去了,他輕咳了一聲,裝作隨意的樣子問,“你那晚上出去可是去看杜長風”
“王爺不是已經知道了麼”白千帆不知道他突然提這個是什麼意思,不過今昔非比往日,再不開竅也知道以后不能輕易在墨容澉面前提及杜長風。
“你心里惦記他”
“倒也不是,那天因為我,他挨了王爺的打,我心里怪過意不去的。”白千帆把責任推到他上,“若是王爺早先告訴我,我也不會私下里見他的。”
“是,是我的不對,”他拉到塌前坐下,“既然你牽掛這事,我便告訴你吧,他傷得不重,已經好了。”
“真的”白千帆高興的道:“那就太好了。”
“那你”墨容澉咽了一下嚨,“還惦記他麼”
“好了還惦記什麼呢,”白千帆奇怪道:“難道王爺讓我惦記他嗎”
“胡說,”墨容澉微沉了臉,“你是我的媳婦,怎麼能惦記別的男人”
白千帆屈,“我沒有啊,王爺,往后我誰也不惦記。”
這樣答,他也不滿意,好象把他也歸類到誰一起了,他是的夫君,應該要時時刻刻放在心里惦記的,就象他對,明明就在跟前,可他還是想,時時惦記著,這份牽腸掛肚,對他怎麼就沒有呢
他把的小手握在掌心里,認真的看著,“千帆,若是現在給你機會,讓你挑一個夫君,你挑我,還是杜長風”
白千帆睜大了眼睛,“讓我挑”
“是,讓你挑,從前我說過,將來給你挑個好婿,現在我把自己也歸到這里頭,你挑吧,選我還是選杜長風。”他故作鎮定的說完,心跳到了嗓子眼。
白千帆直愣愣的看著他,“然后呢”
“選了我,你就安心安意跟我過,別的不說,安穩是一定有的,我待你”墨容澉咽了咽嗓子,“我待你怎麼樣,你自己知道。”頓了一下,又道,“若是挑了杜長風,我也不勉強你,你隨他家去過你們的小日子。”
白千帆有些不敢相信,先前把杜長風打那樣,現在又變讓自己挑了,真要挑嘛,還是屬意杜長風一些,人家沒有妻妾,是這條就比楚王爺強。正琢磨著,聽到墨容澉幽幽的道:“你想清楚了再挑,我這人你是知道的,別的病沒有,就是有時侯喜怒無常,脾氣說來就來,自己說過什麼也全然不記得”
白千帆心里咯噔了一下,這話聽著有點
“杜長風好是好,但同我比起來,差的不是一星半點,我是個睚眥必報的人,誰我不痛快,我就他一輩子不痛快,他麻煩事一多,你
的日子也不安穩了”墨容澉也不知道自己說了些什麼,先還藏著掩著,見猶豫不決,也顧不得了,干脆連威脅帶恐嚇,挑明了說。
“我知道了,王爺,”說到這個份上,白千帆哪有聽不懂的,忙說,“我選你。”選了杜長風,大約他們兩人都活不長久,就算墨容澉不要他們的命,見天兒來找麻煩,日子確實不安穩,是麻煩堆里長大的,倒是不怕,就怕誤了杜長風大好的前程。
墨容澉松了一口氣,放開的手,手心里早已經有了意。“想好了”
“想好了,我選你,我本來就是楚王妃,往后還做您的楚王妃。”白千帆悄悄把手在子上了,漉漉的,王爺可不怎麼好,忒虛了。
“我可沒你。”
“王爺沒我,是我心甘愿的。”
“當真”他目灼灼看著。
“當真。”白千帆沒有躲閃,說的是真心話,對來說,這已經算很好的歸宿了,就算楚王爺將來還會迎新人進門,只要他肯護一世安穩,也不能奢太多。一生一世一雙人的小日子,還是留到下輩子吧。
“既然如此,明日杜長風到府里來,你同他說清楚,別耽誤了人家。”
“明日杜長風來府里麼來做什麼”
“先前我點鴛鴦譜,害你們倆個誤會了,不如大家個面,把事說清楚,往后你不牽掛他,他也不用再惦記你,男婚嫁,各不相干,豈不是很好。”
白千帆點頭,“嗯,我聽王爺的。”
那廂,賈桐把墨容澉的話帶給了杜長風,他一聽,立刻兩眼放,“你是說真的楚王爺當真這麼說”
“是,堂堂王爺口紅白牙,難道還誆你不”賈桐見不得他這副驚乍的樣子,嘆了一口氣,“我勸你還是別抱什麼希了,王爺和王妃好著呢,都已經在一張床上睡過了,人嘛,子給了誰,心就跟誰走,你還在這里傻盼著。”
杜長風聽了這話,眼里的彩瞬間又黯了下去,“你是說真的,他們已經圓房了”
“反正那天晚上把王妃找回去,倆人就在一張床上睡的,一直睡到第二天中午,圓沒圓房的,難說。”
杜長風子一塌,矮了半截,半響才說,“既便是這樣,也是楚王爺的,”他攥著拳頭狠狠砸在墻上,聲音充滿了痛苦,“千帆太可憐了,是我沒用,我保護不了。”
賈桐怔怔的看著他,總覺得杜長風有些不正常了,小王妃每日高高興興,蹦蹦跳跳,怎麼就了杜長風里的可憐人了呢
他認真解釋:“是你想多了,王妃過得多,一點也不可憐。”
“那是強歡笑,只有我可以看到心的痛苦。”
賈桐在心里腹腓:看到個屁,人都見不著,怎麼看
杜長風突然坐直了子,拳頭攥得的,消瘦的臉上神堅定,“不管怎麼樣,我明日總要見一見,見一見就好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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