瑞太妃一氣之下放了大話,可知道自己做不了兒子的主。
天家的子孫子都涼薄,可一旦用了,便是至深,上回來這里,兒子對白千帆怎麼樣,看在眼里,本來還對白千帆有些激,畢竟是讓墨容澉臉上有了笑意,可品太差,久而久之,必怨偶,不如早些讓他們斷了的好。
只是,兒子那一關不好過。思量良久,也想不出什麼好辦法,不由得哀聲嘆氣。
容嬤嬤便道,“既是咱們楚王爺喜歡王妃這樣的,不如照著樣子尋一個來,只要品是好的,有些跳也無傷大雅,太妃以為如何”
瑞太妃一聽,來了神,“你這主意不錯,只是,”苦了臉,“這一時半會的,上哪去尋個差不多的來。”
容嬤嬤道:“奴婢倒知道有這麼個姑娘,是奴婢遠房兄弟家的閨,也是個跳的子,紅一點不沾邊,喜歡舞槍弄棒,雖然也常同小子們一練武,可姑娘清清白白,斷不是什麼狐子。”
瑞太妃一聽舞槍弄棒就皺了眉頭,可墨容澉好象就喜歡這一款,不然媳婦兒在街上同男人打架,也不見他有個什麼表示。
“姑娘什麼多大了家里是做什麼的都有些什麼人啊”
“姑娘姓馮,如英,父親是刑部郎中,家里有兩個兄長,一個姐姐。”
瑞太妃點了點頭,“門楣倒也不低,不過做嫡王妃是不能了,看能不能頂個庶妃的位子。”
容嬤嬤道:“能給楚王爺當個妾侍,已然是如英的福分,關鍵是要得了王爺的眼才好。”
瑞太妃道,“冒冒然要他休妻,澉兒定是萬萬不能的,冷不丁讓他娶一個回去,估計也不行,只能慢慢來,讓他和馮家姑娘有親近的機會,一來二去的,這事便了。”
容嬤嬤犯了難,“可如何才能讓王爺和如英有親近的機會呢”
“我想過了,”瑞太妃慢條斯理道:“把馮家姑娘送過去不行,便讓澉兒到宮里來見吧。”
“只怕不妥,王爺也不是天天兒上璋合殿給太妃請安,這時機怕是”
“若是楚王妃在此,還怕他不來麼”瑞太妃呵的一聲笑,“瞧好吧,這個哀家是做定了,只要他能撂手,哀家立馬讓白千帆出府去。”
于是第二日,趁著楚王爺上朝,黃有道奉了瑞太妃的懿旨出宮接楚王妃。
這不是瑞太妃第一次接白千帆宮,郝平貫只當是婆婆想見兒媳婦,麻溜的人替白千帆捯飭了一番,樂呵呵的送進了轎子。
白千帆如今安下心來要好好當的楚王妃,那麼瑞太妃便是的家婆,沒有娘親,家婆便同自己的娘親是一樣的,打小缺母,聽說瑞太妃打發人來接,心里還高興。上回進宮表現得強差人意,這回一定要卯足勁,不給楚王爺丟臉。
到了宮里,那份抑便油然而生,也知道分寸,眼睛不瞧,走路走碎步,奴才們同行禮,也端著架子著。
黃有道在一旁看著,心想比起上回,小王妃還是有長進的,只是不知道怎麼鬧出了當街打架的事。
瑞太妃看到,并沒有掉臉子,還和平時一樣,神淡淡的,卻也有些笑模樣,等行了禮,指了指下座的繡凳:“坐下說話。”
上回來,這個位置是顧青蝶坐的,離得遠,如今太妃指著座給,白千帆有些寵苦驚,頓時笑得眉眼彎彎,“妾謝太妃賜
座。”
剛才還凜著小臉象那麼回事,眼又這副模樣了,瑞太妃在心里暗自嘆氣,臉上卻不顯什麼。
“你來,沒別的,就是多久不見怪想的,你來說說話。”
白千帆心思簡單,想著瑞太妃就自己這麼一個正兒媳婦,可不得想著麼,倒是心里慚愧,好象都沒怎麼想過瑞太妃呢。
“是妾不懂事,往后,妾常來陪太妃說話。”
“如此甚好,”瑞太妃點了點頭,著手指上的護甲:“澉兒政務忙,日日進宮,卻難得來哀家這里一趟,你若是能代他敬孝,那是最好不過的。”說到這里,象是突然才發現,咦了一聲,“王妃不戴護甲的麼好象上次來,也是十指禿禿。”
白千帆下意識把手往袖子里,“妾,不慣戴那個,而且做事也不方便。”
瑞太妃眉一揚,“做什麼事你是主子,底下有的是人伺侯,十指不沾春水,再說,只有份高貴的眷才戴護甲,一般人家等閑不讓戴,這里邊都是有講究的。你原先在娘家沒學多規矩,可如今進了楚王府,當了楚王妃,沒有規矩可不。”
白千帆低著頭,心想,那勞什子規矩可煩人,不學也罷,反正楚王爺也不在意。
瑞太妃見沒反應,又說,“人從夫,嫁了人,爺兒們便是自己的天,不說幫襯,至不拖后,咱們楚王是親王,這天下,除了皇上就屬他了,人站得高,底下瞻仰的人就多,稍不注意,便讓人抓了把柄,看了笑話。王妃愿意讓人笑話自己爺兒們嗎”
白千帆搖頭,“當然不愿意。楚王爺是人中龍,樣樣兒都拔尖,斷不會讓人看笑話的,太妃請放心。”
瑞太妃從鼻子里哼了一長聲,“對澉兒,哀家是放心的,就是王妃”眼皮子一抬,幽幽的目瞟過來,“聽說前些天,王妃和人在街上打架了”
“不是街上,是胡同里,”白千帆快的接茬,意識到不對,趕又打住。
“你瞧瞧,一個王妃,當街打架何統,你是打痛快了,可王爺的臉面都丟盡了。”
語氣并不嚴厲,臉上是一副哀愁的模樣,看得白千帆心里直疚,天底下的娘親沒有不疼自己兒的,即便這樣,太妃也沒有指著的鼻子臭罵,算是個有涵養的婆婆,心下愧疚,囁囁道:“太妃數落的是,妾以后定會小心些,不再做出讓王爺丟臉的事。”
“也不怪你,”瑞太妃出一慈的笑意,“你打小沒人教,不懂規矩也是有的,這樣吧,你在璋合殿住上幾日,一來陪哀家說話解悶兒,二來也學點規矩,你是楚王妃,往后不得要陪著王爺出席大場面,若是不懂規矩,沒的讓人笑話。王妃以為如何啊”
瑞太妃既然開了口,白千帆還能說什麼呢,是即來之則安之的格,一來為盡孝道,二來學點子規矩也好,往日里羨慕顧青蝶和修元霜端莊典雅,如今既然有這個機會,便耐著子學上一學吧。
“妾謹聽太妃娘娘吩咐。”
“你可是心甘愿的”
“妾自然是心甘愿的,太妃是為妾好呢。”
瑞太妃這才滿意的點了點頭,“好孩子,既是這麼著,呆會子王爺過來,你同他說是你自己的意思,如今兒大不由娘,哀家的話他是不放在心上了,媳婦兒的話,他倒是聽的。”
白千帆上回也看出來墨容澉和瑞太妃之間有些疏離,便點頭,“妾知道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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