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姚對鄭清讓一隻貓代替他上課似乎並沒有什麼意見。

甚至很友好的讓黑寶石貓回答了幾個問題。

魔法世界的神奇就在於此。

明明正主就趴在旁邊睡覺，他桌上的一隻貓替他上課，教室里竟沒有多人對此表示質疑，充其量就是多看兩眼的好奇。當然，更大的可能是大家認為一位傳奇巫師都對此沒有意見，其他人自然也不會有任何意見。

相比較而言，距離鄭清最近的蕭笑好奇心就稍微超出正常範圍了。

他對鄭清昨晚的任務愈發興趣——如果是幾天前，蕭大博士對這種事絕不會這麼上心——魔咒課後，鄭清換了個地方繼續睡覺，蕭笑則與辛胖子及張季信私下裏了個頭。

一個出於私心。

一個基於職業興趣。

還有一個單純是好奇心過分旺盛。

三人只是簡單討論了一下，就意識到這事兒沒那麼簡單，於是午飯前，他們三人一個去了辦公樓找司馬，一個去了神聖意志找雷哲，還有一個去了校報編輯部。小巧卻高效的報網飛快張開，只用了一個中午，便收集到了大量消息。

而連續睡了『兩個上午』的鄭清也終於養足了神——他今天才意識到時間轉換似乎不僅僅可以用來學習——吃午飯的時候，被同伴們堵在了餐廳角落。

「昨天晚上你們執行的什麼任務？」

辛胖子把手指頭掰的咔咔作響，兩眼放看著鄭清，率先開炮。

鄭清注意到他的食指上戴了一個非常包的紫寶石戒子，那塊寶石鄭清也有，就是昨天班會老姚獎勵給宥罪獵隊『第一大學特殊貢獻獎』的獎品。

他搖了搖頭。

「沉默契約。」

男生舉了舉手中的勺子，言簡意賅回答后，把勺子裏的冰兒塞進裏，一邊咂著冰甜滋滋的味道，一邊咂幾個同伴的用意：「——你們怎麼突然對這事兒興趣了？」

三位同伴互相看了一眼，顯然鄭清這個答案並未出乎他們的預料。

「是不是沉默森林又出事了？」

這一次是蕭笑開口，他沒有回答鄭清的反問，而是仔細打量著鄭清的表，不不慢說道：「不要用那種驚訝的眼神兒看著我……學校里早就傳遍了。這種事，流言向來比學校的正式通告來得快。學校能讓你們保持沉默，但不能讓所有人不小心看到異常的人都閉，對不對？」

鄭清想到邊緣一型那龐大的型，不由自主的點了點頭。

確實。

昨晚上那麼大靜，沒被阿貓阿狗看見才是稀奇事。想來學校對這種消息也不會太在意，只要巨神兵的沒有泄就好。

「都有什麼流言？」

他忍不住升起幾分好奇，用叉子起一條炸柳，塞進裏：「——還有，你們這流言都從哪兒來的？我怎麼不知道？」

「你一早上凈睡覺了，知道個啥？」張季信難得鄙夷了鄭清一次。

「你先跟我們說說你能說的事。」蕭笑則制止了想要賣弄的辛胖子，抬了抬下，示意鄭清先開口。

年輕的助教猶豫了幾秒。

向四周看了看，確認其他人距離他們這角落還有一定距離后，才聲音很小的說道：「就是去巡邏了，沒有發生任何糟糕的事。」

這是一個語義模糊，但容卻又很清晰的回答。

蕭笑卻皺了眉。

這跟他想的可不太一樣。他原以為是那些烏又鬧出了什麼麼蛾子——就像之前失蹤的馬人部落與被獵殺的綠龍。

「我打聽到的消息，可不像『沒有發生什麼糟糕的事』那樣誒。」

張季信用一塊麵包擋住，語速飛快，聲音很小的對幾個腦袋湊近的同伴說道：「——我是找我哥確認的。他昨天晚上也去沉默森林『公幹』了，只不過沒簽沉默契約……」

「你哥也去了啊！」

鄭清忍不住嘆了一口氣——他想起昨晚科爾瑪說過的話，終於確信當時出的不僅僅是兩臺邊緣一型與二十名助教團獵手。

「你以為呢？沉默森林那麼大！」

張季信奇怪的看了他一眼，繼續說道：「我哥說，學校排名前八的註冊獵隊都收到了急召喚的命令，只不過他們都被安排了校園周邊的巡邏任務……巡邏的時候，他看到不止一支校工們組的巡邏隊以及三叉劍的特別小隊路過！」

似乎擔心說服力不強。

末了，他還特意補充道：「……三叉劍的貓臉面大家都知道的，對吧！校工們的灰袍子更是島上獨一無二的制服。」

辛胖子並不關心什麼校工委制服或者三叉劍貓臉面，他只對註冊獵隊召喚一事有些耿耿於懷：「——為什麼我們沒收到召喚？宥罪也是註冊獵隊吧！」

「我們上次校獵賽排名第九……」

「大概他們覺得我們才二年級吧。」

「這不是赤的歧視嗎？」

「歧視不歧視，這件事押后討論。」鄭清強行扭轉了話題，看向辛胖子：「——編輯部呢？校報那邊有沒有收到什麼通知？」

「——編輯部的消息很雜，正規途徑來的沒有，你們知道，這種事，學校傾向於保持緘默，不可能給我們任何消息。」辛胖子耷拉著臉，嘆了一口氣，然後稍稍打起神：「但從一些個人渠道……」

「就是小道消息了？」鄭清心底頓時瞭然。

胖巫師臉上明顯升起一不悅。

「是私人渠道！」他糾正著，不滿的看了獵隊隊長一眼：「總之，有幾個未經驗證的消息可能比較高——最有可能的一條，是學校實驗室逃走了一頭高階妖魔……」

「月經謠言。」蕭笑如此點評。蓋因這種謠言幾乎每個月都會冒出來，除了個別要素稍作變，主要容幾乎可以複製粘。

鄭清很難不贊同。

因為但凡學校出點什麼事故，最先傳播開的流言裏總有這條——或者是實驗室里的野妖，或者是實驗室里的怪——一言以蔽之，第一大學實驗室的安全系數與它的名聲呈現出令人費解的反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