話音落下,我揚手就給了陸司卿一掌。
只是打了他一掌,緒并沒有激烈起伏。
“剛說你不是好東西,轉頭你就要把我弄失憶,怎麼著,你非要坐實罪名?”
“陸司卿,我很討厭被人算計,更討厭當一問三不知的蠢貨,想對付我的人已經夠多了,你要是敢給我吃什麼七八糟的東西,或者對我用什麼七八糟的手段,我饒不了你。”
陸司卿看著我,眼神極深極暗,仿佛最漆黑的夜。
他的舌頭頂了下被打疼的腮幫,很不甘心。
“你現在難道有放過我?”
我仰著頭看他,“你欺負我家里人,傷害我哥哥,傷害我侄子,在我失憶的時候騙我,應該還讓醫生一起瞞著我,不想讓我恢復記憶,你這麼多壞心思,我沒怎麼著你,只是想跟你劃清界限,對你還不夠好麼?”
如果是以前,我會報復的。
狠狠報復陸司卿,以報他欺負我家里人的仇。
但是,失憶前我已經從許霽那知道了前世他的苦衷,以及,他被我弄丟的那幾個項目,損失了幾百億,我們之間,足夠扯平了。
更何況,他在我失憶后諸多幫助,砸錢拿命保護我。
只要他不再繼續干蠢事欺負我,氣我。
我可以跟他井水不犯河水。
“劃清界限,這句話本就是傷害,”陸司卿似乎被我的態度氣笑了,大手著我的下,目直著我,“知意,你可能沒聽懂我剛剛的意思,我們,不可能再分開了。”
我剛要張說話,他的突然了下來,狠狠的吻著我,卻沒多做停留,胡發泄一通便撤開,極度不甘。
“失憶藥我也有,當初沒給你喝是我舍不得,你不要我手。”
“我已經很后悔了,沒趁你失憶將你從頭騙到腳,沒把你天天拐上床,你失憶我心痛,天天素齋過得跟苦行僧似的,非要等你心甘愿,非要你點頭答應,我才跟你復婚。”
“我就盼著你恢復記憶后,可以記我一點好,結果還是只等來了劃清界限。”
“我是好人還是壞人,于你而言并沒有什麼差別,不知道我之前在忍耐什麼。”
他似乎越說越后悔,好像過去那段時日白活了一樣。
我:“……”
我知道陸司卿沒說假話。
以他的脾氣和手段,威脅一個失憶無知的我復婚,綽綽有余。
只是他沒
有,他選擇了哄騙我,極其溫的手段。
我用力推開他,卻沒推開。
我仰著頭看他,男人的眉梢眼底染著一層霾,最近一段時間斂的溫和好似散盡一般變得戾氣人。
我甚至在想,倘若我再說一次劃清界限,分道揚鑣的話,他可能真不管不顧要跟別人一樣,將我弄失憶了。
我奈何不了他,就像他也奈何不了我。
“你著我肚子了,我不舒服。”
陸司卿退開了一些,臉繃,他盯著我的肚子,悲涼又自嘲。
“留下孩子,更能拿我,你何不試試?”
我忍不住看他,“你到底是聽誰說我不要孩子的,我剛剛找醫生,只是為了問清楚孩子的況,好好養著。”
從前的我,確實不會留下孩子。
我跟陸司卿的孽緣太多也太久了。
實在沒必要再糾纏下去。
可是,我夢見好幾世我都失去了孩子,我不敢確定,拿掉孩子以后,我會不會后悔終。
我看到,陸司卿的忽然震了一下,眼神震。
“你不是要打掉?”
他的話音戛然而止,驀然俯一把將我摟住懷里,那力道極大,可又克制了力道,不敢勒疼我。
“知意,”他的嗓音極其重,態度一下就下來了,抑制不住的欣喜,“你真的愿意留下我們的孩子?”
我沒有推開陸司卿,任由他抱著。
“這也是我的孩子,我只是沒有想要男人的想法,不代表我沒有要孩子的意愿。”
我有足夠的錢和,可以育孩子健康快樂的長。
而且,不管陸司卿的心在何方,他的基因總是不錯的。
我們的孩子,應該不會差到哪里去。
陸司卿渾僵住,低頭看我,眼尾猩紅了一片。
“那我呢?”
我認真道:“你非要的話,可以給養費,我不計較錢多錢。”
他一下噎住了,英俊的臉黑沉的厲害,咬牙道:“你知道我說的是什麼。”
及我干凈又冷漠的眼神,他敗下陣來,抿了薄,“既然能留下我們的孩子,應該不像從前那樣恨我了,我們經歷了很多風雨,不論你失憶前或是失憶后,為什麼,不能留下我?”
“孩子需要父親,不是麼?”
我看他那麼失落傷心的神,腦海里不知不覺再次浮現,失憶那段時間
,他對我的護偏袒,還有不顧一切的保護。
說實話,沒有人可以從這樣的溫里走出來。
只是,夢中悲慘的經歷一遍遍警醒著我。
不僅僅是前世,我跟陸司卿經歷了四世,全部be了。
許霽說我是惡毒配,由不得我不多想。
我心煩意,剛醒過來,太多沖擊的事砸的我措手不及,腦子凌,我需要時間慢慢理清,深深閉眼。
“我可以允許你以后一周看一次孩子。”
他想也沒想,“不夠,我要跟你住一起。”
我睜眼瞪他,“不要得寸進尺。”
陸司卿擰眉,“跟你天天睡在一起,才是我的得寸進尺,我夠克制了。”
我一時語塞。
因為陸司卿大概是真的這麼想。
他是真覺得委屈自己了。
他又道,“從懷孕到生孩子,再到養孩子,你都需要人照顧,你既然恢復記憶了,應該知道我照顧孕婦很有心得。”
這句話,得我啞口無言。
前世我懷孕,的確是他親自照顧的我,只是很不幸,我們的孩子沒了。
我懶得再跟他爭辯,蓋好被子不吭聲了。
陸司卿見我妥協,英俊的臉上終于浮現了笑意。
過山車一樣的心,終于再一次回到了原有的位置。
“不,想吃什麼?我給你做。”
我閉著眼睛,沒有回答他。
他也沒再出聲,像是在收拾什麼,作很輕,但他一直在邊。
“陸司卿,我可以準你留在我的邊一段時間,但我有條件。”我閉著眼睛,沉沉發聲。
很快,男人低沉溫和的嗓音便響起。
“你說。”
我慢慢睜開眼睛,神嚴肅。
“第一,恢復我哥哥的名譽,將我的侄子送還給他媽媽,不準再拿我家里人威脅我了,想也別想。”
“好。”
“第二,將那群圍堵我的壯漢,帶來見我。”
陸司卿英的眉頭蹙起,“那是我父親的人,我父親想見你,想讓你離開我,所以安排了人抓你,我已經收拾過了,如果你想再收拾的話,我可以替你出手,怎麼樣懲他們都行,就是不能遷怒我。”
我瞧了他一眼,很難得在他的臉上看見“我是不是又完了”的表。
我沒忍住,一下笑出聲來。
他
不解,眉頭蹙的更,我沒有解釋,我要弄清楚的并不是那群壯漢是誰的人,我是要弄清楚誰推我下的樓梯。
“最后一個條件,我要見許霽。”
原本更想問沈寒的事,但最終作罷。
他們是死敵,有些事問陸司卿,不如我親自弄明白。
我真心希,沈寒沒有騙我。
陸司卿瞇起眼眸,“我不想讓你見,的太賤,我怕惹你生氣。”
“不用你心,帶過來就是了,”我一眨不眨的看著他,“還是說,你舍不得?”
他面無表,“你是不是非要我把心掏出來給你看,你才信我跟沒什麼?”
我哦了兩聲,“沒什麼,你給十個億?”
聞言,陸司卿漆黑的眸子直勾勾盯著我,英俊的臉上忽然神緩和。
他不知道想到什麼,薄竟勾起弧度。
“我給錢,是因為之前承過恩,十億是買斷價,而且有這筆錢,不會出現在我的眼前礙我眼。”
“我跟算得清清楚楚,沒有私,你不要生氣。”
我沒有生氣啊。
可我見陸司卿脾氣溫和,心轉好的模樣,一頭霧水。
奇怪。
問他為什麼給許霽十個億,他為什麼高興?
陸司卿一瞬不瞬的盯著我,十分坦然自信,好像相當潔自好,就等著我過問,他好表現一樣。
“還想問什麼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