三天之後。
唐月一行人,與天禪寺的眾僧一起出發了。
前往大相國寺,參加佛禪會。
此番天禪寺去的僧人不,以戒空禪師為首,戒字輩僧人去了六位,其中也包括戒嗔。
另外還有五十位天禪寺的僧人,皆是僧人之中的翹楚,佛法深,修為不凡。
陸青雲原本可以置事外,但此番也選擇跟隨大部隊一起前往。
一行人出發之前,戒空禪師回了一眼天禪寺,心中慨萬千。
他不知道此去之後,自己還能不能再回到天禪寺了?
或許這一去,就是永別。
但該來的始終要來,沒有辦法逃避。
唯有面對。
玉佛山下,留守天禪寺的僧人們齊齊著遠去的一行人,紛紛雙手合十,誦經禱告。
六位戒字輩僧人皆是神沉重,他們做不了什麼,只能是守好天禪寺,期盼著戒空住持等人能夠平安歸來。
至於天禪寺的俗家弟子們,則已經是被解散了。
大難臨頭,這些俗家弟子們是無辜的,天禪寺也不會強行留下他們。
長長的隊伍,前行速度不快也不慢,天禪寺的僧人們位於隊伍的中間,前後都有唐月的人盯著。
似乎是在提防天禪寺的僧人中途跑路。
而在隊伍的前列,陸青雲騎在一匹大黑馬的背上,與唐月、唐劍川姐弟二人同行。
唐月的神有些複雜,時不時會去看一眼陸青雲。
在大前天的晚上,陸青雲向提出了一個請求,那便是希藉助東海侯唐家的力量,保住天禪寺眾人。
這個請求,唐月當場就拒絕了。
簡直就是離譜。
東海侯唐家雖然勢力不凡,乃是大虞四方侯之一,唐家更是前朝皇族,底蘊深厚。
可要說保住整個天禪寺,那也是不可能的。
整合佛門勢力,是大虞王朝從皇帝到下面臣子都在做的事。
唐家要是這個時候去庇護整個天禪寺,那就是與朝堂上所有人作對。
這是絕對不可能的。
唐家也沒那個能耐。
更何況唐月只是唐家長,也並非是那位東海侯唐嘯,也不可能做主決定這種事。
陸青雲其實也沒指唐家能庇護整個天禪寺,他純粹是耍了一個小花招。
先提出一個不可能辦到的事,然後再退一步,讓唐月能夠更好的接。
陸青雲之後就提出,只要唐家保住一個僧人就可以。
唐月略微思索也就答應下來了。
保住整個天禪寺是不可能的。
但要說保住一個僧人,那倒是沒有什麼問題,唐月自己就可以做主。
不管怎麼說,為前朝皇族,又有丹書鐵券在手,唐家還是有點能耐的。
得到唐月的承諾,陸青雲也算是放下心來。
只要戒嗔能得到唐家的庇護,那自己也算是對得起戒空禪師的囑託了。
趕路的過程自然是一帆風順,沒有任何的阻礙。
而從明州趕往京師都城,也需要十天左右的時間。
第五天。
隊伍進了孟州地界,因為連續趕路人困馬乏,便找了一地方整頓休息。
陸青雲找來了戒嗔和尚,讓他在唐月面前了臉,也算是讓唐月對戒嗔和尚有個印象。
戒嗔和尚似乎是唯一一個還不太清楚狀況的僧人,一路上都很淡定,完全沒有什麼憂慮。
也本不清楚自己早就被陸青雲安排的明明白白。
圍著篝火,陸青雲、唐月、唐劍川以及戒嗔和尚皆是沉默無言。
就在此時。
不遠忽然間傳來了腳步聲。
“什麼人?”
負責警戒的衛兵立即大聲呵斥起來。
唐月也是豁然起,朝著呵斥聲傳來的方向看去。
卻見一個形高挑、清冷俗的綠子從昏暗之中走了過來。
在其手中,還舉著一塊令牌。
四周的衛兵看見這塊令牌,皆是出敬畏之,紛紛低頭行禮不敢阻攔。
那是鎮北侯的令牌!
唯有鎮北侯府之人才能手持此令牌,於大虞境暢行無阻,百見之如見鎮北侯親臨。
幾乎與聖旨同等的地位。
“我奉鎮北侯陸夫人之命前來。”
綠子快步走到近前,言語冰冷道。
聽到這話,唐月幾人皆是看向了陸青雲。
這明顯就是衝著陸青雲來的。
陸青雲也認得這個綠子,此乃是自己母親白幽夢邊的近侍之一。
名喚綠柳。
雖說是侍份,但也是出南離聖地,當年跟著白幽夢嫁鎮北侯府,這綠柳與其他幾名侍一起進了鎮北侯府。
此實力非凡,雖說已經年過三十,卻也有著六品境的實力。
綠柳手持令牌走到近前,無視旁人,冰冷的目筆直落在了陸青雲上。
“夫人命我前來,讓你隨我返回鎮北侯府,莫要前往京師。”
綠柳言語冰冷,語氣更是十分生。
對於陸青雲相當的厭惡,認為陸青雲嫉恨世子陸乘風,還敗壞侯府的門風,給夫人與侯爺臉上蒙。
若非白幽夢命前來,綠柳是兒就不想和陸青雲有任何接。
心底裡也很排斥陸青雲返回鎮北侯府。
侯府的世子,有陸乘風一個就足夠了。
陸青雲看了看綠柳。
“還有什麼要說的嗎?”
“沒有,你只要跟我回去就可以了。”
綠柳面無表道。
陸青雲冷然一笑。
“那我若是不回去呢?你要強行把我帶走嗎?”
綠柳微微沉默。
“夫人說了,你若是冥頑不靈就隨你去,侯府也不會再管你的生死。”
此話一出,唐家姐弟對視一眼,都是有些驚訝。
他們都知道陸青雲與鎮北侯府夫婦關係不好,但畢竟是親兒子,終究還是一家人。
可從這綠柳所傳達的話語來看,那位鎮北侯夫人對於陸青雲似乎真沒有多疼可言。
“那就再好不過了,我不得鎮北侯府來管我的事,你可以走了。”
陸青雲擺了擺手。
綠柳厭惡的看了一眼陸青雲。
轉便要離去。
“我也覺得你最好永遠別回鎮北侯府,只要乘風世子在,侯府就沒有你這種人的容之地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