付政霖在廣府待了兩天，連命被蔣賢清回深城。

    “這麽大的事，你怎麽不跟我們商量？”

    他坐在椅子上，抬著眸，語氣平靜理智：“放心，付南他鬧不出什麽靜，頂多就是想嚇唬嚇唬你們。”

    可那日付南氣焰囂張，蔣賢清心思沉重：“我看他那不像是嚇唬。”

    “你打算怎麽理？”付旌一語點到重點。

    畢竟是一族手足之親，真要斷了付南的生路，付政霖於心不忍，但若不作為很難令付氏那幫老臣信服。

    這算一個契機，也是騎虎難下的境地。

    蔣賢清斟了杯茶給付旌，卻在看付政霖的眼：“接任公司的事，你爸替你鋪了很多路，這個時候，該斷則斷。”

    一字不提梁枝，卻句句都是。

    付政霖挑明態度：“我跟很好，沒有付南口中所謂的不和。”

    付旌：“但你們離婚是事實。”

    蔣賢清順話看向付旌，大抵是意見統一：“昨晚上，我跟你爸商量，這事不能牽連付氏……”

    沒等話斷尾，付政霖角淺勾，沉聲說：“我會想辦法送母親跟小姨出國，薑家總不能從我手裏把人截下來。”

    “人家要是不同意呢？”

    蔣賢清話語有試探的意味：“媽承認阿枝是個好孩子，但當年馮家找上我們，本就是機不純。”

    付旌沒說話，顯然立場偏向蔣賢清。

    蔣賢清眸沉了幾分：“我以為人了付家的門，好歹會收斂一些，沒想這些年馮沛文打著付家的名義，在外邊招搖撞騙。”

    “你媽說得對。”

    好一個婦唱夫隨。

    付政霖臉上不聲，角翹著：“貪圖的是馮沛文，跟有什麽關係？”

    蔣賢清看他一眼：“政霖，馮沛文可是小姨，在關鍵時候，如果讓二選一，是不會選你的。”

    人之常。

    況且付政霖從未想過讓二選一，馮沛文跟馮珊再不濟，都是與流著相同的親人。

    他更不會把梁枝到那個份上去。

    付政霖斂起角弧度：“想遠了。”

    沉下臉，付旌抬眼問他：“馮沛文是個無底，你能保證往後不會鬧出事來？”

    “以前，我是看在你的麵子上，媽才不說什麽。”

    點了點頭，付政霖麵上恭順：“那謝謝寬容。”

    付旌臉驀然驟起不悅：“我不求你跟立馬斷掉關係，但你做事之前，得考慮著付氏。”

    疊的放下，姿後靠，他吐聲悠然：“當初是你們把塞給我，我不願還不行，現在讓我舍棄的，還是你們。”

    說完，口中泛著甘苦，付政霖自顧倒杯水，轉了圈握在手上：“到底怎麽做，你們才覺得滿意？”

    付旌稍顯淡定。

    蔣賢清已然沒了定，滿目充斥不甘：“當年是無奈之舉。”

    付政霖一雙眸子，格外清澈見底：“什麽無奈之舉？”

    蔣賢清砸吧，目垂下：“那種形，你隻能跟結婚。”

    似聽到個笑話，他齒輕笑，笑聲從鼻息哼出的。

    “因為您覺得好拿，懂事知理，而且馮沛文當年也有求於你，所以你寧願拋棄那些對我趨之若鶩的名門千金，待門。”

    付政霖頓了下，笑意更重：“確實是無奈之舉。”

    “怎麽跟你媽說話的？”

    他怔怔的看向付旌，質問聲很輕：“我說得不對嗎？”

    說起當年的事，多是有點埋怨在心裏。

    付政霖理好襯衫領口，起說：“梁枝的事我有分寸，希兩位不要再像以前那樣隨便手。”

    平時怒不上臉的付旌，都按耐不住：“不管怎樣，馮沛文必須從深城離開，雲莊項目想都別想，至於你跟……低調點。”

    馮沛文無疑是付家的一顆定時炸彈，想要雲莊項目的，但付旌跟付政霖都是不肯的。

    “還有……你往後跟顧巡，付南一塊玩。”

    付旌看著付政霖側臉的傷，心裏恨不是。

    他說：“我跟顧巡的仇還沒深到不際。”

    而且他回國前名下建立的娛樂城，也有求於顧巡幫忙。

    這件事上，付政霖多有點悔意。

    早知顧巡對梁枝有意，他當初不該草率下那麽大的注開娛樂城，也不至於搞得眼前進退難。

    蔣賢清低著嗓音：“顧巡跟你頂多是朋友，人母親跟付南母親那可是親姐妹，你一個外人，比不過人家兄弟。”

    蔣賢清苦口婆心：“政霖，付氏是付家的，不是他付南的。”

    但付政霖很清楚，他順利上位，也得先搞定付氏那一幫不省油的老家夥。

    付南這些年，不知在付氏安多幫手。

    他要做的第一件事，就是把人挖出來，全部通通鏟除掉。

    杜仲接到命令的第一時間，連查了付氏近三年的賬單，每一筆都詳細記載，與外部合作項目，也都清晰標明。

    “付總，我覺得孔總有重大嫌疑。”

    “哪個孔總？”

    杜仲道：“就是孔婕的父親，您之前見過的那位。”

    付政霖眼眸一沉：“我聽說他在付氏還有不拉幫結派的勢力，全部給我把人挖出來。”

    “是。”

    不到一天功夫，杜仲收獲滿滿，列了很長一張名單進門，孔升的勢力從總部擴散到了分部，這些年以來一直在暗中幫襯付南。

    連見多識廣的杜仲都不了把汗。

    “挪用公款都是小事，近半年，他憑著一己之力幫付副總擴展了很多勢力，包括廣府那邊。”

    杜仲問：“下一步，我們怎麽辦？”

    寬闊的辦公室，靜得針落聞聲。

    良久，一把沉潤帶著迫的嗓音從電腦屏後響起：“我去一趟廣府，深城這邊暫時不要打草驚蛇，一切照舊進行。”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薑平樂一事揭開，付政霖對梁枝的，隻增不減。

    機構安排的酒店，住一人，百來平的兩居室。

    微信視頻響起時，正在拷貝工作資料，付政霖的頭像很顯眼，梁枝接起，聲音輕淺：“怎麽了？這麽晚還來視頻。”

    裏吐著嫌棄，眼睛卻不自往那邊撇。

    付政霖著上截，腰間鬆垮不形的圍了條浴巾，曖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