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想你跟政霖斷掉。”

    撇了下角，笑與傷摻和出冷意，蔣詞道：“不管是付家，還是蔣家，都無法再容忍得下你。”

    在古時，梁枝是要背扣上一頂“紅禍水”的帽子。

    蔣詞把話說得很直白：“隻要你離開深城，我會找人幫你小姨翻案，並且會讓你跟你母親過得很好，餘生無憂。”

    這話變相來說，是一種承諾。

    蔣詞給出的條件很人，但梁枝又是那種不齒榮華的人。

    咬著牙，一聲不吭，蔣詞提起點音量，繼而道：“我可以立馬安排你走。”

    梁枝站在街邊，用力的抹了下眼淚，沉默片刻：“蔣先生，要是他知道你著我離開深城……”

    蔣詞的強勢並未讓把話說完：“你可以拒絕我，但是得想好了，如何麵對死去的人，是你的扼殺了他。”

    的？

    呼吸稀薄，梁枝狠吸幾口氣，嚨卻仍舊缺氧的難。

    馮沛文死時，都不曾這般狼狽落魄過。

    手機在響，不用看，蔣詞跟都知道是付政霖打來的，梁枝沉默著沒手接，蔣詞說：“政霖電話吧？”

    “蔣先生這麽聰明，又何必問我呢！”

    蔣詞臉上掛著些微表，說不出是怒，還是悲傷過度的無奈。

    他口吻很淡：“梁枝，你也可以當我是在為世城出氣，畢竟他不是你的親人，你也不會懂那種失去至親的痛。”

    “也許吧！”

    馮沛文死時，梁枝更多的是恨意，恨薑家死。

    跟蔣詞那種悲痛，是無法比較的，世間痛之最，莫過於老年喪子，白發人送黑發人。

    付政霖撥了五個電話，梁枝都未接。

    坐在餐桌前，心提起吊到了嗓子口，直到兩小時後，他試探的打給陳否：“一直不接電話，是跟你在一塊嗎？”

    陳否嗯了聲，又快速反應否認：“沒有啊！”

    “沒事了。”

    付政霖丟開手機，桃花眼底是忍意。

    腦中閃過一個歹毒的念想，梁枝拒接電話，是不是意味著已經做了選擇，要與他斷絕往來，這樣的想法一旦產生。

    再難揮去，反複浮現折磨他。

    蔣詞封鎖了蔣世城離世的消息，連一丁點都沒傳落進付家耳中，包括付政霖。

    無論好壞，他都得死得暢快明白點。

    揪著這個由頭，付政霖開車去城郊，打算找梁枝當麵對峙，麵對麵把話說清楚，也算是給彼此一個代。

    但實際上，他心裏想的是趁機把哄回來。

    近城郊，付政霖心底越慌得沒底，連續給那邊去電話，前幾個一直無人接聽，第五個接聽了，卻是一道男聲。

    “喂？”

    嗓音悉。

    付政霖抿回憶了兩秒：“陸忍？”

    對麵頓住，隨後道：“找梁枝嗎？去洗手間了，待會就能來……”

    “不用了。”

    他徑直掐斷，視線撇開看向手機，握住方向盤的手歪了下，車徑直偏向對麵車道，一輛大卡呼嘯而過，幾乎是飛馳。

    瞬間襲來的驚險令付政霖一腳急剎，目瞪大。

    但凡他慢半步，就會跟對麵直接來個相撞，後果不堪設想。

    他臉白，車緩慢轉到路口，臉俯在方向盤上息，很快氣息才漸穩，額間布滿一層青筋，突突發跳。

    整個心髒都要躍出的迫。

    付政霖拉門下車，坐在馬路的墩子邊煙，吸得急了，煙氣嗆管：“咳咳咳……”

    眼裏著一片紅，腦海中不斷浮現剛才那個聲音。

    拋下他，原來是去赴了陸忍的約。

    付政霖覺得心口揪痛，發著悶的那種，疼得不過氣來，他狠狠踹了一腳石墩子，疼痛加劇了，疼得他瞳孔發狠收。

    很快，眼眶囤積一潤。

    握著手機的手險些摔出去，但它響了。

    付政霖盯住屏幕，眉目蹙起三秒，終是按下接聽鍵。

    他等著對麵先開口，聲出幾許冷意：“付政霖，我們見一麵吧，待會我把地址發微信給你。”

    不知作何回答。

    腔的起伏未平，拉下臉，他問：“梁枝，你知道今天是什麽日子嗎？”

    “我們見麵再說吧！”

    “好。”

    說完，把煙掐了，梁枝的微信息很快發來，手機丟進車裏，付政霖調轉車頭開去夜瀾會所。

    跟陸忍在一塊，所以他進門時，沒有多看就找到人。

    吧臺靠左的位置上，坐著一男一，男的俊朗儒雅，的明豔漂亮，兩人坐一塊看在外人眼中，仿佛他們才是天生一對。

    付政霖心頭很不是滋味，憋屈跟憤怒平分了他的緒。

    這些天以來，梁枝從未想過找他一次。

    而他，卻日日夜夜惦記著，他覺得自己跟人口中所謂的狗都快毫無區別了。

    付政霖從小長到大，隻有別人看他的臉，頭一回被人晾得這麽幹脆，說不氣是假的。

    為了梁枝，他已經把自己的底線，到了所能及的最低標準。

    他不求什麽，隻求能心疼他，好好待他。

    “來了？”

    付政霖往裏走時，梁枝也順勢看到了他，兩人目在空氣中，短暫匯不到兩秒，率先挪開，去給他拿凳子。

    盯著對麵的男人，他聲音不辨喜怒：“找我來說什麽？”

    梁枝楞了下：“你很忙嗎？”

    “還好。”

    彼此間尷尬，陸忍主起：“你們先談，我出去煙氣。”

    這裏是一休閑會所，一共分為兩個區，進門的東邊是舞池吧臺，西邊是相對比較安靜的休閑區。

    說話時，聲音不用刻意的提高拉嗓子。

    “坐吧。”

    梁枝的手還維持在著椅子扶手，付政霖走過去：“跟我說什麽？”

    抬眸看他一眼，頗有深意：“你要不要先喝點東西？”

    見到的那刻，付政霖早按耐不住了，明明心是無盡的思念，到的話卻了刻薄：“我不是來喝東西的。”

    他刻意冷淡，隻是想讓多關懷。

    “好。”

    聞言，他目陡然一冷：“什麽意思？”

    梁枝看向麵前的悉麵孔，付政霖麵容微白，蹙起的眉梢證明他緒不佳。

    嚨咽下唾沫，翻滾了下，冷聲道：“付政霖，相這麽久以來，我覺得我們不管是生活，還是格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