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種被人揭底的滋味，不好，況且梁枝跟陸忍一清二白。

    付政霖口吻帶著幾分侮辱：“剛跟我分手，就這麽迫不及待跟他好，梁枝你就這麽缺男人的嗎？”

    被生激得哽了下。

    努力聲音平淡：“對，我缺。”

    “我給得還不夠嗎？”

    “不夠。”

    梁枝不再發言，等著他出聲，沉默片刻，付政霖在電話裏罵了句：“真他嗎的賤。”

    聽不出這個字眼，是罵的，還是罵的他自己犯賤。

    “還有事嗎？沒有事我先……”

    嘟嘟兩聲，連線從那頭斷掉，梁枝手機，速度緩慢的拉下來，咽了口唾，竟然還殘留著醫院吞藥片時的苦。

    的眼睛又紅又腫，睜一下都刺痛難忍，嚨裏像是堵著兩塊磚頭。

    梁枝一直在城郊的房子待了兩天。

    外邊的世界寧靜得有種風雨來的征兆，越是風平浪靜，風浪來臨就越大，這是恒古不變的真理。

    下午找人打掃房子，在網上布了售樓欄。

    蔣詞承諾給的錢，梁枝分文未取，不管是備用還有防，都很需要錢。

    晚點去看了馮沛文，當晚就有人選中的房子，聲明要過來直接看，所以梁枝晚上回來得比較早，沒過七點。

    看房的是一男一，淺談後得知，兩人是備新婚用房。

    但礙於手頭，就選擇了城郊位置的二手房源，梁枝這套房子的布局設置都很符合兩人心意。

    晚上拍板就把合同簽下了。

    一切進行得很順利，順利到令人覺得蹊蹺生疑。

    剛送走人，梁枝回進屋。

    一隻腳踏上臺階，陳否的電話打了過來：“阿枝，你估計走不了了，付政霖發瘋把德行給告上了法庭，我隻能說事態嚴重。”

    握著手機的手猛然一抖，不可置信。

    “他是衝著我來的。”梁枝很清醒的抓住重點。

    “沒錯。”陳否道：“現在就看你怎麽想，如果你堅持瀟灑的走掉，也沒人怪你，頂多良心上過意不去。”

    “因為什麽被告？”

    陳否那邊發出點翻閱紙張的聲音，隨而出聲：“南孫堇手腳不幹淨，被他查出很多醜事，有私事也有公事，這些事可大可小。”

    頓了下：“決定權掌握在某人手上，就看他下手狠不狠。”

    陳否問梁枝：“我倒是很好奇你打算怎麽辦？”

    已經想到最壞的結局，幫陸忍，付政霖一定會不餘力的整垮德行，或許還會波及到陸家。

    偏向付政霖，現在還有這個機會嗎？

    或者說，他肯給求的餘地嗎？

    默了片刻，梁枝沙沙的嗓音道：“我沒想好。”

    陳否給出主意：“阿枝，要不你直接跟他說清楚，是蔣詞的你，付政霖他有得是辦法幫你，況且……”

    “蔣詞用我媽威脅我。”

    對麵陷死一般的沉寂，良久無聲。

    梁枝約聽到，陳否在那頭暗暗低聲的罵咧了句，是句髒話：“蔣世城的死，是他自己格使然，憑什麽抓著你不放？”

    其實能理解蔣詞這麽做。

    唯一的兒子，死於這般不堪，放在誰心裏都過不去。

    但是這一切，不該是來承擔，付政霖是蔣詞的親外甥，而不過一個外人，蔣詞是在借此懲罰。

    “就算他不威脅我，我跟付政霖之間也會有道越不了的障礙。”

    那就是蔣世城的死。

    陳否有些氣急敗壞：“你不打算跟他提一下蔣世城的事？”

    蔣世城的事被封鎖，連付旌跟蔣賢清都蒙在鼓裏，付政霖更是無從得知，蔣詞故稱替蔣世城治病出國，瞞騙了所有人。

    “不提。”

    “行。”

    “陸忍那邊……”

    陳否歎口氣，口吻幾分不甘：“德行的事是南孫堇幹的，陸忍對此並不知，這件事隻要他能證明沒有參與，人問題不大。”

    付政霖目標明確，他要的不是陸忍的命，要的是他名聲掃地。

    “阿枝，我勸你現在要麽旁觀什麽都別做，要麽找付政霖談談。”

    如果明目張膽的幫陸忍，隻會激怒付政霖，導致事件進一步惡化，付政霖瘋起來有多可怖，不是沒見過。

    深有會。

    “嗯，我知道。”

    梁枝回屋，把收拾整齊的行李箱翻出來，從裏到外，挑了一件特別風的黑吊帶，腰線是修款，微脖領。

    兩吊帶很細，特別的襯脖頸修長白皙。

    當初買這條子，正是看中它吊帶的設計，梁枝隻穿過一次，阿的生日宴上。

    那次付政霖沒回國，跟通視頻時，隨口敷衍的誇讚了一句子很漂亮。

    換好子，梁枝又細挑選配飾，把自己裝扮得豔麗而奪目。

    從顧巡那打探到付政霖的地址。

    “阿枝，你過去的時候小心點，我看他今晚上喝了不酒，男人酒後衝起來容易傷到人，你能躲千萬別逞能。”

    顧巡似是預料到什麽，臨走前還跟警醒了句。

    “謝謝你巡哥。”

    梁枝邊說著，人往裏走。

    會所的門衛有顧巡打招呼，進出無障礙。

    跟付政霖鬧掰那日多決絕，今日下的狠心就有多堅決，門燈大亮，前廳就是普通會所裝潢模式。

    “我找付先生。”

    梁枝揚起顧巡塞給的金卡，服務員看了眼，遂而換上笑臉：“這邊請。”

    低調的前廳往後，是另一派景象，盡顯繁華奢靡，歌舞喧囔，鋥亮的牆壁映出矯態，明豔麵龐，黑的短很襯段。

    路過的男人都不往上撇。

    服務員立定門前，替敲門：“付先生。”

    “誰？”

    梁枝聽出，這不是付政霖的聲音。

    “延哥，是我阿枝。”主往前站，趁著服務員推門的檔口，把臉在門邊。

    謝延剛起，順著就看到了人，臉上一閃而逝的愣怔：“那個……政霖他不在我這，你要找他的話得……”

    “我有話跟他說。”

    梁枝不請自進。

    明確的清楚，顧巡不會騙的，謝延剛才的表更令篤定，付政霖人就在這。

    一屋子的人，有男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