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在醫院要好好吃藥配合治療，我還有點事，得先回去理。”

    走前，梁枝替馮珊把被褥，床單整理得齊齊整整的，母兩不說相依為命，但也隻剩下馮珊了。

    馮珊眼底紅紅的，映出點憋屈。

    咬著牙：“我不喜歡人在我麵前哭。”

    聞聲，馮珊又把那哽咽吞下去，抓住胳膊，說：“阿枝，你跟媽說實話，你小姨是不是出了什麽事？”

    馮沛文在世時，會不定期打電話。

    這段時間，馮珊給撥號，永遠都是關機。

    “我最了解，這個人打小就疑心重，我在國外這麽久，不可能不打探消息，除非……出事了，沒法打探。”

    梁枝腰桿直，神鎮定：“沒有的事，現在忙著國的事業。”

    “公司都破產了，哪來的事業？”馮珊半信半疑：“你幫找付政霖拿雲莊項目了？”

    眼前人，忽變明得不太好糊弄。

    馮珊拽住袖子的手，不鬆，梁枝弄得心浮氣躁，嗓音提了提：“有自己的想法，我不過問也不想幹涉。”

    三人在國時，鬧得很不堪。

    梁枝如此一說，馮珊自然也是信的。

    為了幫馮沛文還欠債，費了不的力，甚至還掏空付政霖給的離婚補償。

    就差直接找付家幫忙。

    馮珊收回質問的口吻，低聲道：“那你幫我跟說一聲，當年你外婆留下的產，我得拿一半走……”

    梁枝神經猛然被提起：“你說什麽？”

    眼球了，馮珊有些麵目心虛：“這事我一直瞞著你沒說，是怕你覺得咱們家有這筆錢，你不肯好好跟付政霖。”

    梁枝子剛強，有退路絕不求人。

    心瞬間涼下去，又再次給收。

    快不過呼吸，凝了好幾秒的神。

    馮珊弱弱的道：“你外婆過世時，給家裏留了一大筆錢，多我不太清楚，這個錢一直握在你小姨手上。”

    心裏糟糟的。

    梁枝眼神逐漸犀利鋒銳，轉而化為鬆無力：“我不，跟薑家串通，這個錢很難說……”

    “錢沒了？”

    馮珊瞪著眼。

    梁枝心力瘁：“你先別急，我隻是猜測，不是小孩子，這麽大筆錢不太可能隨手給一個外人。”

    但如果是薑家給呢？

    後半句，怕馮珊激，索沒吐完。

    “阿枝，要不我們回趟國？”

    梁枝吐出口氣：“我回去，你不能回。”

    薑天一死，薑常生肯定有所作為，薑家在深城有不黨派，即便是被付政霖鏟除得所剩無幾，餘黨也吃力。

    馮珊回國，等於是自投羅網。

    在這些亡命之徒麵前，無非是個手無縛之力的弱子。

    至於付政霖能不能保，還會不會保，梁枝心裏是沒底的，不敢冒這個險。

    出了醫院。

    梁枝給陳否那邊通信：“可能這兩天我會回國一趟。”

    “有什麽事嗎？”

    對於陳否，言無不盡：“我媽說我小姨手裏有一份囑，是外婆留下的產，大概保守估計一千來萬。”

    隔著手機，這話都聽得陳否了口氣，後背一個勁的發涼，跟梁枝想到了同一個點上。

    馮沛文死了，錢會在哪？

    見神恍惚，當事人了一聲：“陳律師，我們這個案子您看……”

    陳否回神，笑著起：“王先生，不好意思，我家裏出了點急事，得先接個電話。”

    得到對方應許後，拐到門口去接聽。

    “你先別急，這事我找人脈去查查，得先從薑家那邊查起，實在不行咱們報案解決，辦法總歸是有的。”

    梁枝訂了兩天後，回程的機票。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這事不知道怎麽走風聲，傳到了杜仲的人耳中。

    一輛黑的重型機車緩行而駐，付氏大樓前人來人往。

    杜仲的車靠邊停，拉下車窗，他從口袋出支煙，遞給穿機車夾克服的男子：“消息準確嗎？”

    “陳否親口說的，梁枝明天下午的班機到黃岡機場。”

    杜仲準備拉窗，男子沉聲：“阿仲，還有件事，陳否去找陸忍的時候，兩人談到了馮家一筆產，好像是在馮沛文手上。”

    “你讓阿正那邊跟著蔣家，有靜及時匯報。”

    “好。”

    著遠去的機車，杜仲點煙銜在上，他瓣輕薄，抿起時有些微的刻薄。

    一扇整麵的落地窗，蒙著白紗簾，如一注巨型的明玻璃缸。

    屋酒氣熏天，茶幾上擺放著煙灰缸，缸裏盛滿淨的煙。

    陳設擺置混無章。

    付政霖醉意深重，扶著沙發扶手起，作了個勢人沒起來，胳膊先往回跌，他泄氣的翻，撿起酒瓶摔了出去。

    杜仲走到門口。

    手拉住門把手，被一個猝不及防的酒瓶子砸重，他手接住，呼了口氣：“喝了多久？”

    眼前的景象無言可喻，地板七八糟，桌案的文件散落得滿地都是，有一些被酒水浸都回幹了。

    付政霖本人半仰式蜷在毯子上。

    聞聲，他嗡嗡吐不清。

    “你傷還沒好，先別喝這麽多。”

    杜仲彎腰撿起地上的文件，一一疊放整齊。

    喝了半宿的酒，付政霖頭疼裂，渾骨頭散架的泛酸發疼，上那套西服還是昨晚的，領口掛著酒漬，盡顯劣態。

    他低聲問：“事沒進展？”

    “蔣總那邊還沒查到，不過有梁小姐的新消息。”

    付政霖屏住呼吸，三秒後：“說。”

    杜仲：“明天下午的飛機，飛到黃岡機場，我那邊的人打探到，這次回過跟馮家有關，好像是牽扯到什麽產。”

    微繃的下顎鬆了鬆，眼底逐漸醞釀出一團炙熱深究。

    “什麽案子？”

    杜仲搖頭：“暫時還不清楚。”

    付政霖早先就調查過，梁枝外公家業沒落後，馮沛文孜一人到的深城，那年的深城遍地黃金。

    靠著一些關係白手起家，生意做得不大，但也還算不錯。

    後來靠了陸忍幾年，尤為是梁枝大學時期，馮沛文靠著瘋狂斂收圈的渠道，明裏暗裏謀取了些錢財。

    在圈子裏，不人戲稱梁枝是馮沛文用來斂財的際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