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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深夜十二點，夜會所。

    顧巡包下三層樓，讓付政霖消氣，包間嘈雜喧囂，載歌載舞，妖嬈豔的人在舞池中央扭腰擺。

    “付總，喝一杯？”

    人削尖腦袋往臺上，上臺後，忙倒了兩杯勾兌的酒水：“聽說你心不好，顧特地請我們來幫你熱……”

    男人姿在昏暗之中，唯出半截有點的，麵目不清，表不明。

    一手指過來，掀開人手中的酒杯，酒杯“啪”地應聲落地。

    人花容失，忙拿紙替他子上的酒漬：“不好意思付總，是我沒拿穩，我幫你幹淨……”

    那隻手而無骨，一寸寸往他大去，人的臉也由之變得迷離緋紅。

    “付總。”

    喊得麻骨，撥人心。

    坐在沙發裏的男人，穩如泰山，無於衷，任由麵前的人在挑起，人附，半跪的姿勢蹲在他跟前。

    過包間微弱燈，付政霖看清那張稚的臉。

    皮白皙無暇，飽滿好看的桃花眼，此時正期的看著他，鼻背拔，瓣小巧。

    他睜了睜眼，腦中的酒勁在大肆侵蝕理智。

    人從蹲著轉為站起，依偎到他側，清淡的香水味襲鼻息。

    “你是誰？”

    付政霖的舉止快速，一隻手在人肩膀上，人嚇得不敢出聲，嗓子眼了，吐出句話：“是謝先生讓我來的。”

    “滾。”

    手指鬆開，他毫不憐惜拽著胳膊往外推，生生將人從臺階上推了下去。

    人幾步踉蹌，結實的摔在吧臺下，一隻撞到了桌角，疼痛無比，但嗆著一汪霧氣，始終沒流出。

    “顧。”

    聽到靜，顧巡上前，客氣的扶起人：“沒摔著吧？”

    人搖頭，很委屈，嗓子都啞了：“我沒事，沒傷到付總就行。”

    吧臺的燈，打不到沙發最裏的位置，以至於吧臺以外的人，本看不到付政霖的臉。

    隻見黑漆漆一團。

    “政霖，對人家小孩這麽兇幹嘛？”

    謝延喝到半醉，端著杯酒往前走，步態踉踉蹌蹌的，一隻胳膊摁在吧臺上，眼底盡是促狹：“再說了你都這麽久……”

    “用不著。”

    顧巡把人安好，服務生送出去。

    偌大的包間，僅剩三個男人，謝延往裏坐，從上到下，從頭到腳打量他一番：“你這樣子，看來是不太順利。”

    顧巡喝了點桌上的白水，眼角餘掃付政霖。

    他上那套服都沒來得及換，打禪城趕來時，狼狽又風霜。

    頭發半幹狀態，那雙漆黑的眼下，是一片濃鬱的烏青。

    謝延問他：“不是，你跟梁枝是怎麽說的？一點轉圜的餘地都沒有？”

    兩人沒跟去禪城，也不清楚這曲折之間到底發生過什麽事，全憑腦中的想象，以及看他臉上以此推測。

    顧巡也等著付政霖說話。

    可人半句不吐，封得格外嚴實。

    “行了，他不願意說，你也別追問。”

    謝延扭頭看顧巡，蹙眉嘖了一聲：“你這麽不關心兄弟，沒看見他臉很差，我這關懷，不是八卦。”

    除了關懷，也確實有八卦的分在。

    付政霖這一趟禪城之旅，很不順，有多不順，大概能從他的臉看出幾分端倪來。

    謝延說：“我剛聽陳否說……”

    “不用聽說。”

    一直沉默不語的人，終於發聲，顧巡抿著，謝延倒道：“真徹底沒戲？”

    “我去的時候，跟陸忍在一塊。”

    餘下的話，付政霖是沒心思再說，他總不能跟謝延和顧巡說，看到陸忍在梁枝的房間，還隻穿著一條浴袍。

    那是他最後的一點自尊。

    屋徹底靜下來，誰也沒說話，隻聽付政霖的聲音：“你們也不用好奇，人家本就暗多年，這也算是願真。”

    “什麽願真，你一點不覺得梁枝是在躲……”

    謝延第一個站不住，顧巡拉住他：“你說兩句不會死。”

    付政霖本心裏就紮著刺，他話裏話外不是寬，是往刺上加力。

    “陳否不是這麽說的。”

    “陳否的話，你還能信嗎？”

    付政霖反問謝延。

    一時間楞生生的把他給問住了，謝延好幾秒才弱弱吐聲：“我覺得吧！陸忍跟這麽多年，要是能在一起，人早在一起了。”

    付政霖從鼻息裏冷哼了聲，滿的不屑：“那是因為之前，小姨捆綁著陸忍。”

    “不說這些，喝一個。”

    顧巡把酒端到了麵前，付政霖跟他杯，一口飲下。

    其實這個時候，他已經醉得深了，咬牙撐著理智。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由於馮沛文案子的重啟，梁枝暫且要住到深城，陸忍幫安排好住所，在一棟海邊公寓，位置不算偏，好在能避開記者。

    免去了很多瑣碎的麻煩事。

    梁枝在五天，被警察召了幾次，每次都是陳否陪同去的。

    下午剛出門，樓下停著輛黑的奔馳。

    很老的款式，好在清洗得幹淨，油鋥亮，特別的有格調。

    旁邊有很多空位，偏偏停在樓道最顯眼的位置。

    梁枝出門時，不免多掃了一眼，漆黑的車窗看不到裏邊，隻映出自己的模樣。

    “阿枝，上車。”

    陳否把車從車庫開出來，拉了開門鎖。

    坐上去，大G的視野是很寬闊的，且高，梁枝回眸看向奔馳，駕駛座位置的臉一閃而過，看得不甚清晰。

    “那個車，像不像付氏的？”

    陳否扭頭去看後視鏡，仔細端詳兩眼：“不是吧！那麽老的款，付政霖會開？”

    提到付氏，陳否想到的人就是付政霖。

    話剛吐聲，意識到失言，忙噤聲。

    “確實，他肯定不開的。”

    陳否砸吧瓣，想了想：“我剛才不是故意提到他的。”

    “我知道。”

    梁枝咧笑，笑得自然大方，半點不像是一個心懷悲傷的人，越是這般笑，陳否心裏就越沒底：“你別笑了，笑得我心裏瘮得慌。”

    “我不笑，難道哭不？想讓我哭，也哭不出啊！”

    了口氣，繼而說：“薑常生不了事，已經招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