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現在最應該考慮的是怎麽找梁枝，跟說清楚。”

    付政霖覺心髒要繃裂了：“我怎麽跟去說？說我舅舅要蓄意謀殺母親？還是去麵前裝可憐無辜？”

    顯然兩種可能都不太行。

    付旌手扶住額頭，另一隻拳一下下砸在桌麵上，發出惹人心煩，又沉悶的聲響：“要不，我讓杜仲去跟講。”

    外人起碼不會那麽排斥，產生逆反心理。

    另一邊，車剛在香亭匯停下，梁枝進門找陳南潯，陳否跟隨在後。

    相比較的淡定從容，陳否要張慌得多。

    香亭匯是深城很高端的會所，這裏寸土寸金，供養著無數的權貴，陳南潯是來這邊談生意的。

    而他談的生意，不是別人，正是喬樾。

    看到喬樾在場，其實梁枝有種說不出的尷尬窘迫，吸口氣：“陳先生，有點事我想找你聊一下。”

    說話時，目徑直越過喬樾，看向陳南潯，目標明確，不加虛詞。

    陳南潯則是把眼睛，放在梁枝後的陳否上，晦暗不明，意味深長，甚至帶著幾分打量審視的味道。

    在職場上混了多年，陳否從未有過一刻閉眼前還心裏不著底的。

    “既然你們有事，那我先撤了。”

    喬樾作勢起來，高挑的形在那一站，很有迫：“陳總，那我們的事再談。”

    “小蘇，送喬總出去。”

    陳南潯的助理把喬樾恭敬送到門外，隨後拉門退。

    兩個人來找他，有眼力見的下屬，都不會過多窺視老板的私事。

    陳南潯拉了兩把凳子，放在他坐的沙發對麵，隔著一米多的距離：“梁小姐，陳律師，兩位請坐。”

    他在公事上很客氣儒雅，但私底下的霸道危險，陳否算是最清楚的一個。

    梁枝坦然坐過去。

    陳南潯了支煙，銜在上點時，問：“梁小姐介不介意我煙？”

    “不介意。”

    在得到確切的允許之下，陳南潯點亮火機，煙頭一點點燃開：“找我有什麽事，可以直說，畢竟大家……”

    “陳先生，那我就不拐彎抹角，聽說你要讓陳否跟你合作金府的司？”梁枝冷聲打斷，開門見山。

    似是意外的爽快直白。

    陳南潯笑了笑，好幾秒才出聲：“對，我很看重的能力。”

    他很優雅的口煙：“梁小姐不知道，我這個人很惜人才，而且陳律師在我這比起別的地方，能有更廣闊的發揮空間。”

    “我們之間的合作，完全不帶私人恩怨，我更不是為了氣謝延，公報私仇。”

    這話一出，連陳否都不角勾起，冷哼。

    之前是猜測，眼前見到陳南潯之後，有種深切的，那就是陳南潯故意拉攏，眼紅謝延，為的隻是在他傷口上撒鹽。

    男人之間的仇恨，竟然深到如此地步。

    “陳南潯，之前你可不是這麽跟我說的。”

    那天，他找到事務所，跟陳否談的可不是這番好話，言語之中都是迫。

    拿著手裏的證據，就差把刀子架到脖子上。

    陳南潯掃向，眼眸深沉幾分：“那你倒是跟梁小姐說說，我跟你都說了什麽？”

    陳否啞口無言，說出一切，隻會讓梁枝負罪更深。

    陳南潯是故意在堵的。

    垂在側的手，恨得咬牙切齒：“陳南潯，你卑鄙。”

    “陳先生，你跟陳否好歹這些年的夫妻，沒必要把事做到這個份上，而且是因為我才跟你合作，那麽我……”

    “陳否，你可真厲害。”

    陳南潯冷冷的把目轉到梁枝臉上：“我倒是想問問梁小姐，你清楚我跟離婚的事嗎？”

    陳否後背繃，嚨像是塞進去一把辣椒，辣得生疼。

    梁枝至始至終維持沉穩：“知道一些，但不多。”

    陳南潯站起來，他形很高，起碼在一米八七往上的樣子，一黑西服幹練明，典型的職場英。

    但他又比普通的英男，多生出幾分富家公子的矜貴，長期鍛煉的緣故，雙修長筆直，腹部的襯衫皮。

    有一些廓若若現。

    這樣的男人，站在付政霖麵前，才有資格對比輸贏。

    梁枝這一刻才明白，為何陳否總是惶恐陳南潯。

    他的迫危險，毫不輸於付政霖。

    陳南潯轉過來，雙手撐在椅子背部的扶手上，視線頓時與兩人齊平，陳否在躲，梁枝則是正麵對視：“有什麽事，陳先生您請說。”

    心裏有點預料。

    陳南潯大抵是要說他母親那件事。

    果然不出所料：“陳否跟我這些時間，我對從不薄，但離婚的時候跟我因為一套房杠上，我可以給錢，可以給權。”

    他嗓音提重：“哪怕是給更多的，隻要說，卻什麽都不要，非得那套房子。”

    包間裏，沒人出聲，陳南潯的聲音落下後，陷一陣沉寂。

    陳否的心在跳，呼吸加速。

    陳南潯好久，繼而道：“梁小姐，你可能不清楚，那套房是我母親離世前唯一留下的……”

    “陳南潯，你夠了。”

    滿個屋子，瞬間充斥陳否的打住聲，吼聲大，驚得陳南潯眉梢蹙了下。

    他很快又恢複如常：“怎麽，這麽快就忍不住惱怒了嗎？當初你著我，靠輿論取得那套房的時候……”

    梁枝看到陳否兩眼緋紅，眼淚在眼眶打轉，有隨時墜落的風險。

    “我並不知道那是你母親的，如果知道的話……”

    “就算知道，你也不會讓的，你陳否是什麽樣的人，什麽樣的脾氣我最清楚。”

    陳南潯的話說得幹脆利落，語氣都凝聚一把刀子，往陳否嚨管狠狠割去。

    陳否一把拉起梁枝：“阿枝，我們走。”

    在離門之差一步時，後的陳南潯說：“沒錯，如你們所想的那樣，我這麽做，不是為了讓謝延痛苦，也是為了報房子的仇。”

    陳否知道，陳南潯從不是善茬，他一定會伺時報複。

    隻是怎麽也沒想到，他居然是用這樣的方式，讓如此不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