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還能生氣，看來沒多大的事。”

    陳否瞪了眼：“沒良心的，你現在是有了男人忘了姐妹，就想著套我話呢？”

    梁中心裏喊委屈，話是被付政霖替說了：“阿枝可不是沒良心，惦記著你，跟我在床上都要說到你。”

    “噗……”

    眼神撇過去，嗔怪的嘀咕：“你別說。”

    陳否嘖嘖兩聲，心底那一個酸溜溜的勁，看著兩人都嫌棄礙眼：“看來我今天來得有點多餘，真是打擾兩位了。”

    梁枝兌付政霖：“我們聊會天，你去隔壁休息吧！”

    “行，你們姐妹深，我就是個意外。”

    陳否笑嘻嘻：“走吧！你一個大男人，不適合我們姐妹之間的話題。”

    待付政霖走開，拉上門，病房回歸到一片安靜，梁枝仔細的盯著臉上的手指印，歎口氣：“看得我心疼啊！”

    “沒那麽疼的。”

    上是這麽說，可實際上疼不疼最清楚。

    宋純如是真當敵，下手特別狠，本就沒留餘地。

    “以後還是什麽事都得當心點。”

    “我知道。”

    別說是嚇著了宋純如，陳否自己也沒好到哪裏去，是真怕對方是個茬子，跟死扛，腳的不怕穿鞋的。

    陳否算是跑得著和尚，跑不了廟。

    這個現實社會，即便你是清白的，也經不起一時間輿論的打，下來是一座沉重的大山，哪怕事後澄清。

    留在更多人印象中的，都是你給人的第一印象，別人不會在意你是好是壞。

    “前幾天我聽政霖說，你跟謝延……”

    陳否臉如常，轉手把杯子放下，杯底磕到桌麵的聲音，打斷了梁枝的話。

    繼而，說道：“徹底說清楚了，以後各走一邊，互不幹涉。”

    謝延也是決心要放下，所以當陳否跟他決絕時，他沒多說什麽，連最後的掙紮跟執著都變了最安靜的沉默。

    “那陳總那邊，你見過嗎？”

    提及陳南潯時，陳否總是有一鬱的神加覆在臉上。

    沉口氣：“陳南潯，我也不會再見。”

    從陳南潯說明真相的那一刻，陳否覺得，這輩子大概都不會跟他再有半分過節，他們之間已經是兩條平行線。

    永遠不可能集。

    陳否抬起臉，很自然，沒有半分異樣的神態：“我還等著喝你們的喜酒呢！趁著我現在手裏有點錢，趕辦了。”

    “別轉移話題。”

    “阿枝，我不奢什麽，能把錢賺夠，還上那筆債務就算是最好的了。”

    陳否不說，梁枝也清楚得很，低聲開口：“我聽說，你跟陳總的事，傳到了伯父跟伯母那邊，伯父他沒什麽事吧？”

    當初陳否嫁給陳南潯時，陳父特別的安心，覺得閨找了個好人家。

    事一攤開，對老人的打擊毋庸置疑是最大的。

    “我爸被氣得住院了。”

    梁枝砸吧，裏有話難言，張了好幾下：“等我好點跟你一塊回去看看伯父，再把這件事好好和他講清楚。”

    陳否的父母也都是高知識分子，不至於講不通道理，隻要認道理就好說。

    陳否什麽都好過，就是父母這一關難過。

    “他是個急子，幸好沒什麽大問題。”

    “伯父也是擔心你。”

    付政霖在隔壁休息室，睡了好一會，陳否才從梁枝的病房回去，兩人在隔間的門口打了個照麵，警醒他：“好生照顧著。”

    “這不用你提醒。”

    晚上點，馮珊兜著補湯又來了一趟，梁枝急腸胃炎，吃得要特別清淡，湯漬連一點油水都不沾。

    “政霖，你沒吃飯吧！跟著阿枝喝點湯。”

    看著那碗清湯寡水的湯，他是半點食都勾不起，嚨跟胃裏都在遏製不住的反酸水。

    “阿姨，我不用了。”

    馮珊把另外一個包提溜出來，裏邊有些點心：“阿姨這還有點東西，那你自己看著點吃，總得墊墊胃的，熬不得。”

    付政霖翻幾下，找到盒稍微能提起食的點心。

    咀嚼兩口，連聲稱讚：“阿姨，你這手藝可真不錯，比我還厲害呢！”

    馮珊笑得合不攏，連把包裏的全都給了他。

    梁枝端著湯喝，眼裏都是嫌棄他的諂，見過哄人歡心的，沒見過這麽不要臉的，付政霖那般高傲的男人，何時對人笑綻開過。

    嫌棄的同時，又有幾分心酸。

    若不是為，他豈會低和善。

    在這深城，有得是討好他的人，把眼睛往回挪，可這一個輕微的小作，都被付政霖看在眼裏。

    馮珊沒在這待太久。

    付政霖晚上陪著，病床其實不太寬敞，躺不下兩個人，他隻能稍微一半姿靠在床邊：“都十點了，還睡不著啊？”

    梁枝眼皮發沉，眼睛也酸腫脹。

    可怎麽就是睡不著，明明很困了。

    他調侃：“就算很珍惜兩個人彼此相的時間，你也用不著這麽守著我吧？”

    “才不是，我是真睡不著。”

    付政霖掰著的霖，靠到自己懷裏，又順手扶住打吊瓶的一邊手背，看到人手背青筋浮起，瘦弱了一圈。

    “等好了可得多吃點，看把你瘦得。”

    倚在他懷中點頭。

    剛過完年，馬上就是春天，深城的春天很暖和。

    付政霖每天中午，都會按時過來陪三兩個小時，即便公司的事再忙，除非是很重要的會議他不開，也會命令杜仲過來送飯。

    梁枝在醫院養了起碼半個月。

    其實病癥不算嚴重，奈何付政霖的執著，非得保證全沒有一點病，才準許辦理出院。

    正好那日，梁青預約了見他，兩人在會議室裏待許久。

    杜仲一邊等，一邊抬手看腕表。

    看到門拉開，他輕聲附在付政霖耳畔：“再過十分鍾，就是梁小姐出院的時間，我們現在過去嗎？”

    梁青跟在後，沒聽到這段話，但杜仲的警惕，以及付政霖麵的沉重細致，令梁青眼神暗下去，心裏有了異樣的琢磨。

    付政霖倒也不避諱什麽：“你去車庫把車開上來，我現在直接過去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