廚房門開了，馮珊站在門口，看一眼他，又看一眼梁枝，幾雙眼睛相對片刻，連忙拉上門：“你們忙。”

    “阿姨，有什麽事嗎？”

    梁枝想躲，付政霖扣著的手，不讓走開。

    馮珊了嗓音：“人家剛把蛋糕送進來，我尋思著你們過來一塊吹蠟燭。”

    “媽，我們馬上就來。”

    付政霖跟在廚房膩歪了許久，才堪堪往客廳走，馮珊準備好一切，等著兩人到場吹蠟燭，梁枝幫拉燈。

    屋陷一片黑暗。

    “阿姨，你吹蠟燭許願。”

    一個蛋糕，加上一些菜肴，比起以往馮沛文替舉辦的生日宴，本沒檔次可言，但馮珊打心眼裏開心。

    看著癡癡的許完願，梁枝把燈按亮。

    付政霖率先切一塊，遞給馮珊：“阿姨，你是壽星你先吃。”

    “謝謝。”

    接著他又給梁枝切，作細致小心，照顧周到，三人間的氛圍特別的和諧溫馨，在外人看來，付政霖就像是這個家的一份子。

    “你自己不吃嗎？”

    付政霖來前吃飽了，眼下沒多胃口：“我不是很。”

    馮珊忙給他端了一些：“那也得意思一下。”

    他算給麵子，勉強嚐試幾口，其實付政霖不太吃甜食，他更樂忠於鹹味的食品。

    梁枝看他淺嚐了幾口，就放下沒再吃了。

    “晚上附近有煙火晚會，待會要不要一起去看？”主挑起話題。

    付政霖神不太明朗的樣子，反倒是馮珊踴躍一些：“這禪城也沒什麽好玩的，晚上你就跟阿枝一塊去看看。”

    等吃完飯，陪著馮珊把生日過好。

    晚一點，梁枝拉上他一塊出去，付政霖開車，坐在副駕駛上，後背著車座，側頭靠窗打盹。

    這幾天都沒好生睡過覺。

    他腦子聰明，看出的端倪。

    “怎麽突然我出去？”

    梁枝偏下頭，把臉撇得更往窗戶那邊了，嗓音帶著幾分沙啞：“今天過生日，肯定想去祭拜一下小姨的，這時候不打擾最好。”

    雖然姐妹之間矛盾很多，關係也不是特別的親。

    但馮珊在世也就這麽一個妹妹。

    對馮沛文的，其實很複雜，梁枝看得懂。

    “阿姨不會有什麽想不開的吧？”

    梁枝冷著聲，歎口氣：“那你放心，很惜命的，不至於做出什麽事來。”

    想當初跟馮珊說起馮沛文的事時，馮珊也隻是表麵傷懷一陣子。

    車停在湖邊的路上，來看煙花的人很多，人人，裏三層外三層，圍得整個湖周圍水泄不通，兩人隻能站在臺階往上的位置。

    有人在吆喝，有人在拍照。

    付政霖護著梁枝，把時刻拉進懷裏，唯恐被人撞上來踩著腳。

    “小心點。”

    他牽住往下走，梁枝也是邁步得小心翼翼。

    “梁老師？”

    聲音從不遠傳來，特別的和煦溫，梁枝一聽便知道是誰，那時林輕的嗓音，抬眸看過去，正好與男人四目相對。

    林輕帶著林安來看煙花會，小姑涼臉上展笑容：“梁老師真的是你啊！”

    “林先生好。”

    “這位是梁老師的男朋友嗎？”林輕看向側的男人，問道。

    梁枝這才恍然間回神，想起付政霖在邊站著，他還一隻手搭在胳膊上，舉止作都十分的曖昧。

    在腦中權衡了兩秒。

    沒等吐聲，付政霖率先一步開口：“您好，我是梁枝的男朋友付政霖。”

    其實他們的關係還沒到這一步，聽著男朋友三個字，梁枝覺得怪詭異尷尬的。

    但又不得不把話接下去：“對，他是我男朋友。”

    聽到親口承認，林輕這才笑了笑，跟付政霖說話：“付先生，我是梁老師的客戶，幫我閨補習英語。”

    付政霖自然也沒想到，梁枝這個口中的客戶，竟然會在這上頭。

    “嗯。”　　林安咕嚕一雙大大的眼睛，盯了付政霖好幾秒，又看向梁枝：“梁老師，你什麽時候往的男朋友？”

    小孩問起這話時，有些不太合適。

    林輕趕忙住林安：“安安，不準無禮。”

    他又道歉：“小孩子不懂事，冒昧了。”

    梁枝隻是幫林安補習，還沒到私生活要上報的程度，付政霖的臉比更不好，明顯著出了幾分不善。

    “林先生客氣了。”

    他裏說著客套禮貌的話，但梁枝清楚得很，他心裏不痛快。

    “那兩位好好玩，我先帶安安過去。”

    “林先生再見。”

    全程，梁枝都沒機會能上一句話，付政霖眼底嗆著一片深沉的複雜緒，濃烈到化不開。

    等人走開，他勾住下：“喲，你兩見了一麵就混得這麽了？”

    撇開臉。

    說得雲淡風輕的：“人家這客氣，大家都是合作關係，總不能見麵像仇人一樣吧？”

    付政霖死死的盯著，好幾秒都沒做聲。

    看得梁枝整個頭皮發麻，耐不住的問：“你又在胡思想什麽？”

    “我沒胡思想啊！”

    “你臉上就差寫上這四個字了，還說沒有，付政霖你醋勁怎麽這麽大，以前也沒發現你這種病。”

    竟然張口就說他這是病。

    付政霖心肺管子，瞬間像是湧一莫名的惡氣，堵得他好生難，他把邁回去，站在比高出兩階的臺階。

    臉部神有些別扭。

    “你說是就是。”

    梁枝打量他的臉：“好了，我又不是笑你的意思，好好看煙花。”

    付政霖不作聲，好在表稍微鬆了幾分，他有些倔強的仰起臉，故意不去看。

    往上走，湊到他邊去。

    “怎麽？現在還想要倒了？”

    梁枝蹙眉：“你這說話怎麽那麽難聽呢？”

    “嫌我說話難聽？”

    “不敢。”瞬而收起口氣：“林先生他是個很好的人，而且人家跟老婆離婚這麽久，都沒找過人，你別總覺得……”

    “梁枝，你太單純了。”

    付政霖絕對不會說，剛才他看林輕瞧的眼神，就很是不對。

    男人看男人最懂的，他分明看出一些異樣的東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