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四周遍布碎石，又滾落很遠背對著他們，眾人也看不清楚形，看著一不的躺著，想必已經失去了意識。

    看著那個悉的小小的影，有一瞬間付政霖的大腦裏一片空白。

    付政霖顧不上那麽多，雙手拽住斷裂的鐵鏈到石階下，瞄準草勢旺盛的地方縱一躍，雙手抱頭順勢向前打了個滾。

    整個作行雲流水，幹淨利落。

    手臂被石塊劃破一條長長的口子，付政霖像是覺不到疼痛一般，快速朝梁枝跑去。

    來到梁枝邊時，付政霖放慢了腳步，瞳孔微微抖著。

    “你……還好嗎？”

    付政霖囁嚅道，梁枝已然昏迷，他更像是自言自語。

    梁枝閉著眼睛，像一隻遭遇攻擊的穿山甲，的蜷著。

    一塊棱角分明的大石頭卡在的小腹，加上從山坡上滾落下來的巨大衝擊力，突兀尖銳的棱角正巧進的肚子。

    往日溫潤纖細的雙手，此時布滿汙，還努力的護著小腹。

    下一灘汩汩流出，染紅了邊的雜草，鮮紅的刺眼。

    付政霖想把石頭搬開，又怕扯到傷口，鮮流的更多。

    想抱起梁枝，又不知從何下手。

    他第一次覺那麽的無助和痛苦。

    直到坐上了救護車，付政霖的心裏一路上握著梁枝的手，輕聲呼喊著的名字。

    心裏像被千斤重的巨石著一般，沉悶的不過氣來。

    他無暇顧及自己傷的手臂，隻是在路上簡單的包紮了一下，便一直守在手室外。

    付旌和蔣賢清得到消息後也匆匆趕到醫院，一眼便看到蹲坐在門外雙眸空的兒子。

    “怎麽會從山上摔下來呢？孩子怎麽樣？醫生怎麽說的？”蔣賢清步伐急促，眼圈泛紅。

    付旌朝遞了個眼，示意先安靜一會兒。

    此時心中最難過的一定是付政霖。

    一個是相濡以沫的妻子，一個是尚未出世的孩子，都是他最親近的人。

    此時都在生死線上徘徊。

    付旌緩步的走到付政霖邊，輕聲道：“我已經聯係了國最好的專家，晚上便能趕來舉行會診。”

    “隻要能過這一關，都會好起來的。”

    最後一句，安兒子的同時，更像是說服自己。

    手持續了整整四個小時。

    落日的餘暉灑滿了靜悄悄的醫院走廊，手室上方的燈終於暗了下來。

    醫生撐著疲憊的徐徐走出：“對不起，孩子沒保住。”

    蔣賢清“噗通”一聲癱坐在長椅上，眼淚控製不住的往下流，裏一直念叨著：“我的孫兒……”

    這樣的結果，在場的每一個人其實早都想到了。

    墜落，滾下山坡，還流了那麽多……

    能撿回一條命已經是僥幸，孩子自然是無緣了。

    隻是在沒有確定的結果之前，大家都不願意去相信，也期待著會有奇跡發生。

    付政霖眸底倏然一黯，頭微，沙啞著聲音問道：“大人怎麽樣？”

    醫生長長的歎了口氣：“況也不太好。您太太右骨折，外傷較多，加上於孕後期，拿掉孩子對損傷較大……”

    “什麽時候時候能醒？”

    付政霖不想聽細節，此時的他隻想知道結果。

    在手室外等待的幾個小時，他深深地會到什麽度日如年。

    他的願簡單的甚至有些卑微，隻要活著就好。

    “顱的淤雖然已經排出，但人還於昏迷階段，什麽時候能醒來說不準。”

    付政霖聞言，如釋重負的鬆了口氣。

    醫生眉頭鎖，遲疑了片刻還是開口道：“可能麻藥過了就能醒，也可能一輩子也……”

    為醫生，他有責任告知家屬最壞的結果。

    更何況，目前梁枝的況確實很不理想。

    付政霖通過手室門往裏去，深邃的目看不出一緒。

    無妨。

    他會盡自己最大的努力去治好，如果真的天不遂人願，那他就守著，陪一輩子。

    梁枝被轉進了重癥監護室，短暫的探視後，醫生讓家屬回去等消息。

    “政霖，這到底是怎麽回事？我的孫兒好端端的，怎麽就沒有了？”

    蔣賢清紅腫著眼睛，泣著問道。

    上午十一點多的時候，接到了寺廟住持的電話，對方不僅誇讚兒子兒媳郎才貌，還對香火錢表示謝。

    可誰知不到一個小時的功夫，就收到醫院的電話，寶貝孫子就這麽沒有了。

    付政霖幹燥的起了皮，他目略顯呆滯，注視著窗外，沒有回答也不想去回答。

    “明明知道自己大著肚子，為什麽還要走到最邊上？鐵鏈上都那麽多鏽了，不知道小心點嗎？不拿自己的當回事，也該替我們付家著想。”

    蔣賢清握了拳頭，哭紅的眼裏帶著幾分狠厲。

    現在一腔怒火無發泄，便把所有的責任盡數推到梁枝上。

    付政霖緩緩抬起頭，盯著一字一句的說道：“媽，這和梁枝有什麽關係？如果不是你一直催著我們去寺廟，會發生今天的事嗎？”

    “我……我還不是為了你們好。”

    蔣賢清從來沒有見過付政霖這樣的眼神，慍怒中帶著幾分質問，讓人不寒而栗。

    忍不住後退了兩步，撇過臉不去看兒子，聲音也弱了下來：“好好的孩子就這麽沒了，我說兩句怎麽了……”

    “行了，梁枝沒事已經是不幸中的萬幸，說那些還有什麽用。”

    沉默許久的付旌終於開口，看了眼一臉疲倦的兒子，“政霖，你也傷了，先回家休息。我會安排人在醫院守著，一有消息立馬告訴你。”

    付政霖平複好緒：“爸，你們先回去吧。我辦個住院手續就行，醒了能馬上看到我。”

    蔣賢清還想說些什麽，被付旌一個眼神了回去，不願的離開。

    付政霖因為外傷被安排到離ICU最近的VIP病房，可整個傍晚他都守在重癥監護室的門口，一步都不肯離開。

    梁枝現在還在昏迷當中，他覺得隻有離得近一些，才會心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