茶館。

有三人圍坐木桌。

喝茶，聽曲。

觀假山流水。

淡雅清閑。

“簡江，江都有這樣的好地方，你一個在南部的三分殿殿主是如何知曉？”

四殿殿主陳伯元看向青衫男子。

簡江淡笑道：“找個能喝茶的地方還不容易？”

陳伯元意味深長道：“我以為你經常來江都，早跟閻帝有所際。就像那王廷恩能一樣，背著所有人跟閻帝重新取得聯系。”

“王廷恩做與不做，來與不來，對他對我們影響都不大，曾經你我不皆是閻帝臣子？閻帝不會被過去和現在所影響，所以大家都一樣。”簡江道。

“說的也是，但心態上肯定有區別。”

陳伯元喝著茶水道：“新年將至，看來閻帝是不打算讓我們安心過個好年。”

簡江笑了笑：“在來之前，你我都收到各自總殿傳達的消息吧？陳伯元，你四殿怎麼說？”

“他們說他們的，我等何時真正聽過總殿的指揮？”陳伯元似笑非笑道。

簡江不可否認笑了聲。

雖然他們是分殿殿主，但龍國分殿屬大殿。

早些年被閻帝劃出來，與總殿基本鉤。

雖說仍屬于名下，但綜合自的實力，對總殿的指令可聽可不聽，最終的決定權還是在他們手上。

“怎麼說？”

簡江放下茶杯笑道：“時間不早了，我們三人該表態了。”

陳伯元笑而不語。

“這樣吧。”

這時，旁邊穿著皮，打著耳釘男子道：“這里我最弱，何況我還是新來的，所以不好聽的話我來說。我認為該聽總殿，還是得聽。正所謂食漢祿，為漢臣，自當為當朝做事。二位的意思呢？”

“九殿實力倒也不弱，只是最初閻帝統前，九殿前總殿主不服氣，被閻帝廢掉，自當對閻帝有所記恨。”陳伯元笑問：“所以你柳云峰的意思，就是九殿的意思？”

柳云峰仰靠座椅：“不錯。”

陳伯元瞥一眼簡江。

簡江出微笑。

柳云峰了桌上紙巾了：“閻帝事太多了，過年都讓人不得安生。若二位不想被閻帝掣肘，合作統一戰線，是最好的抉擇。”

陳伯元詫異道：“這句話是你的意思？還是九殿總殿的意思？”

“沒區別。”

柳云峰目斜瞥另一側。

一位穿著黑大的男子正品嘗點心。

見此人，陳伯元面驚異。

簡江驚訝之余，淡冷微笑。

“看來一殿對閻帝是已有不滿。”

陳伯元對男人舉起茶杯：“無際生，很久不見。”

無際生吃完手中華夫餅，隨后舉起了茶杯示意，目落在簡江上道：“這家茶館，我很喜歡。”

“若是喜歡，你我皆可常來。”簡江淡笑道。

“江都畢竟是閻帝修養之地，多來一次，就打擾一次。”說到這兒，無際生看了看天空道：“不過，我倒為閻帝尋了個更好的地方，比呆在這兒強多了。”

“那你可要好好的選，畢竟閻帝皆是你我曾經的主。”

簡江一語雙關。

‘曾經’二字，讓暗中觀察的柳云峰抓住時機，舉杯道：“那我們就以茶代酒，干了這杯。”

“行。”

“以茶代酒。”

“好茶啊！”

四人舉杯相飲。

各自表發生微妙變化。

彼此也都心知肚明。

但不管怎麼說，當下明面上他們的立場達了統一。

“古爾德傳達信息基本不會有誤，否則在現場的他，不可能活著將消息傳出來。”無際生似有似無的暗示道。

“閻帝干預的太多，他變得心慈手，左右掣肘，屬實不像閻帝。”陳伯元搖頭失笑道。

簡江平淡道：“念于舊主之，今晚不要鬧的太難看，理應給予面。”

柳云峰掃視幾人，似笑非笑道：“既然我們四家已達共識，閻帝的計劃注定為空中閣樓。也希閻帝通過這件事能認清事實，安心養老，我等也好省心。啊？哈哈哈！”

……

夜。

明天就是除夕。

起源水的問世，極大降低了X病毒的威脅。

人們漸漸恢復往日的生活節奏。

江都這座城市也變得空曠不。

畢竟大多數都是外來人員，都回家過年了。

秦彥帶果果在肖家提前過了個‘小年’。

幾個院子擺了10大桌。

張燈結彩，熱鬧非凡。

飯后，肖米粒帶果果和肖家小孩在后院放煙花。

秦彥與肖建弘在院子里喝茶閑聊。

聊了很多。

什麼都聊。

有年時的景。

也有‘十殿閻帝’時的事。

“有時候想一想，總覺得一些事就像是做夢。”

凜凜的夜風，回著往事。

秦彥仰頭看著后院飛起來的煙火，夾雜著果果天真爛漫的笑聲，不輕嘆道：“我夢到了年時的無憂無慮，也夢到在死人堆里掙扎的日夜，更夢到了在這個世界頂端的奢靡和放肆。”

“人生如夢，當是如此。”肖建弘看向秦彥：“爺，您現在呢？”

“現在啊，夢醒了，方才覺得當下才是真實的我。”

頓了頓，秦彥又笑著搖頭：“不過若是多年后，回現在，或許當下也亦如曾經般的夢幻。”

肖建弘笑了笑，看著秦彥目充滿慈祥。

秦彥回頭對肖建弘道：“肖老，其實能遇見您，我真覺得是萬中幸事。是了您的教訓和指引，我才能在這歷程中不在自困。”

肖建弘道：“爺，老奴所做的極為有限，真正在于的是您自。雖說老奴看不您，但覺得您現在的境界和實力，要遠勝于五年前！”

“是嗎？”

秦彥一笑：“我沒覺得什麼。”

“那是因為您本就沒有對手，所以才不覺自己有多強。”

頓了頓，肖建弘低笑道：“您退這五年，所有人都因為您不行了。這不是他們狂妄自大，妄自菲薄，而是任何人都無法避免的規律。”

秦彥歪頭想了想道：“我倒是覺得有些事不可太過認真，你強任你強，清風拂山崗，心若止水方可無堅不摧。與其求外，不如求己。大多的事只需要引導，如何發展，應順應而為，例如這次聚餐，很多人都認為是什麼大事，但我真不覺得有多大。”

“他們順應好，作對好，安守本分也罷，那都是他們自的選擇。”

“我不強求他們的想法，也不強求局勢的發展是否與我背道而馳。”

“也好，不也好，于我而言只是多一些麻煩，繞個圈子而已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