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彥來到肖家門口。
宋應昌、程開鋒以及上京來的一些高層在門口談。
見秦彥出來,他們不約而同停止談。
他們替秦彥到悲傷!
宋應昌走來,遞給秦彥煙。
秦彥很疑。
“不?”
“它干什麼。”
說著,秦彥掃一眼門口堆滿的鮮花和挽聯,微微皺眉。
他覺得有點礙事兒了。
不過這是外界的心意,他想想就覺得算了。
“門口清理一下。”
“我意思是放的整齊些,不要搞的這麼雜。”
“待會兒有車要過來。”
眾人一愣。
沒人理解秦彥的意思。
隨后,一輛小貨車開了過來。
工人從車上搬下來一些糧食。
秦彥上去幫忙。
宋應昌等人也都上去搭把手。
“弄這些是干什麼?”
堆到門口,宋應昌忍不住問。
“釀酒。”
“釀……”
宋應昌愣了。
其他人也一臉匪夷所思。
肖老離世。
不應該很悲傷。
不應該哀悼。
不應該守靈?
怎麼還釀酒,做出這種完全不搭嘎的事?
“肖老生平喝,我覺得那酒味道也行,雖然我沒喝,但聞著真還可以。”
秦彥檢查一下東西都齊了,就親自把東西扛進了肖家。
等搬的差不多了,見宋應昌等人還留下,十分不解:“你們還有什麼事兒嗎?”
眾人語塞。
“秦彥……”
宋應昌低聲道:“我很擔心你現在的狀態。”
“我好的很。”
秦彥擺擺手道:“時間也不早了,都回去休息吧,你們若是想送一送肖老,就明天早上再說。哦對,沒通知你們吧,明天早上送肖老,是埋肖家祖墳。”
說完,秦彥就不再理會他們。
找來大缸,就往缸里倒糧食。
隨后,就聯系了明會那人。
“你那個酒怎麼釀來著?”
“先放小麥?還是粟米?”
“比例多,你沒說清楚。你別慌,我就是問你酒怎麼釀的,沒別的意思……”
看著秦彥一邊打電話,一邊在作。
似乎不在意肖老的死。
又似乎是真的想開了。
因為從他上看不到半點悲傷樣子。
宋應昌等人對視一眼。
最后離開了。
院子里只剩下秦彥一個人反復折騰。
“閻,閻帝……可能是差不多了。”
“接下來封,先發酵個半個月。”
手機里那人聲音發。
他也不知道怎麼回事。
就被閻帝聯系請教如何釀酒。
他還以為他要死了……
可閻帝找他真只是單純的學習釀酒。
“半個月?”
秦彥皺眉:“你耍我?明天就送肖老了,半個月等不了!”
“閻帝……酒渠需要時間發酵……這是沒辦法的事。您,您要覺得等不及了,在那村子里我記得還剩下半缸,實在不行……”
秦彥道:“你慌什麼,我又不是說這是你的錯,我只是想告訴你肖老其實喜歡喝酒的,我想弄個比較好點的酒用于明天祭拜他。”
“說起喝酒,以前肖老經常喝,尤其在我爸媽死后,他每天睡前都會讓自己喝的酩酊大醉。”
“后來我也染上了喝酒的習慣,我不是說是老爺子帶的習慣,而是喝酒是好的,容易讓人喜歡那種覺,也容易上癮。”
“再后來啊,經歷的事兒多了,見的人也多了,周邊環境也越來越危險,肖老就把酒戒了。可是肖老活了幾十年,他能戒,我戒不了啊。”
“怎麼說呢,十五六歲那時候,我正攤上所謂的‘叛逆期’,加上那時候上有本事,也就變得很張狂了,不聽肖老的勸誡,最后差點害死了肖老。”
“最后啊,我把酒戒了,老爺子也再也沒有提起酒的事兒。但我知道老爺子是喜歡喝酒的,只是怕起個壞頭,所以一直忍著沒喝。”
“現在他死了,不在了,我就不用考慮那麼多了。雖然這麼做沒意義,但活著的人給死了的人做事兒,不就是來自我安的嗎。”
“所這酒啊……”
秦彥把關于肖老和酒之間的淵源說的很詳細。
他也沒別的意思,就是只想把事說的詳細些。
確認自己把事兒說清楚了,秦彥又開始跟手機里的人敘述著他和肖老之間發生的一些事兒。
喝酒的趣事,還有相的趣事。
仿佛在秦彥看來,必須將他和肖老和酒之間的事說清楚,才有可能解決明天用酒的問題。
仿佛明天用的酒,比肖老的死還要重要。
這一聊,就聊到了半夜。
那人沉默很久道:“閻帝,小人與地藏王并不相,但是……聽了您說的這麼多……小人很為地藏王的逝世而到痛心!雖然小人來自明會,但您清繳龍國境所有明會員,這種做法小人很理解。”
“什麼清繳明會?”秦彥一愣。
“您不是殺了阿姆單……”
“哦。”秦彥恍然:“這是兩碼事,我在跟你說肖老的事,你不要岔開話題。”
那人:“閻帝,我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,承蒙您跟渺小的我說了這麼多,小人也不知該如何勸您,只希您能盡早走出來,不要長久的陷悲傷……他們會利用您這一點……會給您帶來更多的傷害……”
“悲傷?沒有。”
秦彥坐下來道:“為什麼你們所有人都認為我應該悲傷?其實,我真沒什麼難過的,心里很平靜,或許我天涼薄,或許我早就猜到會有這麼一天吧。”
頓了頓,秦彥嘆息問:“你是不是也覺得我冷的?”
“閻帝……”
那人哽咽:“小人是外之人,但聽您說的這麼多,小人知道,對您來說,在這個世上沒有任何一個人能取代地藏王在您中的位置。”
“夸張了。”秦彥道:“我不否認肖老在我心中的位置,可是我邊還有很多朋友啊,甚至是家人啊,我還有兒。”
“這不是一回事。”那人嘶啞道:“您……該休息了。”
“你們都是先為主,就是不相信我說的,跟你也說不通,掛了。”
秦彥有點不耐煩。
結束通話。
他看著酒缸子!
忽然,一煩躁涌上心頭!
在院子里找了一圈。
實在不行掰斷一樹干,對著酒缸狠狠砸下去!
一又一!
酒缸支離破碎!
糧食和水撒了一地!
這邊靜將肖家等人吸引過來!
他們要走上前詢問緣由,被肖軍生攔住。
秦彥聞聽靜,回頭對肖家人歉意笑道:“沒想著打擾你們,不早了,都睡吧。”
“你休息吧。”
肖軍生道。
“行。”
秦彥了口氣,丟下樹干離開。
留下僵直背影。
就像行尸走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