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姑娘，雖然追求你的人有很多。”

“但我想能長久出現在你邊的，就只有他了。”

“是的……”

宋應昌凝視著寧艾，嘆道：“秦彥母親死在二十年前，死在了那場轟炸中，而秦彥的母親就是程念念！程念念留在這世上唯一的孩子，就是秦彥！”

當宋應昌吐出最后的名字，寧艾完全無法承！

耳朵嗡鳴作響。

眼前恍惚。

仿佛世界都崩塌了！

縱使想過任何的可能，也從未想過這些事。

更從未想過，曾經殺了父親，間接死母親，被記恨十多年的‘仇人’，居然會是母親的閨留在這個世界的孩子！

不該去記恨！

有什麼資格記恨？

因為從歸結底，所有的仇恨與恩怨都是因為！

是的存在，害死了秦彥的父母！

所以，秦彥才要報仇！

才殺了的父親。

母親才被死。

不是秦彥讓沒有父母，沒有了家。

而是是將一個本家庭滿的男孩，了閻帝！

“你是我妹妹。”

“不要喊大叔，喊哥。”

“我會救你，因為你是我妹妹……”

當初的承諾，在眼前一一呈現。

寧艾癱坐在地上，整個人恍惚。

所記恨的人，居然是救命恩人的孩子！

是那個后來一直縱容、包容。

哪怕被用【復仇】穿心臟，也沒有還手的那個男人！

“姑娘……”

看到寧艾失去彩的湛藍眸，就像是蒙上了一層灰幕，他到悲哀，到邊的安話，也實在吐不出來。

若是兩人發生什麼矛盾，那也就算了。

一個是閻帝。

一個是前明會七尊主。

兩人打打鬧鬧，也能一笑泯恩仇。

秦彥也不會真的記恨自己的妹妹。

但是……

寧艾說，‘殺’了秦彥。

就不難推斷出，當初肖家難，為何秦彥是最后一個才到。

如果不是寧艾‘殺’了秦彥。

或許秦彥就能及時趕回肖家。

那肖建弘也就不會死。

所以……

本該是一代人之間的誤會，卻衍生當下最大的悲劇！

秦彥是否會原諒寧艾？

宋應昌不知道。

他也不敢去猜。

因為一方是曾經故人，是兒時相認的妹妹。

另一方是陪伴數十年，亦師亦父的至親人。

換做任何人……

忽然！

宋應昌意識到了什麼！

他雙目瞬間布滿，眼淚不自涌出來！

他終于明白，為何秦彥趕來知道肖老死后，他沒有什麼太大的緒起伏。

包括送肖老，完葬禮，秦彥都沒有任何緒上的波，不到悲傷！

那是因為……

是寧艾‘殺’了秦彥。

耽誤秦彥趕回肖家，間接使肖老殯天！

秦彥能去怨恨誰？

秦彥誰也怨恨不了。

他只能一個人獨自承！

經著妹妹利用刺殺與至親之人死去兩件事同時發生在同一天，天底下的任何人，就算是閻帝也無法承！

在巨大的悲傷和心里創傷前。

秦彥悲傷到極致。

所以在面對肖老的死，才顯得‘麻木不仁’。

“老爺子，真的已經死了？”

終于，寧艾開口。

聲音是如此憔悴。

沒有什麼緒波。

絕的臉蛋上，此刻也變得平靜。

就像是心被掏空。

宋應昌心知寧艾此刻的崩潰，暗暗嘆氣，道：“昨天剛送走。”

寧艾看著他：“為什麼這麼快？”

“老爺子不知用了什麼法，他救下肖家人，但也化了灰。”

宋應昌難以抑制住悲傷。

那種場景，他這輩子都無法釋懷。

“埋在哪里了？”寧艾問。

“肖家祖墳。”宋應昌嘆道：“姑娘，你是要去祭拜嗎？還是不要去了，最現在不要去，你接不了。”

寧艾沒有接話。

猶如行尸走，徑直向墻壁走去。

墻面融化。

消失不見。

警務們都蒙了。

紛紛看向宋應昌。

宋應昌點了煙，道：“那幾個人渣死了，也是為民除害，就是這丫頭還有他……哎……這什麼事兒啊！”

……

肖家祖墳。

秦彥已是喝的酩酊大醉。

等到醒來，天已是大亮。

他晃了晃腦袋。

覺得里面都是水。

可不應該啊。

昨晚該哭的都哭過了，莫不是腦子里的水太多，還沒哭干凈？

想起昨天夜里，還有滿地的酒瓶，秦彥就覺得自己是個傻。

要說對肖老有沒有留念，那當然是有的。

要說是否悲傷？先前秦彥不敢確定。

但現在……他覺得自己不用證實了。

幸虧肖家祖墳方圓一公里都被肖家買下來的。

不然，路過的人都以為是撞見鬼了。

好在，哭的醜樣也是沒被人看見。

后傳來‘咔嚓’踩斷樹枝聲。

回頭就見肖米粒小心翼翼。

“對不起……”

肖米粒低下頭。

秦彥了把臉：“你看見啥了？”

“我……”肖米粒倉惶搖頭。

“你最好什麼也沒看見，不然我會滅口。”

秦彥一本正經：“尤其是不能讓果果知道，不然我在心目中頂天立地的父親形象就會崩塌了，這對于一個當爹的很殘酷。”

肖米粒：“……”

本來是想安秦彥的。

可看秦彥這狀態，到邊的話是說不出口。

“你現在這個樣子我很擔心，明明昨夜你是……”

肖米粒還是忍不住說出口。

秦彥咳嗽聲道：“有句老話說的好，昨天的人就留在了昨天，是不會出現在今天……不對，是昨天是過去，今天是現在，明天是禮……也不對……”

想說些大道理來寬肖米粒，但又覺得肖米粒是個姑娘，不用他安什麼。

大不了像自己昨夜那樣大哭幾場就好了。

反正誰都會死。

誰都有告別那天。

哭多了，也就能好些。

何況，人世間的悲劇何止這些。

秦彥覺得自己還算好的。

起碼，他不會喝醉哭了一夜，第二天一大早還得去公司上班，請個假還得被扣全勤，以至于下個月沒錢吃飯房租。

所以，該難過難過。

該振作振作。

這時。

肖米粒手機嗡嗡震。

是父親的電話。

“爸，嗯……我和秦彥在南郊。”

“沒事了……什麼？好，我知道了。”

掛了電話，肖米粒復雜看著秦彥：“我爸說，有個外地人來肖家，他說爺爺既然已經死了，他就要收回肖家，命令我們肖家全族舉遷f省。”

“收回？”

秦彥一怔。

“他自稱是爺爺曾經的……曾經的主子……”

肖米粒憤怒道！

爺爺剛死，就來了這種人！

還收回肖家？

是將他們肖家當奴隸嗎！

秦彥從懷里出了夾在信封的銅片，上面的花紋。

些許，將銅片放在墳前。

收拾地上的酒瓶子。

“該來的，總歸要來。”

秦彥起：“既然老爺子曾對我有所代，那見見無妨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