許知俏立刻站起:“我是的朋友。”
醫生點了點頭,如實道:“你朋友的子宮壁很薄,本來是很難懷孕的。我已經和說了這件事,有些猶豫,一直沒說話。”見許知俏眉心微蹙,醫生又說:
“手都會有一定風險,如果以後無法再懷孕,那會不會有憾?還這麼年輕,有些事還是要謹慎考慮。你想不想再勸勸?”
許知俏知道,這個醫生是真的關心孟梓歌,而且很有醫德。
他明明可以直接做個手,拿掉孩子,輕輕鬆鬆賺到錢。
可他沒有,他只是希孟梓歌能保住這個有可能是這輩子唯一的一個孩子。
雖說醫療發達,以後也可以做試管嬰兒,但這個狀況,恐怕到時候也很難孕吧。
許知俏向醫生道謝:“謝謝您醫生,我會再問問的意見。”
推開診室門,許知俏看到孟梓歌坐在椅子上出神。
走過去,拉住了的手。
向來熱乎乎的小手如今冰冰涼涼的,許知俏又心疼又心酸。
孟梓歌抬頭看:“你知道了吧?”
“嗯,醫生剛和我說過了。”
孟梓歌點頭,沉默了片刻,才輕聲開口:
“我不是不想要孩子,我只是覺得,一個小孩如果從生下來就知道自己沒有爸爸,或者他的爸爸本不知道有他,那他會不會很可憐?”
許知俏輕輕抿,低垂的睫了,眼底帶著滿滿的自嘲:
“我能理解。是很可憐。”
孟梓歌忽然想到了許知俏的世,有些後悔自己不應該這樣說,反而勾起了許知俏的傷心事。
剛想道歉,卻見許知俏向的目溢滿了溫:
“不過,只要媽媽他就夠了。”抬手了孟梓歌的肚子:
“還有我這個乾媽,以後一定會把最好的東西都給他!還有他的姥姥、姥爺,還有舅舅,還有很多很多的人,都會他。他肯定不會像我一樣可憐的。”
許知俏角笑意溫,可孟梓歌卻覺得鼻子發酸。
“俏俏……”抬手環住了許知俏的腰,靠著喃喃道:
“那讓我再考慮一下吧。再考慮一下。”
-
許知俏把孟梓歌送回了家。
看著安靜地躺在床上睡了,才輕輕起,走到了客廳。
孟梓歌的父母又出差了,家裡除了按時來工作的阿姨,整天都空空的。
以前一直覺得孟梓歌是個強人,雖然長得稚,可子卻比自己都冷靜。
恐怕的父母也是這樣認為的,所以才不會過多幹預的生活和。
但是,終究也是個小姑娘啊。
遇到這種事也會害怕,會難過,會膽戰心驚。
許知俏輕輕吸了一口氣,心裡猶豫著要不要去找肖君澤問個清楚。
能覺到,孟梓歌提起他時並沒有憤怒,只是有些傷心和自嘲。
也許……對那個男人是真的上心了吧?
許知俏拿出手機,發現有幾個未接來電,一個是傅時墨打來的,剩下的都是許正浩打來的。
微信訊息有幾條,都是傅時墨髮來的,問需不需要幫忙,什麼時候回家,要不要他來醫院接。
許知俏沒理會,先給許正浩回了一通電話。
電話剛一接通,許正浩就氣急敗壞地罵道:
“許知俏!老子是你爸!你敢起訴老子!你瘋了嗎?”
許知俏一愣,便立即明白了:以顧律師的工作效率,這會兒法院應該已經通知許正浩了。
許知俏一早就知道會面臨這場沒有硝煙的戰爭,早就做好了心理準備。
聞言只是沉默了一瞬,便反問:
“你是用見不得人的手段,私吞了我媽的婚前財產吧?還有公司份也是,留給我的那部分,也是被你捲走了吧?我憑什麼不能起訴你?”
幾句話便讓許正浩啞了火,可幾秒之後,他又囂張地罵道:
“我是丈夫,我繼承的產是理所應當的,什麼用了見不得人的手段!這是法律對我的保護!”
“也包括保護你婚出軌的人和兒嗎?”
許知俏輕描淡寫地反問,讓許正浩聲音都驚了幾分:
“你……你胡說什麼呢你!什麼婚出軌!”
“有本事人,有本事搞出孩子,這會兒沒本事承認啦?”
許知俏輕笑一聲,語氣幽冷:“許正浩,我媽都死了,你還瞞著不說,你可真夠慫的!”
“許知俏!你怎麼和你老子說話呢!不管怎樣,我也是你爸!你的東西就是我的東西,我拿來用是很正常的!再說,你有什麼證據證明那是你媽的婚前財產!”
許知俏知道他已經開始胡攪蠻纏了,懶得再和他廢話:
“正常不正常,你說的可不算。你既然覺得自己沒錯,那就等著開庭吧。”
許知俏結束通話電話前,忽然又想起一件事:“哦,忘了說,我已經把我媽的囑給律師了。”
“什麼囑?”許正浩立即警覺起來。
“就是堆在儲藏間的那堆垃圾啊,我在裡面找到了我媽的囑。”許知俏嘲諷地笑了:“說起來我還要謝你呢,認認真真地幫我保管了這麼多年,最後了扳倒你最有利的證據。”
“許知俏!!”
許知俏沒有繼續聽對方歇斯底里的咆哮,直接結束通話了電話。
已經簽了全權委託書,剩下的都給律師和法院就好了。
起初在看到書的時候,對許正浩還多存了一點惻之心,想聽媽媽的話,別記恨他。
可在得知他婚出軌了楚琴,又生了許思瑤之後,對許正浩只有刻骨的仇恨。
大概是之前進行心理治療的緣故,對過去的記憶已經很模糊了。
但還對媽媽最後那段時間的失落與頹廢留有印象。
在最難捱的那段時間,許正浩在做什麼?
他在和楚琴鬼混,在對著另一個孩“兒”,他甚至在媽媽死後不久,就娶了楚琴,還故意說,許思瑤是楚琴帶來的兒……
許知俏輕輕吸了一口氣,著遠黯沉的天空,心也如這夜晚一般,沉默,抑。
也不知過了多久,別墅外面車燈一閃,一輛車緩緩地開了過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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