柳斬話出,別說林季,就連同在天外的赤拔玄冥也不由駭然一驚!
「鬼婆子!」顯出魔像本尊的赤拔玄冥怒聲道:「怎麼?你還敢他再躍一境不?!」
「有何不敢?」柳斬淡然一笑道:「怕的是你,我卻求之不得!」
「你以為這天外之局,僅是你我兩弈、勝負惟一麼?卻不知,在我眼中,連你也僅是一枚棋子而已!如今,此子躍然橫出,早已破局。你這老魔早就留之無益,死,就死了吧!」
「死?」赤拔玄冥怒極反笑道:「鬼婆子!暗中有詐又如何?就算那小子真有本事破出天外,可本尊豈又甘死?而你也同樣被囚在此間,怎又超然?且看你又……嗯?!」
赤拔玄冥話說一半,猛的一下楞了住。
只見柳斬微微一笑,一直被捧在手中的書冊墜空而去,隨而化一道黑煙輕飄飄的墜下雲端。
天界之隔、錮之陣形同虛設!
唰!
那縷黑煙落在林季前,化一枚黑亮玉簡,閃閃發懸空而立。
且在同時,柳斬那婉轉如鈴的聲音遠在天外陣陣傳來:「林季,我與此魔皆在天外。以你當下之力,仍不能破。此簡所記乃是《青桑書》,好生悟可破天罡!」
「待你登天,再取你來祭恰當其時!至於此魔,我且幫你攔他一時。」
「駕!」
柳斬話音剛落,車前馬夫猛一揮鞭。
大馬揚蹄踏起滾滾烏雲,只一瞬間就蓋住了茫茫天際。
咔嚓嚓!
道道驚雷肆意錚鳴,震得萬里時空嗡嗡作響。
嘩啦啦!
滾滾烏雲怒然翻卷,只一瞬間罩得九州上下黑寂一片!
好似末日臨近,大災將至一般。
放眼去,無星無月萬籟歸寂!
仿若東起龍海、西至佛國,南自妖島、北至極。整個天下茫茫百萬里盡被蓋沒其中!
「取我祭之?」
林季仰頭看了眼那滾滾翻湧的萬里雲天,不屑一笑道:「好!且看萬古蒼茫,誰主沉浮!走!」說著,一把收了玉簡,轉向火吩咐道。
唰!
火翔空,忽左忽右攜上兩道影后,斜向北方一掠而去。
……
茫茫如夜七日後,東方天機終於出一微明。
維州海邊,上千艘大小漁船齊刷刷的停靠在岸,往日裏肩踵、喊聲震天的碼頭格外冷清。
高出海面的小山上,孤零零的站著兩道影。
對面那原本茫茫無際的大海上,突然在海天之間躍然蹦出千百個小黑點兒。
起初只有海鳥大小,再一轉眼,就變一個個小島。
馱著那一座座小島的,正是傳說中巨大無比的東海神。
那隻只背上旗甲鮮明,一眼去足有百十萬!
嘩啦!
巨向前,推起層層大浪拍濤上岸。
數千小船瞬間碎殘渣,就連那座立在岸邊小山也在不斷搖晃,仿若隨時都將坍塌。
「何,何總管……」稍後半步的小後生一臉驚怕,聲問道:「這……這龍族不會假意謝罪,實則……想要一舉滅了咱濰州吧?」
「滅濰州?」何奎很是不屑的冷哼一聲道:「就憑東海那幾條小蟲,再喂他幾個膽子也不敢!」
「你以為咱主子還是當初的林天呢?如今可是九州之主,天下聖皇!別的不說,西土佛國那群老禿驢怎樣?各個都要牛到天上去,還不是被咱主子步步踏平?別看這些傢伙來勢洶洶的嚇人,可他們幹啥來了?是怕遭滅種之災舉族朝聖的,敢在濰州鬧事?活的不耐煩了麼?!信不信咱主子一怒之下,便天下無龍?!」
「也是!」一聽何奎說的氣,拿小後生頓時安心不,剛剛還抖不已的雙也立刻站直了些。壯膽說道:「咱主子神威無兩,誰敢不從?這些……呃小蟲,要是膽敢在濰州惹事,我他娘的也敢踹一腳!」
「這就對了!」何奎點頭應道:「咱主子怕過誰啊?早的不提,當年,那水牢裏八百多條妖龍起鬧事,主子二話不說,當即衝進去殺了個乾乾淨淨!只我一人護在左右,看的清清楚楚!那時,主子不過才是道而已。如今修為大漲,滅他龍國更是輕而易舉!小九,你不用怕,說不定這群小蟲兒還得上趕著結你呢。」
何奎高揚著下滿臉傲氣,可暗下里卻死死的按著大,心下暗道:「這他娘的也太嚇人了!」
……
維州城中,陸家後院。
陸廣目微閉雙眼正中危座,下方四把椅子上分別坐著「風」「雨」「雷」「電」四大鎮守。
藉著道印之力,這幾人已先後晉道境。
可在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,幾人全都嚇的不輕,直到現在還都忐忑不寧,真想再問一句:「老爺!你這消息確鑿可靠麼?東海龍國舉族而來,真是朝聖謝罪的麼?!」
「老爺!」
正這時,門外有人喚道:「明府、金頂山、道陣宗三位仙長已到齊。」
「請!」
陸廣目錚開雙眼。
時候不大,自門外走進三道人影。
「在下韓平。」
「小道張巔。」
「晚輩詩輕靈。」
「見過陸老爺!」
三人各著門服,無需自報家門,齊朝陸廣目同施一禮。
陸廣目點頭應禮道:「幾位盡已道,皆是門中翹楚。想必來時,各位家師早已細說分明,如今,大戰在即,可有缺?」
對面那兩男一互看一眼后,齊聲應道:「只聽陸老爺一聲令下!」
「什麼?大戰在即?!與誰開戰?龍族麼?!」一聽這話,因禍得福了道印,可卻從未經過生死搏殺的袁子昂幾人差點嚇的蹦跳而起。
僅有魯聰反而兩眼閃亮,哈哈大笑道:
「哈哈,我就說麼!這些個東海臭蟲本就沒安什麼好心!還他娘的假惺惺的謝罪?呸!
那話怎麼說的來著?非我族類,其心必異!
老爺,啥時候手?!滅殺龍國,這活兒聽起來就帶勁兒的很!」
說著,魯聰拳掌的躍躍試,好似馬上手起刀落斬他娘千百條才過癮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