城郊療養院。
醫院說周華生沒有任何生命危險,但下輩子隻能癱在床上。
不過,要是能積極複健的話,還是有希自主活的。
周放隻把他送到療養院,複健免了,花高價找人照顧他的後半輩子。
周華生話也說不利索了,歪眼斜的,一張開,口水就留下來。
旁邊的護工給他上了圍兜。
類似於小孩子那種。
他周華生這輩子,還沒過這種奇恥大辱。
他也後悔,當時別那麽生氣和激就好了。
周放看著周華生瞪著自己的樣子,角微勾。
“你應該謝,你有個好妻子,否則我呢,一個六親不認的,你口中的混賬,可不會讓你過的舒坦。”
“你呢,不是總想掌控我麽,那你就睜著你的眼睛好好看著,我是怎麽自由而狂妄的。”
……
回到麗景苑,薑雲舒說要親自下廚。
我還驚奇,總覺得我媽這樣的大明星,下廚最多做做烘焙,不會沾染油煙才對。
可我轉念想想,或許是我太狹隘了。
隻是,最後事實證明不行。
“哎呀,這鍋不行啊。”
薑雲舒差點把廚房炸了,張姨趕去拯救。
我也走過去看況,隻見張姨拿起鍋,鍋裏黑黢黢的,不知道是什麽。
廚房也是煙霧繚繞了,有些嗆人。
“你不要過來。”薑雲舒掩咳嗽,手阻止我進去。
我看到張姨言又止,無奈又心疼鍋的樣子。
再看我媽,手忙腳的模樣。
我了紙巾給手上的油漬,對上視線的那一刻。
我們母倆忍不住笑出聲。
“哎呀,我吹牛了。”
薑雲舒搶過我手裏的紙巾,自己拭,“我原以為做飯應該和烘焙差不多,沒那麽難的,誰知道……“
我以前母。
過去二十年總在想,是不是我克死了我的父母。
等知道真相,又重新擁有母親的時候,我真的覺好幸福。
我抱住薑雲舒,“媽媽,有你真好。”
薑雲舒拍拍我的背,“我兒能回到我邊,也真好。”
晚飯後,薑雲舒打工作電話,我也接到了周放的電話。
“聽說你回家了,還聽說差點把家炸了?”
我都不用猜,肯定是張姨跟他說的。
周放這人格張揚不羈,也毒,分分鍾就能讓人生氣。
把親爹都能氣進醫院的。
可他邊又有那麽多對他很衷心的人。
“你敢跟我媽麵前說麽?”
“那倒是不敢。”
我輕哼兩聲,“是,你就會跟我媽告狀。”
周放笑了聲,“這話怎麽說的,不討好丈母娘,我怎麽娶你回家?”
我了鼻子,悄轉移話題,“那邊的人都可信吧?”
周放也不破我轉移話題的行徑,“當然,你不用擔心。”
“你把自己照顧好,等認識你了,也會開心你好好的,別到時候清醒了,看你病倒或者出事,不僅會難,我也會。”
我靠到沙發上,垂眸看著自己平坦的肚子,道:“你那邊忙的怎麽樣?有沒有好好吃飯?”
“你的話我怎麽會不聽,周氏已經理完了,接下來是沈家。”
“怕是會有人狗急跳牆,你在麗景苑能不出門就不出。”
我故意逗他,“不出門,我就不能去產檢了,萬一你的崽有什麽事怎麽辦?”
周放溫聲,“我會騰出時間陪你去,產檢的日子我都記得。”
聞言,我心裏不知道被什麽填得滿滿當當的。
甚至在想,自己何德何能。
見我不說話,他問,“這是什麽反應,不想我陪?”
我輕笑,“你猜?”
周放嘖了聲,“仗著我不到你是吧,渣是讓你玩明白了。”
“誰渣了?”
我反問完,還是放不下,“如果一輩子都不認識我了怎麽辦?”
我其實已經做好了永遠不認識我的準備,但在自己最親近的人麵前,還是覺得心裏發悶。
周放安道:“那麽你,不會一直不認識你的,隻是生病了,而生病經過治療,是會好的。”
“阮阮,你幹什麽呢?”
薑雲舒我,我跟周放又聊了幾句,叮囑他照顧好自己,才掛了電話。
我從臥室出去,薑雲舒笑問:“打擾你們煲電話粥了?”
“才沒有,我們該說的都說完了。”
“那我們看電影吧。”薑雲舒提議,“我看這裏有投影儀。”
“好啊。”我挽住薑雲舒的胳膊,“我曾經還想著,能跟媽媽一起看電影的。”
“我去拿水果,你去選片子。”
“就看你主演的唄。”
薑雲舒一個激靈,連忙婉拒了,“你自己一個人單獨看,我不能跟自己的兒一起看我的親熱戲。”
我頓時忍俊不。
最終,選了一個喜劇片。
正好有個領銜主演是薑雲舒旗下的藝人,還給我說了八卦。
瞬間電影都對我失去了力。
“真的假的,他有個孩子?跟經紀人?”
“可他是流量明星誒,選秀出道不是不能這麽早談麽?”
“這要是出來,好多友要吧?”
我記得江萊有段時間還看他演的劇。
雖然是選秀出道,但演技確實可圈可點的。
至能代看的下去,不像某些流量。
不然,也沒這麽容易上大熒幕。
薑雲舒喂我吃了顆冬棗,說道:“婚生子的多了,這來了,擋不住的。”
“隻要不出來,單的人設就能屹立不倒,也可以一直圈錢。”
我咬了一口冬棗,忍不住繼續八卦:“他這種咖位,狗仔得二十四小時不睡覺的盯著他吧?”
“當然,狗仔也賺的盆滿缽滿的。”
我驚了,“狗仔已經拍到了?”
薑雲舒我的腦門,輕笑道:“沒想到你這麽八卦啊?”
……
這一晚,我是跟薑雲舒一起睡的。
我夢到我沒有從小就離開,帶著我拍戲,帶著我看遍山河日落。
產檢那天,周放回到麗景苑接我。
我看到他耷拉的眉眼,明顯疲憊,不由擰眉,“你快上樓補個覺,我自己去醫院就行了。”
反正是去周家自己的醫院,又有保鏢隨行,不至於在這麽短的時間出事。
“你說的不算。”
周放扶著我坐上車,隨後彎腰坐進來,“舒姨有個拍攝推不掉,我不去,誰陪著你?”
我眨了眨眼,“江萊啊,反正也在醫院,恢複的很好,今天陪我檢查完,就可以出院了。”
周放靠在椅背上,無安放的長大剌剌地敞著,聞言覷了我一眼,“重友輕是吧?”
“才不是。”
我心疼地看著他眼下的青,“我隻是想你能休息一下,周放,我不想你這麽累。”
“阮南枝,你不知道什麽是真正的累。”
我沒懂,疑地看著他,“嗯?”
“是不知道什麽時候能找到你。”
周放長臂一,將我攬進懷裏,大手落在我的頭頂輕,“更不知道,你到底還在不在的那些日日夜夜。”
“現在這樣的生活,對我來說,已經是恩賜了,傻子。”
“隻要你在邊,我隻會覺得滿足,而不是疲倦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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