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烈偶爾有空缺，私人手機里，他跟陳靜安的對話還停在放假回家之前，說會想念他，卻一次也沒主發過消息。

小騙子。

也只會在他面前做做樣子。

陳靜安在家，發朋友圈的次數變多——有時候母親燉的一碗湯，綠豆清暑，蓮子安神，或者是一家三口清晨登山，拍父母背影，也會指導堂弟妹學習，一道也不會解的數學題……只是簡單的尋常生活。

這種生活與他而言很陌生。

有些新鮮。

半夜回淺灣，未開燈時，魚缸有，平時時只需丟幾顆魚食，沒見它們吃過，也不知道吃什麼活下來。

洗過澡躺下，床的一側空著，手機過幾遍，沈烈還是撥號過去。

陳靜安的手機放在桌面充電，家里來客，四歲的小表弟圓圓可又甜，白的像糯米團，總是跟在后聲氣著姐姐，小表弟吃巧克力，去零食柜里翻找，鈴聲響起，小表弟自告勇要去接電話。

“你會接嗎？”陳靜安笑。

圓圓有竹點點頭：“我會呀。”

他小跑過去，胖乎乎手臂撐在茶幾上，小手掌還不及手機一半大，他沒拿起來，手指頭點過后就偏過腦袋，耳朵去著手機屏幕，臉蛋的被團，量超標詢問：“喂，是誰呀？”

陳靜安笑。

“說話呀，你是誰呀？”

“我是圓圓。”

“姐姐在忙喲。”

“……”

“圓圓，是誰打來的？”陳靜安以為是爸媽。

圓圓懵懵地搖頭：“沒說話呀，掛掉！”

他說著抬起腦袋，小指頭又摁了下，小尾跑過來，問巧克力找到了嗎。

“找到啦。”

陳靜安拿出來一整袋。

小家伙拍手，樂得不行，扭小屁快跳起來：“好誒。”

“但是你也不可以多吃，吃多對牙齒不好，讓我想想吃幾顆，吃一顆？”

“啊不要不要。”圓圓擺頭。

“那啵啵，啵啵一下，換一顆？”

圓圓跑來，雙手往后像小翅膀似的，撅著屁，連續在陳靜安臉上啵啵好幾下。

陳靜安騙親得逞，從口袋里拿出三顆：“最多啦。”

圓圓覺到被欺騙，哼哧哼哧鼻子，從掌心里一顆一顆拿過來，手太小，很難完全握住。

“姐姐壞壞！”

“壞壞。”

陳靜安笑，抱在懷里，不釋手的，起拿手機時，才注意到通話還未掛斷，圓圓將掛斷點揚聲，電話是沈烈打來的。

陳靜安神微變，將電話掛斷。

不知道他為什麼不掛，是不是摁錯誤撥？

圓圓給姨媽，拿著手機到外面，將電話回撥過去，響過一聲后被接聽，至耳邊，問：“喂……有事嗎？”

“嗯，有事。”沈烈道。

他聽到跟小孩的對話，嗓音清麗俏皮，顯示很快樂，快樂到讓他覺得有點礙眼。

陳靜安沉默，等待他說出口，那邊卻也跟著沉默，在電流寂靜涌間，只有細不可聞的呼吸。

“沈烈，你還在嗎？”等待太久，忍不住問。

低沉嗓音才徐徐響起。

“你不在，魚缸里的一條魚死了，我想，它大概不是很能適應。”

作者有話說：

這章真是越寫越長……

第41章

◎只有一種藥◎

陳靜安離開前, 給魚缸里丟過魚食，五條魚游得歡快，沒有半點病懨懨的樣子，回來才半個月, 怎麼就死了呢。

一時不知道說什麼, 有點憾。

沈烈卻沒再繼續說, 只問：“在家的覺怎麼樣？”

“好的，這邊生活節奏不像京城, 慢悠悠的, 很適合休假。”畢竟只是二三線城市。

沈烈讓陳靜安聊聊在家的生活，其實都是些瑣碎日常小事, 在家，朋友親戚見面聯絡, 參加高中同學聚會, 聊考研還是考公, 或者直接上班……陳靜安很不適合講故事, 三言兩語就已經講完，不時地回頭看，擔心門會被突然推開，被撞個正著。

因此，話里有那麼點敷衍意思。

陳靜安看眼時間, 問：“不早了。”

“嗯。”

平淡的沒什麼緒。

“我可能要先掛了, 家里有客人。”

“好。”

陳靜安靠墻，握著手機發了會兒呆, 其實什麼也沒想, 腦子里一片空白, 記得沈烈的最后的語氣, 很淡，但似乎緒不好。

今晚的沈烈，給一種疲憊。

陳靜安止自己深想下去，那不是應該有的反應。

又是幾天沒聯系。

倒是紀弘在看過朋友圈后留言，問這是在哪，水看著輕干凈，回復后，紀弘直接的發來消息。

“還是念書時好啊，我現在還在加班。”

“你……最近很忙嗎？”陳靜安稍頓。

“是忙的，這次同時做好幾個項目，每天連軸轉，累是累點，也值得。”紀弘回得很快，“說起來，沈總要更累。”

“他怎麼樣？”

陳靜安怎麼會不明白，紀弘找自己的聊天，多半是為沈烈，兩個人的集不至于到這一步。

他多半也是這樣想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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