手被住, 他這麽一覆上來, 還真就能到些什麽。

    “是領帶你，不是我。”晚嘉忙把手出來，往旁邊挪了挪。

    祝遇清掃一眼，把放下, 繼續靠後醒酒。

    隻是有領帶在, 那麵鼓得有點稽，招得晚嘉眼珠不時睩睩轉去看, 發笑。

    回家時間還早，一起上樓看了場電影。

    晚嘉掉鞋把擱在沙發上, 腦袋靠著祝遇清肩膀。

    放的是部德國電影, 男主角眼窩陷, 臉頻垂直，典型的日耳曼長相, 立又抓眼。

    人都是視覺，開場沒多久，晚嘉一直跟著鏡頭在看男主, 不知不覺中，固定頭發的卡子被拿下來，一隻手進發, 一下下, 指腹原點用力。

    晚嘉躲了下, 輕俏往旁邊瞥一眼：“幹嘛呢？”

    “幫你梳頭發，打結了。”祝遇清好心地笑笑, 長臂一，順勢把搬到上, 牽著手親了下：“晚上想吃什麽？”

    晚嘉想了想：“不。”

    不也得吃點, 祝遇清問：“那再喝點粥？”

    “行。”晚嘉不挑，說完見他傾過來，也迎上去，很自然地換一個吻。

    同吃同睡，同進同出，有人說所謂婚姻生活，就是大量沒有的日常。

    新鮮被磨掉後，倦怠和麻木隨之而來，先是臉再是，然後才到別的。

    晚嘉仔細看著祝遇清，注意力已經不在電影上了，手他，從鬢緣到下，再把手指停留在他間：“我

    今天才知道你會做飯。”

    “簡單的糊弄一餐可以，太難的做不來。”祝遇清說話，牽著聲帶震。

    “你讀書那幾年就這麽糊弄自己的？”

    “也不是，”祝遇清向前，完表麵的接和：“孫晉會做，或者趙仁，我一般跟他們搭夥。”

    晚嘉雙手遊，在他後疊：“不是要熬粥？”

    祝遇清住下啄一口，話裏出不講道理的氣：“先熱個。”

    晚嘉被放平，後腦勺抵在扶手，中間墊了個靠枕，但已經有開始往下的跡象。

    祝遇清開始鬆扣子，眼睛一直沒有離開過。

    黑亮瞳仁，直白視線，晚嘉整張臉渲得紅，被他看得想跑。

    把手回袖子裏，在他低過來時，去捂他的耳朵。

    室暗，電影畫麵還在躍，運鏡張馳有度，人起落的瞬間，焦距隨之甩降，像發梢掃臉的每個時刻。

    影片太長，等演職表開始出現的時候，靠枕也已經從腰背到了地麵。

    晚嘉枕著祝遇清左手臂，看他向展示起拇指一粒牙印：“牙口夠利的。”

    人還沒完全平靜，聲音篩出點沙。

    晚嘉已經不記得是哪顆牙齒咬出來的，但咬合還留在記憶裏，更記得他探進來時的奇怪。

    上手，在那顆牙印上了，再啪地打了一下：“自找的麽不是。”

    隔天出門跟盧彤見麵，約在新街口。

    一起的還有盧彤表姐羅念柯，個子比盧彤還高些，

    眼下青影有點重，聽說最近在忙離婚的事。

    約的是新街口一間麵包店，點好單後幾人去麵坐，盧彤小聲說：“這我四大爺的門頭，年後他們就會撤走，到時候給我倆折騰。”

    打算加盟高鳴的茶店，等年後辭職了，跟羅念柯一起做。

    “辭職已經提了嗎？”晚嘉問。

    盧彤點頭：“提了，說實習生到位就給我走。”

    坐一會，飲品和切好的麵包上來，幾人接著聊。

    打算開店，既要盯裝修又要參加培訓，前期都得花大量時間投。

    盧彤跟高鳴是見過的，揚揚手機：“高老板說他過來給我們培訓，用不著跑康。而且店麵VI他那裏都有現的資料包，我瞧他專業，是認真做生意的，還說把我們店當華北片區的頭號店來運營。”

    華北片區……

    晚嘉沒忍住，咬著吸管笑了下：“你聽他吹牛。”

    盧彤還沒完，揚眉飄眼地憧憬：“不得了不得了，這個牌子要是做開，以後加盟費你們都掙滿兜。”

    羅念柯也笑著說：“走加盟的模式相對穩的，現在的茶飲市場除非引商投，不然自營本太高。”

    店裏有道天窗，頂上落了點幹葉子，蓋到地上，是缺了一塊的形狀。

    埋頭吃東西這會，羅念柯接了通電話。

    電話是家裏孩子打來的，耐聲耐氣，眉眼都溫起來。

    掛電話後晚嘉問：“孩子自己帶嗎？”

    “我爸媽搭著手。”羅念柯苦笑

    了下：“老人家年紀都大了，這幾年被我拖累得不像話，現在還要圍著個孩子打轉。說來說去，錯是我犯的，也是我自找的。”

    盧彤向來豁達，敲敲桌子說：“遇人不淑四個字能概括的事，整這麽誇張幹嘛？離婚再找一個就是了，男人滿大街跑，還愁找不著比渣滓強的？”

    提及前夫，羅念柯自嘲地笑了笑：“哪有那麽容易，再說跟婚姻，也不是一回事。”

    “這都老調了，”盧彤單手支著下：“早有人反駁過，認同這種說法的人，要麽本背叛了，要麽沒見過。”

    晚嘉也點點頭：“總還是有希的，不用太悲觀。”

    “就是。”盧彤順勢朝努了下：“喏，活生生的正麵例子。”

    “……”

    再坐上二十分鍾，羅念柯提前離開，去父母家接人了。

    目送走，晚嘉猶豫了下，問盧彤：“真要跟你一起開茶店嗎？”

    “是不覺得可惜？”盧彤挑挑眉：“我也覺得可惜，那麽優秀一人，隻不過這幾年被生孩子帶孩子給耽誤，加上婚姻不好麽，人也不那麽自信了，讓出去工作都犯怵。”

    晚嘉沉默片刻。

    進一段不健康的親關係，確實會摧擊人的芒，消耗人的心氣。

    “跟我不同，我就是真在公司待不住，總想往外邊跑。”盧彤了眼睛，不顧形象地個懶腰，含糊說：“茶店我請人也是一樣的，

    沒必要把勒在店裏。應該回職場去，而不是跟我打泡喊歡迎臨，大材小用麽不是？”

    晚嘉心裏忖了忖，羅念柯第一學曆過，外企和國企的履曆也很夠看。有這些背景加持，重返職場其實沒有想象中那麽困難。

    育後難邁出回歸那一步，大多是覺得與社會節久，加上自我否定的緒太重，甚至形恐懼，所以下意識放大了阻力。

    “那念柯姐，自己怎麽想的？”晚嘉問。

    “好歹是個高知分子，肯定還是想回去工作的，現自己價值麽。”盧彤說。

    晚嘉沉了下：“方便的話，你把微信推給我？”

    盧彤笑得瞇起眼：“我正想說呢，朋友同學什麽的不好意思找，你手上資源多，空開導開導，著合適的機會給打聲招呼。”說完掏手機，把微信推了過去。

    晚嘉點擊添加：“好，我記下了。”

    聊完羅念柯的事，兩人去附近的商場逛。

    過街等紅燈的時候，盧彤提起說：“借你的，我可也歡迎了，老有人跟我湊近乎，八卦你和祝總的事。”

    “八卦什麽？”

    “比如你倆怎麽認識的，怎麽走到一起的，你怎麽鎖住我們老板的，還有你倆平時吵不吵架之類的……”盧彤磕了磕鞋尖：“樂子人嘛，上班無聊起來，什麽都要八一下。”

    燈亮了，走到對麵。

    商場中庭正在辦車展，每輛車旁邊都有模特，大冬天穿著包

    小禮服，清涼又明豔。

    “你什麽時候回康？”盧彤問。

    “後天。”

    倆人往大門走，聊著聊著，忽然聽到句響亮的喝罵：“你媽呢？臭傻！”

    目拐過去，見一輛suv旁邊的車模正在發飆，手裏指著跟前一男的：“老娘子是你能的？懂不懂什麽尊重，賤不賤吶你？”

    那男的還：“有病吧？不小心到，誰你了？”

    “你還敢狡辯？信不信我人來死你！”車模目淬火，拿起車上的KT版就砸了過去，現場瞬間，引來安保。

    站著看了會，晚嘉跟盧彤對視，都想起那段衝的過往。

    “現在遇見，還打嗎？”晚嘉逗一句。

    “打！怎麽不打？先踹地上，殘了我賠！”盧彤抑揚頓挫，大話說完，倆人挨邊笑一團。

    兩天後，晚嘉和祝遇清回到康。

    飛機著陸時外頭下起凍雨，停車場在對麵，要過一道天橋。

    就這麽點距離，冷勁讓人腳都痹了。

    高鳴來接的機，還好車裏暖氣開得足，他還心帶了點吃的，讓這倆人墊墊肚子。

    吃的裏頭有茶店新品，最上麵是一盒扁圓的點心，白糯米皮，外表像雪娘，聞起來酒味大，應該是醪糟餡。

    酒可以驅寒，晚嘉打開盒子，先給坐副駕的祝遇清喂了一個。

    祝遇清正在調座椅，嚼幾下就落肚了，隻是吃完覺得不對勁：“什麽餡？”

    晚嘉聞了下，也咬上一口嚐了嚐：

    “醪糟……還有桂花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