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李有為沉默片刻,緩緩道:「梁子,這事你不要有任何心理負擔,你和章梅的人是楚恆,這事我很早就知道,你們剛結婚我就知道,但既然你不說,我也不想提出來,因為我覺得這並不會對你和我的關係會有任何影響。
還有,我進去是楚恆搗鼓的,這事從我被兩規的那一刻起就想到了。這事是不能責怪章梅的,我想應該是在楚恆面前無意中說出來的,畢竟和你是兩口子,無論如何,都沒有理由因為這事故意把你牽進去……」
聽李有為這麼說,喬梁心的愧疚更重了,老闆不了解啊,而這現在又不能告訴他。
李有為接著道:「還有,這事其實不能怪任何人,要怪只能怪我自己,蒼蠅不叮無的蛋,我自己犯的錯,要深刻反省自己才好,楚恆這麼做,也說不出什麼不對的地方,你更不必自責。」
喬梁怔怔看著李有為。
李有為嘆了口氣:「所以,我一直為自己牽連了你而不安,是我耽誤了你的前程啊。」
「不,不,老闆,你絕對不可以這麼說。」喬梁的聲音有些抖。
「不管說不說,事實就是如此。不要說你之前的進步是我栽培的結果,其實依你的能力,即使沒有我,即使跟了別人,一樣會有很好的進步。但因為我,你卻遭遇了重挫……」李有為面帶愧『』。
「老闆,你……」喬梁有些激,一時不知說什麼好。
方小雅這時都聽明白了,不由為喬梁和李有為彼此的而。
「李大哥,喬梁,過去的事過去吧,大家往前看,現在李大哥已經開始了新生活,喬梁也恢復了正科,這還是很值得欣的。」
「對對,往前看。」顧淑雲忙點頭。
李有為呵呵笑起來,舉起酒杯:「梁子,來,繼續喝……」
一會顧淑雲去廚房下水餃,方小雅去幫忙。
李有為看著喬梁:「梁子,既然你知道了是楚恆乾的,你恨他嗎?」
「恨!」喬梁毫不猶豫點頭。
「只因為他做的這事嗎?」
喬梁搖搖頭。
「那還因為什麼?」
喬梁猶豫了一下:「對不起,老闆,我現在暫時不能告訴你。」
李有為默默看著喬梁,點點頭:「好,既然你現在不想說,那我也不勉強。不過我想提醒你,不管你因為什麼原因恨楚恆,都不要在他面前表現出來。在場,如果你想生存發展,必須要學會藏自己的真實,學會帶著面和周圍的人打道……」
喬梁認真聽著。
李有為接著道:「雖然楚恆是你婚姻的人,雖然你現在恨楚恆,但我還是不想你因為這個而影響到自己的婚姻,我是很願意看到你和章梅能和和過日子的,你決不可因為我的這事而遷怒章梅。」
聽了李有為這話,喬梁於李有為的寬容大度,心裏卻又很憋屈,勉強點點頭。
李有為接著慨道:「場深不可測,鬥爭兇險莫測,圈套和陷阱無不在,你既然走上了這條路,今後須步步謹慎,凡事要三思而後行。很多時候,你以一顆善良的心對別人,但別人卻未必會以同樣的善意對你,甚至會利用你的善良置你於死地。所以,梁子,混場是一定要多一些心眼的,既不能害別人,但也要提防被人坑。」
「老闆,你的意思是我只能防?」
「不,面對對手的暗算,該反擊的時候必須要出擊,但要學會用謀來對付謀。以惡制惡,等於你將自己置於和對手同樣卑劣的地步,這是十分不可取的。」
喬梁思忖著李有為的話,當年他有過謀對付謀,也有過以惡制惡,他現在是以自己的切經歷和教訓來教導自己。
經歷了這一場災難,李有為在思維和意識上似乎更加穩健了。
雖然李有為已經離開了場,但喬梁下意識里仍把他當做自己的導師。
似乎,每個人的長里,都需要一位導師。
雖然需要,但卻不是每個人都能遇到自己如意的導師。
喬梁不由為自己慶幸。
飯後,喝了會茶,聊了會天,喬梁和方小雅告辭。
出了李有為家,外面寒風瑟瑟,夜空中飛舞著雪花,地上一層薄雪,
今冬的第一場雪就這樣來臨了。
方小雅的大奔停在門口,先送喬梁回家。
路上,喬梁沉默不語,回味著今晚和李有為的談話,心很悵惘。
看喬梁不說話,方小雅也不打擾,默默坐在旁邊。
今晚方小雅才知道,李有為進去的事竟然和章梅有關,李有為在場的對手竟然是喬梁和章梅的人,而喬梁之前一直瞞著李有為,而李有為早已知道卻沒有說出來。
之前方小雅就直覺喬梁的婚姻不幸福,現在這直覺愈發明顯。
方小雅又覺得,喬梁此時心裏藏著極大的心事,而這心事他似乎不願意告訴任何人,而這心事似乎和他的婚姻有關。
自己能覺察到,不知李有為會不會覺出來。
想著自己和喬梁的往事,想著喬梁現在不幸福的婚姻,方小雅不由心黯然,發出微微的嘆息。
到了喬梁家小區門口,喬梁下車,方小雅也下了車,兩人默默注視著,飛舞的雪花落在兩人上。
「小雅,上車吧。」
方小雅點點頭,卻站著沒,雪夜裏,清澈的目看著喬梁,那眼神裏帶著喬梁一時無法看懂的東西。
「小雅,你想說什麼?」
「我想說……你很累。」方小雅輕聲道,口氣裏帶著幾分心疼。
喬梁的心一陣慄,是的,自己最近確實很累,工作累,生活累,累,心更累。
喬梁抬頭看著茫茫的雪夜,冰冷的雪花落在他臉上,很快融化,細水慢慢流下來。
半天喬梁緩緩道:「累,是人生的必然,人這輩子,不管如不如意,都是命中注定。」
喬梁這話裏帶著無力的無奈,和悲涼的悲愴,方小雅聽了再度心疼,眼睛了。
「喬梁,我不想讓你這樣,你不應該這樣。」方小雅心痛道。
喬梁凄然一笑:「這不是我願不願意的事,而是命運的安排,無法抗拒,無法改變。」
「不,你可以抗拒,可以改變,只要你願意,我可以為你做任何事。」方小雅激道。
喬梁心裏一陣,方小雅是真對自己好,這麼多年,對自己滿腔的純和凝重的從未改變。
但喬梁分明又意識到自己正面對的現實,此時,他不能讓方小雅為自己做什麼,也不能給方小雅什麼誤導。
「小雅,謝謝你,我自己的事,我想應該由我自己來解決。」喬梁的口氣很堅定。
方小雅此時有些模糊,不知喬梁說的他自己的事到底是什麼事,更不知他要如何解決。
看著方小雅『迷』茫的神,喬梁笑了下,手拍拍肩膀的雪花:「太冷了,上車吧,早點回去休息。」
「這大冷的天,你們在這裏難分難捨,幹嘛呢?」後傳來一個冰冷的聲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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