喬晚離開步行街時,心事重重。
崔新月提出用手中的證據換錄音,不過是在考驗是否真心為程星和翻案。
現在最頭痛的是去哪裏找錄音!
那段隻有幾秒鍾的錄音是葉宴遲給的翻錄版,聽完之後又被葉宴遲拿走。
想要得到崔新月的信任,再度合作,隻有一條路可走——放低姿態去求葉宴遲,拿到趙鵬跳樓前的錄音!
哪怕錄音隻有短短幾句話,也能令崔新月信服。
喬晚從步行街出來,就急著撥了葉宴遲的電話。
葉宴遲依舊是秒接,笑著打趣:“如果沒有迫在眉睫的事,你是不會與我打電話的。什麽事,直說就是。”
“趙鵬跳樓前的錄音,可不可以給我?”這句話出口,豁出了所有臉麵。
以對葉宴遲的疏離,本沒資格提出這麽過分的要求。
怕被葉宴遲回絕,立馬做出讓步:“如果不方便,隻把上次的錄音筆給我就行。”
錄音筆中隻有兩句話,覺隻要真誠一點,葉宴遲應該不會拒絕。
“先不說宋世釗叱吒黑白兩道的本事,單說周世宏,現在是江城一把手,趙鵬的錄音容一旦外泄,會掀起多大的驚天駭浪你想過麽?”
葉宴遲聲音低了不,每個字都著謹慎。
“你說的我都知道。在沒有能力扳倒周世宏之前,我什麽證據都不會外。”試著說服葉宴遲,“隻借用一下你那隻錄音筆。”
“準備把那幾句錄音放給誰聽?”葉宴遲警惕起來,“那麽的東西一旦離開我的掌心,我肯定要擔風險的。”
“給——”話到邊又遲疑了,最終還是沒把崔新月說出來。
“晚晚,你對我連最起碼的信任都沒有,我又怎麽會相信你呢。”
葉宴遲十分失,但還是為留了些許希,“許久沒坐一起好好聊會兒了,一起吃晚餐吧。我馬上定位子,當然,來不來隨你。”
喬晚還沒想好去不去,葉宴遲已經掛了電話。
一分鍾不到,在微信中發來一家西餐館的訂餐信息。
與葉宴遲打了那麽多次道,知道這是葉宴遲的擒故縱。
隻要想得到那支錄音筆,就必須去赴約。
手機來電再次響起,是個陌生號。
遲疑了幾秒鍾,點開接聽鍵。
“回到江城了?”宋津南低沉的嗓音十分迫切。
知道此時該馬上結束通話才對。
但不知為什麽,卻格外貪宋津南的聲音和氣息。
即便宋津南不說話,兩人隔了幾百公裏,都有種莫名的心安。
“已經有人盯上崔新月,你如果不想惹麻煩,就別再去步行街了。”宋津南語氣強勢,沒有任何溫度。
“除了你,還會有誰盯上崔新月?”心有餘悸反問,“宋世釗,周世宏?”
“真想順利離開江城,就聽我的。”宋津南再次表態,“十一年前那件陳年舊事就此為止。等我回江城,把錦繡居的門卡給你,你在港城就不用租房子了。”
“被死的不是你的親人,你可以輕拿輕放,我不可以。”不想吵架,努力控製著緒,“話不投機半句多,以後別再與我打電話了。我的死活與宋先生無關。”
“喬晚,在你沒有與老爺子和周世宏板的底氣之前,安分些!”宋津南厲聲嗬斥,“知道嗎,崔新月前天匿名舉報周世宏和老爺子商相護洗黑錢,舉報後半小時,就有人確定了的份。一小時不到,就有專人把消息告訴了老爺子和周世宏。”
喬晚聽得不寒而栗。
前天才匿名舉報,就已傳到宋津南耳中,其中的暗箱作是和崔新月做夢都想不到的!
難怪崔新月這兩天一直心神不寧,還有陌生人在鋪子前鬼鬼祟祟。
這麽說,崔新月已經有危險了!
實在搞不懂,崔新月為什麽會選擇這個時候匿名舉報。
“崔新月是死是活與我沒有關係,我擔心的是你,晚晚。”
宋津南喚名字時既有惆悵,又有疼惜。
“宋世釗和周世宏準備把崔新月置於死地,趕盡殺絕嗎?”試探問道。
“崔新月的事兒你摻和。”宋津南聽到崔新月的名字抵滿滿,“我省城的人昨天向呂端施,你現在已順利離職,趕去港城,遠離這邊的是是非非。”
開始擔心起崔新月的安危,沒做回應掛了電話。
打給崔新月,鈴音唱到最後也沒人接聽。
喬晚走進與葉宴遲約定的西餐館,就有個高挑嫵的孩子映的眼簾。
孩穿著臍短上,黑,長發散在腦後風滿滿。
不是別人,是趙菲。
喬晚想試著打個招呼,卻不料趙菲不屑的眼神從上一掃而過,落在餐廳的樓梯口上,討好地了聲“璟。”
此時的宋璟在攥著手機講電話,沒有理會趙菲。
趙菲弄了個沒意思,撅著嘟嘟的小兒走出餐廳。
宋璟與喬晚而過時,正好講完電話,停下步子賤兮兮地問:“喬主播是約了我小叔共進晚餐嗎?”
“不是。”喬晚冷臉回絕。
“喬主播放心,就算約了小叔,我也不會告訴小嬸。”宋璟盯住喬晚,笑聲猥瑣,“我實在搞不懂小叔唱的是哪一出!與喬主播離婚前,他在外麵鶯鶯燕燕群,隔三岔五弄個桃新聞上熱搜。與喬主播離了婚,又背著小嬸與喬主播玩起婚外了!”
“璟竟然有閑逸致關心別人,想必在澳城欠的賭債都還清了。”
喬晚心不好,揭他的短。
“當然還清了,還是老爺子用私房錢幫我還的。這個待遇可不是每個宋家人都有的,尤其是沒名沒分的私生子。就算姓了宋又怎樣,老爺子從始至終就沒把他放在眼裏過。”
“璟別高興得太早,就算老爺子偏袒,把宋氏第一執行總裁的位子給璟,能不能坐得穩還是個未知數。”
“有老爺子和我媽幫襯,我不想坐穩都難!不像某個人枉費心機多年,到頭來竹籃打水一場空!”宋璟趾高氣揚地離開。
明明說的是宋津南,喬晚卻覺得比說自己都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