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咖啡還喝嗎？”姜淼看著一直沉默的原堰啟，自顧將咖啡拿到了自己跟前，“你不喝，我喝，我心好也該喝點甜的。”

原堰啟抬眸，看著姜淼仰頭喝下了那一杯咖啡。

姜淼將咖啡放下，抬眸就到了原堰啟的視線，此刻原堰啟已經平靜了。

可以失態，但不可以失態太久。

特別是在明知已經無意義的況下，不必用自己的失態再來證明自己的不值錢，他還有最後的驕傲。

“你忙，我先出去了”，原堰啟撐著桌面，起了，嘆息宣告顯。

姜淼以為，原堰啟會發，但沒想到，他卻欣然轉了，眼裡，了很多。

“原堰啟，你算計我，功了，你可以心安理得，我算計你就不行了？”剛才原堰啟的那一聲嘆息讓姜淼心裡不是滋味。

原堰啟是該生氣，可他又憑什麼生氣和失，原堰啟不也照樣的算計了嗎？

原堰啟停下腳步，轉頭看了姜淼一眼，沒說話，像是懶得多言了。

姜淼有點不了原堰啟這樣的眼神，原堰啟就是把辦公室砸了，都覺得會更舒爽一些。

“你非要算計我，我演戲也很累的，你以為我想花那麼多時間談，你以為我他媽想跑到另一個城市，是你，你自己一步步非往那邊推，我只能陪你演。”

原堰啟癱了癱手，深吸一口氣，聳肩失笑，“嗯，不怪你，咱兩相互算計吧，不過，還是恭喜你，顯然你贏了。”

原堰啟突然往回走，手撐著辦公桌越過桌面看姜淼，“姜淼，我也只說一遍，你贏了，不管是公司還是我的心，你都贏了，我輸得心服口服，但好在我原堰啟還有唯一的一個好，那就是我是商人，永遠懂得及時止損。”

可以輸，可以失敗，但絕不可以明知會失去更多還往裡賭注。

“老爺子知道嗎？”原堰啟已經無話可問了，但到底要問這麼一。

姜淼做的一切，原建軍知道嗎？支援嗎？

姜淼看著原堰啟近在咫尺的目，心底突然微。

“我沒想過，會和唐羽差點結婚，其實你也狠的，你都可以不顧我的名節，但凡差一步，我可能就真的跟唐羽睡了，跟他結婚了。”

姜淼說這話的時候，語氣裡似乎不滿，又似乎委屈，但這答非所問。

“但你贏了”，原堰啟笑了笑，只回以這麼一句，謀詭計當然都危險，但是最後有驚無險，贏了一切的人是姜淼。

他原堰啟輸了，認了，姜淼哪來的臉翻舊賬？

姜淼深深吸了口氣，看進原堰啟眼睛裡，“那時候我跟外公拿嫁妝，其實他回我的是，把權都收回來，收回多，我就擁有多。”

原堰啟突然笑了，悠悠點頭，得，敢笨的就他原堰啟一個。

果然沒有緣關係，還是差了那麼一些，鬥不過他們原家的狐貍。

原建軍其實自己知道自己的，他其實在之前就已經丟三落四了，所以他趁著自己還清醒的時候，放手讓姜淼去做了，到底算是了他心願，不然，如果他以後糊塗了或者不在了，他也擔心公司突發意外，姜淼會應付不了。

當初公司創立，是原建軍創立的，但是那個年代，大家也都是出了力的，很多人也都立過功，所以權分出去，人心。

可是時間過去了，人心善變，商場上一不小心，就會失去一切，這一次的東會議，不也正是證明了這一點，權在外不安全，還是儘早收回原家的好。

“該收回，外人終究是要防著點的，這一點，你跟老爺子學得很好。”

原堰啟後退一，直起子，手背到了後，看著姜淼，儼然堰變回了以前的原堰啟。

原堰啟從來都是想贏，但也認輸。

“你在原家這麼久，之前的那些年，一直都是你在公司，百分之三十，可以算是你的功勞，你要，我可以立馬還給你。”

“不了，謝謝姜小姐好意”，原堰啟笑了笑，優雅拒絕。

姜淼皺眉，眼角有點紅，想象過，真的和原堰啟決裂時會怎樣，原堰啟那樣高傲寸步不讓的格，他們之間可能連好好說話的餘地都不剩了。

可是真的聽著原堰啟這般生疏說出這話，心底還是難。

四目相對，姜淼的電話突然響了。

姜淼收回目，將電話接通。

“姜小姐，我們這邊準備好了，您定的位置還留嗎？”

姜淼下意識看了一眼時間，然後看向原堰啟。

店員的這一句問話，不僅僅是一句問話，而是他們曾經親無間的從前。

而那個從前，其實也就過去了二十多個小時罷了。

姜淼看著原堰啟，突然問不出那一句話，好像也沒有必要問，還留不留，應該問原堰啟還去不去啊。

姜淼心閃過這個念頭的時候，心底是抖的，有些可怕，居然到這一刻，還有那麼一的僥倖，覺得他們其實是不是可以不用決裂？

原堰啟都已經讓給了，再讓一步又如何？

在姜淼還沉默不知道該怎麼回覆的時候，原堰啟已經轉，離開了辦公室。

姜淼看著被關上的辦公室門，深吸了一口氣，還是低聲回了，“留著吧。”

掛上電話，姜淼就仰頭閉上眼睛，癱靠在了座椅上。

姜淼說過的，等真正的大會結束之後再說，可是原堰啟，是他自己表現得那麼，那麼無怨無悔，那麼迫不及待，那麼彷彿背棄全世界也要和在一起。

事實證明，原堰啟也不過說說而已。

那份姜淼以為的，其實也抵不過原堰啟的輸，他輸了，他被算計了，他被背叛了，也就不想了。

姜淼突然又覺得好笑，他們之間到底誰贏了？

原堰啟算計，知道，還是了，而算計原堰啟，原堰啟現在知道了，他不了。

原堰啟最的是他自己，是他的驕傲和利益。

說到底，為什麼好像輸的那個人是自己呢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