臨近下班的時候，原堰啟給姜淼發了資訊，問忙完了沒有。

姜淼看了資訊半分鐘，卻只回了一個字，沒。

原堰啟回了資訊，車上等。

姜淼將手機丟在了桌上，心裡不太爽快，原堰啟既主問，又主等，但姜淼心裡還是覺得不太舒服。

離開公司的時候，姜淼刻意放慢了所有的作，磨磨蹭蹭半天才到停車場。

原堰啟已經在等了，車窗沒有關，撐著手肘，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，看見姜淼的時候，又笑了笑，殷勤的親自下了車給姜淼開車門。

姜淼沒說話，安靜上車，不過上車第一件事就是先將安全帶給繫了。

原堰啟看著，不低笑，“還真被嚇著了？”

姜淼興致不高，手抵著車窗撐自己的腦袋，只回了兩個字，“惜命。”

原堰啟幾不可察的輕嘆了口氣，在啟車子的時候，還是出一邊手握住了姜淼的手，姜淼咬，不看他，但到底也沒有掙他，任由他牽著。

“晚上回來嗎？我去接你？”車子開到一半，原堰啟先打破了沉默。

姜淼沒說話，只是看了原堰啟一眼。

此刻的，有點難以形容，在這一刻很清晰的意識到自己的不值錢。

原堰啟任何的邀請，都是心的，可是，心裡又有些不滿和不甘，覺得自己的緒更加無力的被原堰啟牽著走了。

原堰啟對好的時候，興高采烈，原堰啟對有所瞞，好像也無可奈何。

“要想陪著老爺子幾天也行”，原堰啟笑了笑，手上握著姜淼的力度了，姜淼沒說話，他只能預設姜淼並沒打算回來。

“嗯”，姜淼點了點頭，原堰啟這麼說了，更開不了口否認了。

裡的患得患失，好像在這樣的時候更加深刻了，每個人都覺得自己能逃得過，但事實上，一旦了心，裡的那些，其實都會嘗上一遍，無論你在進這份之前是何等功的人，，都跟那些功不沾邊。

姜淼轉頭看了原堰啟一眼，那麼原堰啟呢？他也會有嗎？會有的患得患失嗎？

原堰啟也轉頭看了一眼，等待姜淼想說些什麼，不過姜淼只是失笑著搖了搖頭，又收回了目。

車子到達，姜淼自己下了車。

原堰啟想下來的時候，擺了擺手，“我自己進去就行。”

“好”，原堰啟點頭，目送著姜淼的影消失。

姜淼的不愉快是很明顯的，雖然不說出來，但是原堰啟知道。

因為原堰啟第二天就接不到了，早早自己讓張煬送去公司了，下班的時候也是張煬接的。

姜淼不知道自己為什麼，在抵抗什麼，但是知道，確實是在抵抗一些東西，或許是尊嚴，放鬆一，不在抵抗，自我和尊嚴可能就然無存了。

原堰啟也知道姜淼的緒，只不過，他現在沒有那麼多力去哄姜淼。

他可以利用週末的時間陪姜淼，能挽回一些，能拉近一些，兩個人之間的距離。

但他，約了心理醫生。

原堰啟很準時，到達的時候正好看到醫生的助手出來接他。

原堰啟第一次看心理醫生，以前他是一個絕對的自信和理智者，他信奉所有的事，都能過自己的努力去改變和緩解。

“原先生？”推開門，裡面迎來一箇中年人，看著很資深。

“進來坐”，醫生請他到沙發坐下，然後又給他倒來了一杯水。

原堰啟坐下，也接了水，沒有喝，而是握著水杯將目向了窗外，窗外的視線很廣闊，那種很直接明朗的，一眼就能到天地廣大的豁朗。

“原先生，您的況許醫生跟我說了一些，我想再跟您詳細瞭解一下，您是什麼時候開始的？”

“過年到現在”，原堰啟收回目，喝了一口水，整個人看上去異常優雅又冷靜，甚至在放下杯子的時候，因為作的牽引，角微起，他還用手理了理。

醫生將他的一切作都盡收眼底，失笑，“原先生，我第一次見到像您這樣的人。”

其他的人若是到原堰啟這種況，可能都是狼狽而驚慌失措的，但原堰啟沒有，他異常冷靜，冷靜到好像這是一件不足以掛齒的事。

“我怎麼了？”原堰啟微微側頭。

“您很冷靜，一點也不害怕？”

原堰啟蹙了蹙眉，微聳肩，笑了笑，“怕什麼？這個世界上沒有鬼的，他傷害不了我，我也控不到他，為什麼要害怕？”

醫生笑了笑，原堰啟依舊顯得特別，因為往往無神論者到這種事會更衝擊的，因為這些事的出現和發生，會推翻掉他所有以前的觀念和論點。

“那你，為什麼要來找我呢？”醫生笑了出來。

原堰啟輕嘆一聲，似乎是醞釀了一下，他不知道怎麼開口，這對他來說，嚴重也不嚴重，原堰啟是不害怕的，但是他失眠。

“我就是想找個人說說話，他不會把我當初瘋子的那種聊天，思來想去，我覺得心理醫生是合適的選擇。”

頓了頓，原堰啟又抬眸看了一眼，笑了笑，“你們應該也是不害怕不相信的，否則你就不是心理醫生，可以改風水大師了。”

醫生攤了攤手，笑了，坐得離原堰啟近了一些，以更放鬆親切的方式與他面對，“行，那你想跟我聊些什麼，我可以耐心聽聽。”

原堰啟不信鬼神的，不過，他確實有時候會看到一些東西。

自過年那天在孤兒院之後，他會時不時看到那個小男孩，其實原堰啟並不怕，他很清晰知道那個小男孩是誰，那是他兒時最好的夥伴。

他甚至可以跟他獨，他能覺到他的出現，他甚至刻意在半夜到的時候，起來一菸，陪伴他，跟他隔著不遠的距離對視。

不怕歸不怕，但是原堰啟最近的睡眠確實有到影響。

原堰啟沒有什麼重點，真的想聊家常一樣，斷斷續續說一些自己的和所見。

下午的時候，原堰啟才起告辭。

醫生親自給他送到門口，看著他出門的時候，問，“原先生，您還會再來嗎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