四目相對，姜淼深深地看著原堰啟，此刻，悲傷的緒將完全的淹沒，有那麼一瞬間，怕自己會不由自主地奔向原堰啟，但好在的腳步並沒有，他只是深深地看著原堰啟，看了一會兒，然後收回目，抬腳快步往醫院裡奔去。

原堰啟抬頭看天，深吸了好大一口氣，然後抬腳也跟著往裡而去，他還沒有走到，但是已經聽到了姜淼的哭聲，原堰啟頓住了腳步，沒再往前，就站在那裡。

原建軍死了。

這是一個很理所當然的結局，他到了這樣的年紀，其實已經算是很長壽了。

原堰啟深吸一口氣，沒再往裡，只是就近靠在了旁邊的牆壁上。

原堰啟背靠著牆壁站了許久，聽到腳步聲時，他往前站了一步，直起子，看著走到面前的張從深。

張從深手裡拿著幾張紙還有一支筆，然後遞到了原堰啟的面前，淼淼還是個孩子，什麼都不懂，你來籤吧。”

不管他們之間愉快不愉快，也不管他們在原家都發生過些什麼事，但至在這一刻，原堰啟還是原建軍的兒子。

原堰啟沒說話，只是默默地接過筆和紙，在簽下名字的時候，他又往裡看了一眼，“姜淼還好嗎？”

姜淼不太好，最近發生了太多的事，工作力也非常大，現在再上原建軍的死，姜淼哭得很厲害，就好像天塌了一樣。

也確實，對來說，天確實是塌了。

原本哪怕是沒有了原建軍，至還有原堰啟，現在是真的徹徹底底只剩下自己一個人了。

姜淼哭得都沒力氣了，快要昏睡過去的時候，張從深讓張煬把姜淼帶回了老宅，在這裡沒有用，本就不懂得這些事，所有的後事都是張從深和原堰啟在理。

原建軍死了之後，姜淼就一直將自己關在房間裡，什麼也不吃，誰也不見。

原堰啟回來的時候，給帶來了一套服，他徑直拿著服上樓，然後腳步停在姜淼的房間門前，想抬手敲門，最後放棄了，直接拿來的後備鑰匙。

原堰啟將門開啟的時候，姜淼一個人坐在床角的地下，抱著自己的膝蓋，下抵在膝蓋上，整個人看起來可憐兮兮的，就像一隻無家可歸的小貓。

原堰啟深吸一口氣，走過去，站定到姜淼的面前。姜淼有些麻木的抬頭看他，眼睛是紅腫的，眼底盡是茫然。

原堰啟手裡的服，後退了一步，他有些害怕，害怕現在這個樣子的姜淼，他害怕現在這樣的姜淼向他出手，姜淼只要出手，他怕會再一次的跌倒在姜淼的手裡。

姜淼沒有手，只是茫然地看著原堰啟，看了好幾秒，又收回目，再一次地垂下眸子，再次將下抵回了自己的膝蓋。

原堰啟彎腰，將手裡的服放到了床上，“這是給你明天出席葬禮準備的服，可能會來很多人，你做好心理準備。”

原堰啟說這話的時候，聲音是溫的，但是姜淼覺不到什麼溫度。

轉頭看了一眼床上的服，點了點頭，“謝謝。”

說完謝謝之後，姜淼就再沒說其他的話了，原堰啟站了幾秒，然後轉走向門口。

老爺子的葬禮確實來了很多人，他們原家還是很有面子的，婚喪嫁娶都不了往來。

原堰啟將一切都打理得非常好，姜淼不需要擔心任何的事，只需要出席就行了。

來參加葬禮的人裡，有一些姜淼是見過的，有一些則是很陌生的人，但這些跟都沒有什麼關係，他往後誰也指不了，只能靠自己。

看著來來往往的人，姜淼覺得自己好像在做夢，整個腦袋都是麻木的。

“姜淼，節哀順變”，面前響起還算悉的聲音，姜淼抬眸，看到的就是一黑的唐羽。

姜淼想說些什麼，但是聲音好像都被堵在了嚨裡，什麼也說不出來，最後看著唐羽的眼睛，只能點了點頭。

一整天，姜淼覺得自己好像是一個機械的玩偶，不管是對來參加葬禮人的擁抱或者是安，能做的好像都只是統一的點頭。

好不容易結束了，所有的人都陸陸續續的離開了，姜淼反而鬆了一口氣。

“姐，我先送你回去”，張煬適時的出現。

“結束了？”姜淼環顧四周，沒幾個人了，但是沒有看到原堰啟的影。

“嗯，我們先走，剩下的我爸理”，張煬看著姜淼，拉了拉，就這幾天，姜淼整個人都瘦了一大圈了。

姜淼任由張煬拉著，準備上車的時候，後傳來聲音，“淼淼。”

是很陌生的聲音，姜淼轉頭去看，向走來的人，姜淼大概只是覺得眼罷了。

“您是？”姜淼皺眉，好像連對方的名字或者是應該的稱呼都不出來。

“你不記得我啦？小時候剛來原家的時候，我們就見過。”

說話的是一箇中年人，說這話的時候還側頭看著姜淼，看起來熱的，像是想試圖喚起姜淼的記憶。

姜淼苦的笑了笑，卻還是點了點頭，既然人家這樣說了，那自然就該認，況且今天在這的，多多都是跟人家有關係的人。

“什麼事？”姜淼問。

突然這般主的打招呼，絕不可能只是為了跟說一句節哀順變吧。

人深深地嘆了口氣，看上去顯得悲痛又無奈，“老爺子這一走啊，就只剩下你了，我聽說阿啟也自己出去單幹了，這麼大個公司，在你一個人的頭上可真不容易啊。”

人說話的時候往前走了一步，出手，居然握住了姜淼的手，姜淼皺了皺眉，有些不太適應，但到底沒有掙開。

“這段時間，你表叔閒在家，要不，讓他去幫幫你，自己人也好在公司給你撐撐場面。”

姜淼自然也知道這樣的事誇張又離譜，但在此刻，手還被人家殷勤握著，不知道為什麼，竟說不出拒絕的話。

不過好在不遠有聲音響起。

“如果我沒記錯的話，他閒在家裡是因為被上一個公司開除了，上一個公司應該是一個很小的公司吧，小公司都能被開除，他到原氏那麼大的公司能幹好什麼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