原堰啟去公司的時候，手上還拎了個保溫盒，剛進了辦公室，屁都還沒坐熱，辦公室的門被推開了，程放笑瞇瞇地從外面進來，沒大沒小，一屁坐在了原堰啟辦公桌上。

“杜嘉他們明天走了，今天晚上這飯還吃不吃了？”原堰啟將椅子往後撐了撐，抬眸看著程放，然後從辦公桌的屜裡拿出了兩份檔案遞給了他，“這是我前兩天做的分析報告，你稍微看一下。”

程放悠悠點頭，隨手翻了翻，然後臉越發的沉重了起來，他將檔案丟下，雙手撐著桌面湊近了原堰啟，“老原，你認真的？”

跟杜嘉他們的合作已經開始了，這是一項對大家都有利的專案，其實沒有必要停止，但是現在的問題是，原堰啟和餘漫都參與其中，這是一項需要很長久流共進的專案，原堰啟擬了兩份後續分析及結果走向，一份是他退出會怎樣，另外一份是餘曼退出會怎樣。

“晚點一起吃飯的時候把這個給杜嘉看一下”，原堰啟說話的時候，抬眸看向程放的眼睛。

原堰啟這個決定是很嚴肅的，經過了深思慮。

“其實對他們那邊來說影響並不大，至於餘漫那邊，你自己去跟通吧，不管做什麼選擇，我都尊重。”

這個時候讓餘漫自己選擇，可能是原堰啟最後的大度跟退讓了，頓了頓之後，原堰啟又再一次看向程放，無奈聳了聳肩，“如果決定繼續的話，我們就得退出，那沒辦法，你得跟我一起。”

程放和原堰啟是一起的，如果餘漫退出他們繼續，如果餘漫繼續，他們可能就得退出，這也是為什麼原堰啟之前一直不願意的原因，因為不是他退出，而是程放也需要一起。

之前原堰啟一直覺得自己可以理好，他覺得自己很有分寸，只要他自己守住自己的心，自己不越界，那麼一切結果就會如他所想那樣。

但是走到今天這一步，好像已經證明他錯了。

程放深深嘆了口氣，從桌上下來，拉了椅子坐下，又重新拿起檔案看了看。

既然原堰啟已經決定了，程放也沒什麼可說的，他們是好朋友，那自然進退同步。

程放越看越生無可，最後將檔案合上的時候，將腦袋深深地埋在了桌子上，他們自己退出的話怪可惜的，如果要讓餘漫退出，他又該怎麼去開口呢？

雖然知道原堰啟不喜歡餘漫，姜淼也不喜歡餘漫，但從程放的角度上來說，餘漫確實也沒有做錯什麼，至沒有錯到是要付出這樣的代價的地步。

程放深深嘆了口氣，抬起頭時卻發現原堰啟桌角放著個保溫盒，他手就將盒子拿了過來，然後三兩下子給擰開了，“我一大早飯都沒吃呢。”

原堰啟看著他，只是悠悠點頭，並沒有阻止他，甚至還心的給他遞了雙筷子。

程放有些不可思議，但還是接了過去，總覺哪裡怪怪的，但了，懶得管了。

“哪買的？是不是樓下新開的那家？我上次聽小米說開了一家新的早餐鋪，每天都有不人排隊呢。”

原堰啟笑而不語，眼看著程放吃了好大一口，他只是頗為好奇地側頭看著程放的神，程放的臉有些難看，但還是將東西嚥下了。

嚥下之後，臉更難看了，像是在回味，又像是在懷疑人生，“這味道有點怪哈，現在的人口味都這麼奇特嗎？這樣的反而吃的人多？還排隊？”

程放看起來很稽，但忍不住還是又來了一口。

原堰啟沒反駁，只是笑了笑，“現在人口味都奇特，你要吃不慣，可能說明你老了。”

“胡說八道，我怎麼能老了，我現在這年紀，剛剛好”，程放又來了兩口。

原堰啟揚眉瞟了一眼，瞟進了保溫盒裡，眼看著已經見底了，他這才悠悠地將子靠在了座椅上，翹起了二郎，說話的時候指尖輕敲著桌面，看起來慵懶無比。

“這幾天姜淼下廚，上癮了，早上起來的時候非要給我做吃的，一做就做了一大堆，在家裡吃了還不夠，還非得給我弄了一盒來公司。”

最後說來公司這幾個字的時候，原堰啟刻意加重了語氣，說的時候還瞟了一眼程放的表。

這是實，姜淼今天早上心很好，一起床就將自己關進了廚房。

程放的表僵了僵，緩緩將目向原堰啟，四目相對著，程放此刻真的懷疑人生了，他抬手捂了捂，原堰啟立馬就開了口，“你給我嚥下去。”

程放艱難嚥下的時候，有些崩潰的抬手拍了好幾下原堰啟的辦公桌，“姜淼做的你為什麼不早說？”

程放已經很控制了，但還是忍不住想咆哮。

原堰啟笑了笑，“你不都吃完了嗎？我還說什麼？”

程放抬手捂住了臉，深深嘆氣，“你要早說，我本就不可能吃完。”

原堰啟輕笑著嘖了一聲，“客氣什麼？我們都是自己人，你要喜歡吃，明天我還給你帶。”

“別帶了，我謝謝你啊”，程放白了他好大一眼。

程放此刻的這種覺很難用語言來形容。

一保溫盒的東西雖然他吃完了，但是知道是姜淼做的，還是讓他心裡覺到極度的不安全。

就是一樣東西，它的味道怪歸怪，如果他本就是怪的，是大眾都接的那種怪，那麼他吃了也就吃了，可這怪並不尋常，這種怪在知道是姜淼做的之後，他一點也沒辦法覺得這是常規的怪，他總覺得這個東西會不會在他肚子裡搞出點什麼不尋常。

對姜淼，那是本能的不太敢相信。

原堰啟看著程放，皺眉，有些憾的聳了聳肩，“原來你不喜歡這味道啊，那就可惜了，姜淼還說週末的時候在家裡下廚，請你過去吃飯。”

程放趕擺了擺手，“別，別，千萬別請我。”

“姜淼已經跟小米約好了，週末的時候讓小米過去教，你確定不要請你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