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大人……”云令政的親隨顯然已經紅了眼。
云令政轉頭,剛好就看見他哭,只笑了笑,問:“哭什麼,有什麼好哭的?”
“大人沒有回頭路了啊。”親隨實在是忍耐不住了。
做了那麼多的事,這天下的人,都覺得云令政是個叛徒,當年西洲第一權臣,多智近妖,現在人人喊打。
“大人的這些局做的太真,真到若非是屬下跟在邊,都會誤會的程度,就莫說得了南漢陛下信任,獻計殺了那些諸侯的子嗣,永絕后患……大人回不去了,屬下……屬下難過。”
南漢的諸侯都是要歸順大周的,如果讓他們知道了歸順的背后,是云令政這個細作在為大周算計,那他們的歸順就會變一場災難,打完了南漢,又要跟這些諸侯打,無休無止。
所以云令政這個細作,只能一輩子背上罵名。
“若是洗清,不但是我要面對南漢那些場的追究,所以有人好不容易樹立起來的旗,都會倒下。犧牲我一個,解決大麻煩。這些,我來的時候就想好了。”
謀士局,十死無生,大約如此。
只是云令政從未想過,自己會有今天。
他沒想過的事也多了去了,比如上南絳,比如放手全。
“大人……”親隨泣不聲。
云令政走到了窗下,看著匆匆而來的皇宮宣旨太監,笑了笑,輕聲開口:“沒關系,這正是我所想要的。世間了西洲叛徒云令政,巫族會多出一個頂替圣跟后代用囚祭宮的人。”
他愿意用自己,來贖罪,來換兒跟南絳的自由。
椒房殿——
“什麼,陛下要賜死云令政?”
顧清凝聽見這話,子陡然一震。
封疆自從被下蠱且被藥控制之后,的確是不如從前清明了,暴,這也難怪他要殺云令政泄憤。
“南漢朝堂倒下最后的一稻草,是方若汐。現在幾乎無人出征,許多的員,都連夜的跑,陛下發現,抓回來就是殺……這一夜,已經有不大人的家眷死的死,關的關。天牢之中,更是流河。”
白燼笙說著,竟然有些恍惚:“云令政是要借著死離開,否則不會這麼干脆就去。現在,封疆才真是一無所有了。阿凝,除了封疆,我還是恨顧禾凝的,如果沒有顧禾凝,我想我的家人也不會死。”
顧清凝抬頭看向了白燼笙。
似是想要說什麼。
白燼笙卻道:“我知道,你不能殺。而且罪魁禍首,不是顧禾凝,也不知道自己的會引來這麼多風波。是封疆,是他為了顧禾凝,不把任何人的命當命,不把人當人,這是你吩咐我做的,我做好了。”
是藥。
顧清凝準備給顧禾凝的。
大軍步步,他們沒有辦法了。
顧清凝握了握白燼笙的手:“你走吧,去我們原先說好的地方,等著我吧。”
八月的最后一天,南漢的夜,下起一場暴雨。
云令政的行刑日,就在今夜。
顧清凝到的時候,一切都已經結束了。
“好了,好了,我承認,我不是人,我是敗家子,我卑鄙,我無恥,我賣了家業,我愧對祖先,我還四處沾花惹草,惡貫滿盈。爹,有話好好說,可以把你的大刀放下好嗎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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