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51章燙手
“容醫生?”安桐見男人的目泛著酒后的迷離,以為他還沒清醒,聲音更加清脆了幾分,“你想喝解酒茶還是醒酒湯?”
容慎回神閉了閉眼,開腔的聲線格外的沙啞,“都行。”
不知是不是線太暗,安桐總覺得容醫生今晚像變了個人似的。
坐姿依舊優雅,卻比以往更落拓慵懶。
尤其那雙湛湛黑眸,睜眼的瞬間,散發著從沒見過的凌厲鋒銳。
安桐百思不解,懷疑是自己看錯了。
帶著這樣的狐疑,心不在焉地轉,想給男人端一碗醒酒湯。
大概是思慮過多導致了神不集中,安桐轉之際,膝蓋意外撞到了沙發扶手,形小幅度地趔趄了一下,本來不打,也不會摔倒。
偏偏手腕陡地被扯住,干燥滾燙的熱度無孔不地侵襲而來。
男人醇厚含笑的嗓音徐徐傳來,“小心些,怎麼手腳的?”
話落的瞬間,容慎撤回了手,燙熱的溫度也隨之離開。
一切都發生在彈指瞬間,孩的大意和男人的周到,似乎合合理。
安桐了手腕,似乎想拂掉殘留的熱度,“燈太暗了,我沒看到。”
見慣了容醫生的細致關懷,只覺一切正常,反而是自己太心。
“喝醒酒湯可以嗎?”安桐神自若地走到茶幾前,細聲說道:“晚上喝茶容易失眠。”
男人說可以。
話音落,客廳里的線霎時明亮。
安桐抬頭看了一眼,才發現是容醫生調亮了客廳燈。
端著醒酒湯折回到容慎面前,雙手遞給他,“李管家剛送來不久,還熱著。”
男人放下遙控,接過湯碗便目溫和地看著,“這麼晚過來找我有事?”
安桐如實回答:“沒有,我從溫泉過來的,外面下雪了,從這兒回洋樓更近。”
說完,后知后覺地想到了李管家的那句話。
——九爺讓給您準備的晚飯。
嗯?有點奇怪。
安桐余瞥了眼茶幾上的托盤,是聽錯了?
這邊,安桐還沉浸在自我懷疑當中,而容慎不知何時已經喝完醒酒湯站了起來。
渾厚悅耳的聲音也從頭頂響起,“晚上沒吃飯?”
“啊?”安桐迷茫地仰頭,有問必答,“沒有……”
不兩個字還沒說出口,男人理所當然地接話道:“過來吧,正好陪我吃點。”
安桐提線木偶似的跟著容慎走到茶幾旁落座,直到端起飯碗,大夢初醒般的問了句,“你晚上也沒吃飯?”
“嗯,酒場應酬。”
聽到回答,安桐沒再多問,低頭吃了口飯,才發覺自己早已腸轆轆。
飯后,時間剛過夜里九點半。
安桐睨著容醫生,幾次三番的言又止。
雪未停,男人坐在實木茶臺前,舉止從容地整理著茶。
明亮的燈將他清雋的影投到玻璃上,退去酒醺的臉頰也恢復了往日的雅人深致。
然后,男人側目而視,睨著安桐沉聲笑問,“有話要對我說?”
見狀,安桐打消了顧慮,淡淡地道:“你稍等,我先去拿點東西。”
雖然時間有點晚了,但不把手鐲還給容醫生,心里不踏實。
安桐說著就要往門外走,背后卻傳來了容慎心知肚明的詢問,“想去拿手鐲?”
“嗯,我很快回來。”安桐頓步回答。
男人按下水壺的燒水鍵,薄邊牽起意味深長的弧度,“不急,晚飯吃得太晚容易積食,先過來喝杯茶,助消化。”
安桐皺眉,踟躇不前。
“要我去請你?”容慎好整以暇地打趣了一句。
安桐撥著額前的碎發,說不用,悶頭走了回來。
夜深人靜,兩人對面而坐。
安靜的客廳只能聽到燒水壺的聲音。
男人雙疊,出一支煙送到中,音略顯含糊地問:“以前見過三翡?”
“見過。”安桐對別人有所保留,但面對容醫生,向來坦誠,“我家里也有。”
言外之意,我家里已經有了,老夫人給的你還是收回去吧。
容慎似乎沒聽懂的弦外之音,抿了口茶煙,瞇眸道:“老太太給的見面禮好歹是的心意,既然家里有,再多一只也無妨。”
安桐一怔,有些接不上話,“可是……”
“長輩送給晚輩的禮,哪有收回的道理。”男人吐出煙霧,眉宇間的神有些朦朧,“留著吧,不然我也不好向老人家代。”
容慎的三言兩語就擋回了安桐的意圖,甚至讓找不到合適的借口再游說一番。
三翡價值連城,不管怎樣還是覺得燙手。
這時,水開了,男人倒了兩杯茶,慢條斯理地岔開了話題:“今晚去泡了溫泉?”
安桐順勢點頭,“正好下雪了,就想去試試。”
雪飄落,泉水暖,喜歡這種意境。
容慎淡然地垂眸啜茶,再次看向孩,寬厚地叮嚀,“天冷,下次泡完溫泉記得把頭發吹干。”
“本來想吹的……”安桐了垂在腦后的馬尾辮,“淋浴房里,我沒找到吹風機。”
“以后,會有。”男人薄微抿,眉眼間的神無端和,“家里缺什麼隨時告訴李管家,他會去置辦。”
安桐毫沒察覺到這些對話有什麼問題,坦然地接了他的建議,“好。”
一杯大麥茶下肚,安桐直言道:“容醫生你休息吧,我先回去了。”
男人頷首,放下茶杯緩緩站了起來,“嗯,回吧。平日里我若不在,閑著無事不要悶在房里,可以找后院的幫傭陪你聊聊天,有幾個和你年紀相仿,適當接有益無害。”
安桐第一時間就想到了凌琪。
不過這些都是日常小事,不想事事勞煩容醫生心,微笑著說我會的。
容慎送到玄關,并從櫥柜里拿出里一把黑雨傘遞給,“去吧,回去早點睡。”
安桐拎著袋乖巧地點頭,撐開傘就走進了茫茫雪景之中。
男人單手袋,佇在門前目送離去的影,眸底波瀾涌現。
而這天夜里,在湛州監工的元凱,接到了容九爺的電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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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本章完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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